写下这条标题时,我差点以为我是在歌颂阿Q。伟大革命家、著名作家鲁迅先生的著作《阿Q正传》也看了好几遍,越看就越发觉得阿Q这注定悲剧式的人物可怜可恨。
在鲁迅先生的所有著作中,《阿Q正传》可堪称他的代表作,它因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依靠精神胜利法而赖以谋生的悲剧性小人物阿Q的典型而受到国内外的广泛赞誉。《阿Q正传》之所以使人印象深刻,主要是因为鲁迅通过对阿Q形象的塑造概括了“精神胜利法”这一腐蚀整个中华民族的严重痼疾,鲁迅曾多次讲到他创作《阿Q正传》是为了通过对阿Q艺术形象的塑造,写出一个现代的我们的国人的魂灵来,要画出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暴露国民的弱点,从而引起疗救的注意来改造国民性。《阿Q正传》在表述的层面上看是在为一个地位卑微的小人物立传,其实是想通过塑造这一人物形象,把他的影响和悲剧折射到每一个中国人的身上,暴露当时国民的弱点。当时的中国正处于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过渡的时期,从乡土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化,阿Q作为乡土人物的一个代表,这样一个旧人物的命运注定是悲剧的。
阿Q自认为是个有过进城经历的人,但他仍“很鄙薄城里人,譬如用三尺三寸宽的木板做成的凳子,未庄人叫 ‘长凳’,他也叫‘长凳’,城里人却叫‘条凳’”、“油煎大头鱼,未庄都加上半寸长的葱叶,城里却加上切细的葱丝”,在阿Q看来,这些都是错的、可笑的。显然,在阿Q的对城里人的态度和看法中也显现了当时封闭保守的乡下人对热情奔放的城市人的感觉,他代表了乡土人物的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对城市生活的一种批判、否定和拒斥,也表现了城乡之间对立、隔膜的社会病态。像这样的阿Q,我想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里,甚至在以后的社会里,都一直存在着。封建思想影响着我们两千多年,早已根深蒂固,哪里是现代这么短的一朝一夕能彻底消除的呢?现代的城乡经济差距、思想隔阂仍广泛存在不说;就如今科技发展如此迅猛,城乡差距不断拉大的趋势下,未来的城乡隔阂就算不会随之越拉越大,也不会彻底破除。在乡下人看来,越来越开放的城市人是阿Q;在城市人看来,依然那么保守的乡下人,更是阿Q。
更甚,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阿Q要心安理得地活着,精神胜利法便成了他唯一能自我保护的武器,同时也是很多人的自欺欺人的武器。精神胜利法使阿Q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一切现实中的侮辱和悲哀,是他能够安心逃避现实的桥梁,鲁迅先生就是通过对阿Q行状的具体描绘来表达他对这种国民劣根性的讽刺。阿Q的自尊到了自负自傲的地步,所有未庄人都不在他的眼里,总是那一句“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当别人拿他头上的癞疮奚落他时,他便报复以“你还不配”,仿佛在头上的是一种高尚的光荣的癞头疮,并非平常的癞头疮;这样的行为,在现代也并不少见,人们总是喜欢以这样一种自我安慰式来说服和掩饰自己。当有人揪住他的黄辫子要他自己说是人打时,他就承认是“打虫”。
他“觉得他是第一个能够自轻自贱的人”,并由“第一个”联想到“状元不也是‘第一个’么?”,把自己与状元等同起来,从而蔑视对方;当假洋鬼子不准他革命,他就想着“告一状”,使他被“抓进县里去杀头”,从而在精神上获胜,永远都能在遭受屈辱之后,千方百计把他认为最光荣或最权威的事物与自己挂上钩,从而在精神上战胜对方,获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虚荣到只能在自我吹嘘中企图获得自尊心的满足,在幻想的王国中企图忘却现实的屈辱。
把别人的打当成是儿子的打,在自轻自贱中,来化解现实的侮辱和痛苦。以至于当阿Q死到临头时,竟还在为画不好一个圆圈而苦恼,然后再寻求在精神胜利法中释然,仍在飘飘然地做着精神胜利的妄想,仍然执迷不悟。作者就是这样以一种讽刺和幽默的手法和悲喜交融的形式,刻画出阿Q命运的悲剧,指出阿Q精神胜利法的愚昧和荒唐,批判阿Q的精神弱点,尖锐地讽刺精神胜利法对人民的毒害,对国民麻木的精神状态的悲愤痛切,向黑暗的社会提出严正的抗议,从而引起人们疗救这一精神弱点的注意。
这是是鲁迅先生为数不多的小说之一,它高度概括了辛亥革命时期落后农民的共同特征,而且概括了当时整个中国人的某些人性弱点,揭示了国民的劣根性。里面出现的“阿Q精神”一直到现在都被人使用,来自嘲或是讽刺别人。
阿Q,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孤苦伶仃地寄住在土谷祠里,只能靠给人家打短工来维持生计。在他身上,最显著的特点是“精神胜利法”:自甘屈辱,自甘轻贱,而又自我解嘲,自我陶醉。他的“精神胜利法”在那个时代具有广泛的代表性,不仅是阿Q这样的下层农民所特有的,也反映出某些国民性。
