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第一炉香》有感

黄飞

读《第一炉香》有感1

  向上可以触碰到迷人的金钱、财富、地位,向下仿佛泯然于众人,沦为世俗眼中的不成功。她仿佛知道这是一个虚无缥缈且短暂的梦,可她不想清醒,只想沦陷。

  《倾城之恋》中第一个故事《第一炉香》女主角葛薇龙,先随家人来到香港读书,在家人要回上海时,因不想放弃快要完成的高中学业,就向居住在富人区的姑母求助。她费尽心思,最终留在香港继续读书。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姑母留下她只是为了利用这个容貌姣好、家世普通的女孩子。薇龙最初留下也只是为了完成学业而已。可是渐渐地,她的心态变了。美丽的华服、财务自由、彻夜的狂欢……让她迷恋不已。她尝试过逃离,在她被喜欢的人重重一击后,在她对着混乱的世界思考后,她买了船票,准备回上海。她感冒了,她在这治疗期间不断挣扎徘徊。她或许想起无意中听到的在香港读完高中还要读大学,大学毕业后,一个月薪金只有五六十元;或许想起那繁荣灿烂的美好“世界”;或许还在牵念着她的梦中情人;或许想到姑母,年纪轻轻嫁给一个老富商,成为他的可人儿,他死后,姑母得了一大笔钱,日子过得潇洒自在;或许买回上海的船票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她决定继续待在香港。姑母为了留住她,一手促成了她和她喜欢的人的婚事。后来啊,她成了她想要的模样,得到她想要的。她同时又很清醒,她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如这个片段:乔琪笑着说:‘那些醉泥鳅,把你当做什么人了?’薇龙道:‘本来嘛,我跟她们有什么分别?’乔琪一只手管住轮盘,一只手掩住她的嘴道:‘你再胡说――’薇龙笑着告饶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说错了话。怎么没有分别呢?她们是不得已的,我是自愿的!’

  她清醒着沉沦。她的开心快乐仿佛只是一时的,她有些像被仙女装扮的灰姑娘,会担心身上华丽的礼服何时消失不见,她会担心这样美好的景象可以持续多久。

  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只是一个中产阶级的女孩子,突然接受来自上流社会的物质冲击,又有姑妈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她无法战胜人性的缺点,她也无法接受爱恋的无疾而终。在短暂的自我对抗后,她放任自己的欲望,跟随自己的内心,尽管她也知道这并不是多么好的选择。

  文中她的姑妈提到说:趁着她还年轻又有美貌,可以找个上流社会的人嫁了。她自己也有想过:找个既有钱年轻又和她心意的男人,难于上青天。尽管最后她忠于爱情,可我们也可以看到,那个时期的女人,即便是接受过高中教育的女人,依旧想凭借保质期很短的美丽容颜换取时间不长的安逸享受时间。

  好像有能力与全世界为敌,打破既定传统观点的人真的不多,即便是小说人物。那段清末民国初期的日子,混乱不堪,人们肆意纵情如同末日狂欢一般。我无力指责她,因为我没有资格。

  我觉得遗憾,遗憾一个女孩子如此轻易地坠入欲望的悬崖;我觉得恐怖,那个时代,仿佛人人都是吸血鬼,一举一动带有强烈的目的性;我觉得糟糕,那个时代的人们陷入物质的怪圈。我们不禁要反思,在这个步伐匆匆,追名逐利的时代,我们是不是也陷入了那个物质的怪圈。既想获得美味的果实,又想不劳而获。

  我等乃普通人,会有七情六欲,会有贪名逐利的心思。只希望自己能自尊自爱,自立自强;可以找到一个港湾,停放迷茫疲倦的心灵。

  每天照一遍镜子,仔细看看:自己的样子是否改变。相由心生。

读《第一炉香》有感2

  午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品一杯香茗,读一本好书,实在是人生一大惬意之事。

  等我将书的最后一页缓缓合上时,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第一炉香》是张爱玲的成名作,曾在社会上引起极大轰动,现在依然影响着无数的人。读完后,让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它的魅力所在吧。

  《第一炉香》讲的是上海女学生葛薇龙为求学香港,不得不求助于姑母。却被其姑母 梁太太(富豪遗孀)所利用,来作为吸引男人的诱饵,满足其虚荣,荒糜的生活。在求学的过程里,生活在梁家的葛薇龙终不免也陷入其中,变得热衷于这种享乐主义的声色犬马的生活中,与花花公子乔琪乔开始了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恋爱与婚姻。

  读完这本书,我其实为葛薇龙感到悲哀。她生错了时代,本是一个积极进取单纯的,有个性,有目标,向往美好生活的女大学生,却因为在姑妈家不停地受社会物质金钱诱惑的熏陶,慢慢沉沦于其中了。当她第一次踏入姑妈家时,就被那豪华的景象震惊了;当她打开房间衣橱,看见满目琳琅的衣服时便迫不及待的比试比试……这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来说,面对这些完全就无招架之力,所以她陶醉于其中了。当她在姑妈家居住了三个月后,慢慢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本来她还能克制自己,但是在姑妈有意无意的提醒中,顽强的虚荣心和物质欲,无形中战胜了她脆薄而孱弱的抵抗力,她最初的追求被面前的诱惑击个粉碎。逐渐沉迷于靡丽生活的薇龙,如果说还来得及挽回,那么暴雨夜里司徒协确套在她手上的那副玉镯子,则是彻彻底底地把她囚囿于奢华的`堕落中。与此同时,不幸地,她又忍不住爱上了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乔琪,还一心想着"要离开这儿,只能找一个阔人,嫁了她。"她嫁给乔琪,也许并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钱,想逃离姑妈,可终有一天薇龙会变得憔悴以致无法再交际于这肮脏又满是金钱的圈子里。可此刻薇龙已顾不得自己的未来的,不能像,也不敢想,想起了就满是无边的恐惧。最后沦为那个社会的奴隶。

