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家族》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巴黎会面并第一次合写的批判青年黑格尔派主观唯心主义和论述历史唯物主义的著作。主要是批判以《文学总汇报》为代表的青年黑格尔派。其中包含了马克思对于近代形而上学批判的重要观点,是马克思向近代形而上学正式进行批判的阵地。
在此作品中鲍威尔及其伙伴创办了《文学总汇报》,在里面鼓吹以自我意识为基础的主观唯心主义,并且宣称他们的理论活动是世界历史进程中的唯一积极因素,把这种理论活动称作批判地批判。他们把改造社会的事业归结为批判地批判地大脑活动,认为社会进步的动力是纯粹的思想,只有个别杰出人物,即精神的纯粹的批判的体现者才是历史的创造者。他们鄙视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该书就是为从理论上彻底批判这种思辨唯心主义思潮而写的。而“神圣家族”也就是对鲍威尔及其伙伴的讽刺。马克思和恩格斯阐述了物质生产在社会发展中起决定作用的思想,批判了鲍威尔等人把“精神”和“群众”绝对对立起来的错误观点。
在我的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批判的批判”的其原因是在于:
1、他们用自我意识来代替现实的人;
2、不承认历史的真实的发展是群众的历史这一历史的真实;
3、仅仅是用现存的唯心主义哲学和现存的社会意向来制定公式;
4、他们认为群众观、历史观以及哲学观是不相联系的。
《神圣家族》在唯物史观创立过程中占十分重要地位。该书通过批判鲍威尔等人的英雄史观,提出了群众是才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原理,反应了无产阶级在社会上的重要性。是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现的重要著作之一。
唯物史观的创立,不但引起了哲学史的伟大变革,而且影响了人类历史的进程。但马克思恩格斯并不是天生的历史唯物主义者,他们的思想也经历了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这一过程包含着两次重大思想转变,第一次转变是从黑格尔唯心主义到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唯物主义的转变,第二次转变是从人本主义唯物主义到历史唯物主义的转变。而后一转变较前一转变更为困难,也更具有决定意义。在对后一转变的研究中,我国理论界更多地关注1845年《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意义,对在此之前(1844年)的《神圣家族》的意义关注不多,这可能同恩格斯的看法有关。恩格斯认为,《神圣家族》只是进行了“超出费尔巴哈而进一步发展费尔巴哈观点的工作”,而《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则是“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事实上,《神圣家族》不只是进行了“超出费尔巴哈而进一步发展费尔巴哈观点的工作”,唯物史观的“天才萌芽”在《神圣家族》中已初露端倪,《神圣家族》是唯物史观的萌芽所在。而《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则是在《神圣家族》萌芽的基础上对唯物史观的初步表述。
所谓萌芽,是指新生的但未成熟的事物,新的事物在仍持有旧事物外核的同时已在旧事物中显现出来。在马克思恩格斯思想转变过程中,“旧事物”是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唯物主义,“新事物”则是历史唯物主义。笔者之所以认为《神圣家族》是唯物史观的萌芽所在。这是因为: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在《神圣家族》中还没有完全摆脱费尔巴哈的影响,依然保留有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唯物主义的痕迹,有时马克思恩格斯还承认天赋的本质固有的天性;有时,他们还讲异化,强调物质的异化,强调群众自我异化的实际后果;他们还用人的本质异化论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和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同是人的自我异化”,在异化中,“有产阶级获得人的生存的外观,是被满足的”,而无产阶级得到的则是“非人的生的存现实”;无产阶级反抗私有制是因为无产阶级所处的“达到了违反人性的顶点”的“现代社会的一切生活条件”,使无产阶级“完全丧失了合乎人性的外观”;马克思恩格斯还把自己的哲学称为“现实的人道主义”、“真正的`人道主义”、“和人道主义相吻合的唯物主义”。但是,另一方面,也是更为重要的一方面,虽然马克思恩格斯在《神圣家族》中,继续高度评价费尔巴哈,但费尔巴哈的思想已不占主导地位,费尔巴哈的作用也被限制在批判和突破黑格尔唯心主义体系方面。马克思在1867年写给恩格斯的信中,谈到《神圣家族》时说:“我愉快而惊异地发现,对于这本书我们是问心无愧的,虽然对费尔巴哈的迷信观在给人造成一种非常滑稽的印象。”在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外壳下,唯物史观的一些重要观点在《神圣家族》中已显露出来。并且,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恩格斯揭露了鲍威尔等人英雄史观的思想根源和认识论根源,阐发了唯物主义群众史观的一系列基本观点,科学地解决了群众在创造历史过程中的地位以及群众创造历史的途径和动力等问题。群众史观确立了唯物史观的物质基础,为科学*理论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同时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主要有三个第一次,首先第一个第一次就是在这本书中第一次提出了生产方式的概念,揭示了物质生产是历史的发源地。
物质生产在社会生活中起决定作用的论点,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个基本论点。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人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人通过自己的劳动去改造自然,占有自然。在马克思看来,生产劳动是人与动物根本区别的标志,“整个社会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这一重要原理在《神圣家族》中得到了深化。布鲁诺?鲍威尔宣扬“历史的发源地”是“在天上的云雾中”,与此相反,马克思、恩格斯概括出物质生产是历史的发源地的重要思想,第一次提出生产方式的概念。布鲁诺?鲍威尔说:“从历史运动中排除掉人对自然界的理论关系和实践关系,排除掉自然科学和工业,它就能达到即使是才开始的对历史现实的认识。”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这种把“历史同自然科学和工业分开”的思想是根本错误的。他们针锋相对地指出:真正的认识这个历史时期,就必须认识“某一历史时期的工业和生活本身的直接的生产方式”。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和布鲁诺鲍威尔的分歧,实质上还涉及到究竟什么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动力问题。布鲁诺?鲍威尔认为,人和历史所以存在,是为是真理达到自我意识,他宣扬自我意识是历史发展的动力。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历史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物质生产是整个人类历史的发源地。实际上已经包含了生产方式是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的思想。在这里,生产方式的概念虽然是笼统提出来的,它的内涵未完全揭示出来,但已明确地把生产方式作为认识历史时期的标志,作为理解各个历史时期的关键切入点。这是一个重大的理论突破。他为马克思恩格斯后来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通过对生产力和交往方式的表述,构成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运动的思想准备了条件。
当然在《神圣家族》中还产生许多其他第一次萌芽的哲学概念。这需要我们去进一步深入的研究和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