阿Q从本质上来讲,还是一个朴实、老实、勤劳的普通农民,但由于外界对他的嘲笑与轻视,使他不得不以另一种面貌生存。于是,为了使他微弱的自尊心得到保护,他便有了那病态的精神胜利法。那恐怕是一个弱者在那样的社会上唯一保持尊严、努力苟活的一种最低级的生存方式。这或许怪不得阿Q,要怪只能怪他那微薄的的自尊这么不合时宜的跑出来和他的生存底线争地盘。可自尊有错吗?分明没有。那怎么办?那就怪他所接触的吴妈、赵太爷、钱太爷、举人老爷,要么就小D,可这又怎么能怪呢?倘若这样,不就把整个世界都怪了个遍吗?所以最终或许只能怪当时的社会了,当时的统治者面对帝国主义的侵略,面对丧权辱国的形式,仍然自称“天朝”,沉醉在“东方的精神文明”的安慰中,鼓吹中国文明“为全球所仰望”,这不也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如出一辙吗?在这样的.社会中,有阿Q这样的人恐怕就不足为奇了,也没准当时社会里的每一个人都像阿Q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自己微薄的自尊中。没错,一定是这样,怪不得他们会那么热衷于讽刺侮辱身边的人,那么喜欢看迫害革命党人的杀头,那么小人得志的去当看客。
在那样一种社会里,这一切便都可以解释清了:有钱就是硬道理,有钱人就是可以不把别人当人看,就是可以随意侮辱别人,甚至就连他们的同族、仆人都可以仗势欺人。在那样一种社会里,有钱便是有了一切,连管土谷祠的老头子都笑眯眯的,连酒馆掌柜都“疑而且敬”了,原来见面就躲的深闺里的女人们都来央求他卖她们东西了。
在那样一种社会里,阿Q这样的人物是可悲的,在偌大的社会中,他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地。然而阿Q这个形象,既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又具有深刻的典型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说,《阿Q正传》是辛亥革命时期农村生活的一面镜子,是旧中国劳动人民的奴隶生活的深刻写照,也是中国近代民族被压迫历史的缩影。
在那暗无天日的年代,不知何时兴起了革命。而且这股革命的风暴竟然也刮到了未庄,刮到了阿Q的耳朵里。阿Q对革命的实质内容一无所知,却嚷嚷着要革命。但是,革命这杆大旗早已被一些头上“带尖角”的人给霸占了。阿Q被所谓的自称革命党的人给拒之门外了。从未见过革命党的阿Q既神往革命,时刻盼望着能参加革命,又害怕被当官的杀头。
关于《阿Q正传》这篇中国近代史上最负盛誉的中篇小说,我早就有所耳闻,但原先从未有机会拜读过。直到六年前的腊月,承蒙团县委赠送一套新疆青少年出版社出版的三卷集的《鲁迅全集》,我才终于有幸全面了解、认识“鲁迅”这位被国人赞誉为“民族魂”的文学大家作品中的内在精神。
我在刚刚收到《鲁迅全集》的第一时间里,就急不可待的打开了厚厚的书本,怀着一种异常兴奋和欣喜的心情首先读完了《阿Q正传》。对于鲁迅的大名早已如雷罐耳,乍然来读他的作品,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呢?因此,我读得很仔细,一直在用心来品味作品中的内在韵味。没有停顿,我一口气把这篇小说从头读到尾。只读了一遍,我就已经深为鲁迅笔下的诙谐与辛辣而感染,深为阿Q这位奴性十足和固有的习惯性而心酸和哀叹!
在这几年里,《鲁迅全集》已被我通读了不下十数次,尤其是《阿Q正传》,每读完一次,都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新收获,新体会。
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是一种独特的自我安慰方式,早已经成为了文学史上的典型。足可见鲁迅的独具匠心、寓意深远。小说的创作年代是满清王朝刚刚覆灭不久,描绘的故事年代位于满清王朝覆没前夕,创作意图是想对现实社会进行反思、解剖,寻找问题的根源。阿Q这个形象塑造得相当成功,相当有趣,也一针见血。可以想象得到,在那个混乱而又黑暗的环境里,阿Q式的人物决不是单一的个体,赵家太爷也不是单一的个体,菜市口砍脑袋当然也是常有的事情。阿Q似乎已经成为了中国人心中的一杆标尺,衡量着应该衡量的一切。阿Q身上所反映出的种种现象、世态炎凉正是那个年代真实的一面。
在阿Q的一生当中,始终孓然一人,无业游民一个,依靠为别人干些体力活来勉强维持生计。他连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住处都没有,只得苟安栖身于祠堂里。就是在这样的窘境里,他也不得不常常为窘境的不能维持而苦恼,为别人挤占了他的位置而角斗。然而他的状况却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因为角斗中他并没有真正获得实质性的胜利,只是落魄后精神上的自以为是罢了,以自我安慰。
阿Q头上的癞疮疤是最醒目的外在标志,因此,他常常忌讳这忌讳那,却又常常受到闲人们的讥笑和把玩。他虽然气愤不过,却不敢惹恼闲人们,只好用怒目而视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然而,就是这样的反应也同样会遭到闲人们更大的羞辱与打击——被讥笑者揪住黄辫子,在墙上狠狠碰几个响头。后来,当闲人们了解到了阿Q的思想后,便打过他之后还要逼着他说自己被人打或者儿子被老子打了。如此,闲人们才会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阿Q的心情从来不会长时间一蹶不振,因为他有一套精神上的胜利法用来调剂身心和安慰自己。他手里不能有钱,因为他好赌。在押宝时,就数他的嗓门最大声音最响,但是最后他又总是输的最惨的一个。没有钱时倒干脆,不会再赌了。静不下来的他又开始为别人着急起来,简直就是杞人忧天。输钱,他并不怎么懊恼,若偶尔有幸能够赢上那么一回,倒反而失败得一无所有。他的行状总是与现实格格不入,处处相反,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