  本书另外一个女主角梁太太,其实我很厌恶她,同时又很同情她,年轻时为了钱嫁给了个年过半百的富豪,以为丈夫会很快离世,却事与愿违,待丈夫逝世时,她的美貌也已不在,却想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因为内心的空虚,她游走于各种社交场合,并不惜拿薇龙做诱饵,还想从中赚一笔,这样的人是可恨却又是可悲的。

  薇龙毫无疑问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善良单纯的她怎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在金钱面前低头?她不仅反映了个人面对物质金钱诱惑时只能投降的悲哀,更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她代表了那个时代女性普遍的一个现象,本来都是抱有一定的希望,希望闯出自己的天地,但是女性的虚荣心和爱美的心态让她们慢慢在金钱面前妥协,沉迷在纸醉金迷的奢靡的社会,在有机会回去时不舍这一切美好的东西,人性中那纯真的一面慢慢失去,让最后残存的希望破灭,明知乔琪并不爱她却依然和他结婚,图的就是不想失去那样的生活罢了……而梁太太呢,在我眼中,这样的人是可恨的,为什么要把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大学生变成像她那样的不堪呢?自己年轻时做错的事为何要再一次付诸于别人身上?难道她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在《第一炉香》中,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每个人都寂寞的,不停的寻找其他东西满足自己空虚的内心。生活在那样的社会注定是悲哀的。有人说薇龙与乔琪的爱情的悲哀是因为张爱玲本身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所以写不出那美好的结局,但是,我觉得不如说是被那骄奢淫逸的社会所害,如果不是社会太黑暗,怎会有那么多人甘愿沉沦?当我们渐渐迷失了本心,又会有谁记得自己的初衷?当一切都为金钱所迷惑,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张爱玲的书渗透一种淡淡的悲哀,她的文字安静却残忍。读完《第一炉香》,我的内心各种纠结,为书中的人,更为沦为那个时代奴隶的悲哀的人们。

读《第一炉香》有感3

  读这篇中篇小说之前,看人评价《第一炉香》诉说了张爱玲的爱情观。倘若真是这样,作为读者,作为张爱玲才华的粉丝,先是要骂胡兰成几句的。之前也浏览过胡兰成的《今生今世》,他的薄情给我留下较深的映像。如今,把胡兰成带入到《第一炉香》男主人公乔琪上,倒有几分相似,感慨张爱玲爱情不顺的同时,也对女主人公葛薇龙多了几分怜惜,更厌恶乔琪了。书评最好不要加入个人情感色彩,读书笔记则不然,我也开始信口开河了。

  读《第一炉香》,首先是叹服张爱玲的文笔,她汲取了女性作家善于描写感情、善于描述细节的长处,又毫无女性作家叙事过于繁琐的习惯。小说里处处是看似不经意的神来之笔,其实大多出于张爱玲用心的构造。例如她写梁太太勾搭卢兆麟这儿,“梁太太双肘支在藤桌子上,嘴里衔着杯中的麦管子,眼睛衔着对面的卢兆麟”;又比如“薇龙向东走,越走,那月亮越白,越晶亮,仿佛是一头肥胸脯的白凤凰,栖在路的转弯处,在树桠叉里做了巢”等。小说细节越是有趣生动,越体现张爱玲对文字的驾驭炉火纯青。

  其次是小说篇幅虽然小,但构造严密,情节相互呼应,读者在行云流水的阅读中,能停下来深思。同时小说既写出战前香港大的社会环境,又对人物心理描绘细致入微,让我想起气势恢宏的《清明上河图》中,也有栩栩如生的人物眼神刻画。杰作必精于细节,推敲细节也常有物外之趣。

  故事写的是一位名叫葛薇龙的“极普通的上海女孩子”,一步步走向物欲洪流的过程。看完小说,回想起第一次看到满橱柜的衣服、会想“一个女学生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连忙把身上的一件晚餐服剥了下来,向床上一抛,人也就膝盖一软,在床上坐下了,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纯真的薇龙,唏嘘不已。彼时的她,先是替姑妈招待她的情人们,后来爱上了浪子乔琪,最终成了一名为了金钱自愿出卖自己的女人,再也不是那个心里呐呐“试试就好”的薇龙了。

  如果张爱玲把薇龙的堕落原因写成环境所逼,那么这篇小说便会落入俗套。张爱玲的高明在于,她塑造了一个复杂的薇龙,一方面是她赚钱养家的不得已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她心甘情愿进入了姑妈的花花世界,并心安理得嫁给浪子乔琪,最终成为姑妈、乔琪的敛财方式。正如薇龙说:“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薇龙自始至终都是独立的,读者看到了她的思想从面对华服“看看就好”的纯洁到“自愿赚钱”的无下限,如同看到一朵白莲凋零,是展现给读者的悲剧,让读者生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绝望感。

  同时,张爱玲在小说中体现了对爱情的讽刺。心软的薇龙飞蛾扑火般爱上浪子乔琪,反观乔琪,在“几分犹豫”和薇龙结婚后,还与姑母谋划,过了七八年等薇龙收入减少,便离婚。薇龙的情真意切在乔琪的薄情面前化为乌有,也包含了作者对爱情巨大的讽刺。

  读这本小说,不免想起张爱玲那张孤傲的侧脸,弥漫在小说中的,是对时代的拷问、对爱情的深思、对世俗的不屑。作为男性读者,我自然不能体会薇龙在面临满橱柜华丽衣裳的欣喜,不能带入感情中女性的视角,写下的读后感也欠深刻。只是在葛薇龙身上,仿佛看到风华绝代的张爱玲,那个能写出“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