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机长》并不是一部英雄主义电影,也不是资料翔实的人物传记片。这里给大家分享一些萨利机长电影观后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萨利机长电影观后感1
如果选一位在世美国著名导演中最突出最著名的右翼-保守主义者,毫无疑问便是前不久还为被大部分好莱坞影人唾弃的特朗普站台的“老牛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日暮之年的伊斯特伍德,越来越像晚年的黑泽明,对于自己一生信奉的那套价值观、人生法则、处世态度丝毫没有怀疑,并且在作品中用更为坚定的姿态斩钉截铁的宣扬出来,向世人一次次袒露心迹。《萨利机长》又是一部这样的作品。
中国知识界一直为左右之争困惑,常常为左右之定义与分辨纠缠不清,其实如果我们以最原教旨主义的角度切入,区分左右派并不困难。左派,激进主义者的核心思路,永远是否定的、批判性的,永远看到的是事物中需要被否定的一面。反之,右派,所谓保守主义,最核心的思路,永远是以肯定的方式分析、切入事物,保守主义在中文的语境中似乎是一个负面的'词汇,但它的要义其实是要准确的抓住需要肯定的事物,然后保住,守住。肯定性思维是保守主义者最根本的思维。如此来看,这两种立场本身没有先验的对错之分,关键是如何把握肯定什么,否定什么。对伊斯特伍德来说,惩恶扬善、开拓进取、个人主义、经验主义、家庭秩序、男性至上、职业伦理,都是他认为的人身在世最重要的价值观,这套价值观不论世情如何沧海桑田,都要保住,守住,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守则,这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立国精神。这套价值观从根本上决定了《萨利机长》的叙事策略与形象塑造之间的关系比重。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萨利机长》,按照好莱坞近些年的处理方式,比较容易拍成事件化电影。像是《逃离德黑兰》、《菲利普斯船长》,这两部电影都是以起伏跌宕的方式打造高度戏剧性的事件发展流程。依靠最古典的“最后一分钟营救”策略一路硬挺到底的《逃离兰事件》甚至拿下了奥斯卡最佳电影奖。事件类电影有一个顽疾,观众在观看此类电影的时候确实紧张,投入,认同,但看过之后又很容易淡忘,要记住情节总是困难的,而鲜明的形象总是铭记于心。从这个角度来看,《萨利机长》正好与之相反。伊斯特伍德没有将紧急迫降的奇迹事件给予高度悬念化的处理,他没有试图去让观众为究竟能否平安降落这样的悬念所牵引。换句话说,事件本身的戏剧化程度并非他所关心的。影片一开场就给出了奇迹般降落的结果,之后以并不连贯的策略,以正叙、插叙,倒叙的方法,不断的还原、拼贴事件的经过,这一切的指向都非常明确,那就是影片最核心的议题:萨利机长选择在哈德逊河降落的方式是否违规操作?因为电脑模拟证明,返回机场是更好、更安全、更合乎理性的策略。在这里,人性、人情、人伦与工业化生产、工具理性、程序正义这些人类启蒙时代以来产生的最经典的理性主义价值观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当然影片并非简单的反理性主义,而是强化经典人文主义精神在当今这个时代依然具有的拯救能力。
伊斯特伍德将此种冲突设置为影片最核心的冲突,而萨利机长的形象塑造成为展现这种冲突的关键。当观众越是认同萨利的英雄形象,便越是认同伊斯特伍德所要坚守的价值观。伊斯特伍德塑造英雄形象向来得心应手。汤姆汉克斯罕见的以白发、白须的形象出场,虽然苍老但是沉稳又不失矫健,估计老牛仔要再年轻十岁这角色就他亲自上马出演了。
让角色在压迫性的环境中作出抉择,从来都是塑造角色的捷径,伊斯特伍德当然深谙此道。萨利作为机长,天然的就要承受压力。在影片中他的家庭也面临巨大的经济压力。事件发生过程中的压力毋庸置疑。事件结束后面临的调查,是英雄形象再确认的过程,也是另一种压力之下的形象塑造策略。影片中三位最后一分钟登机乘客的形象设置最能看出编剧的用心。这三位登机者,从不幸、到幸运、到不幸、再到幸运,之间戏剧性的奇迹之旅,正是这次奇迹事件最集中性的投射,而之所以会有幸运、有奇迹,还是因为萨利机长的英雄行为。影片有不少篇幅是表现在哈德逊河上的救援行动,这种救援越是成功,就越是凸显萨利机长形象之伟岸。除此之外,我们一方面看到,在酒吧服务员、酒店服务员、超市收银员、乘客、同事、媒体报道、妻子家人的视角中,萨利是当之无愧的拯救者、英雄的化身,但是调查委员会的职责又决定了他们必须以“客观”的方式评判真相。所以影片的高潮段位,并非是通常此类电影常常会出现的机长最后一分钟拯救成功,而是在听证会上,用模拟还原的方式证明了萨利机长关键时刻所作所为的正确性,而这种正确性是建立在高度依赖个人主义、经验主义的基础上。高潮段位是对萨利机长英雄形象的封闭式盖棺定论式终极打造。
约翰?福特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电影的古典时代,在《青年林肯》中用神话的方式再塑美国的建国起源,而在如今这样一个高度去魅化的电子-虚拟-平面时代,不论我们对保守主义价值观怀有如何的偏见,我们都不应该忽略历史的存在性,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生活在一个真空的现世环境中。《萨利机长》正是以最伊斯特伍德的方式提醒我们这一点。
萨利机长电影观后感2
看《Sully》的时候居然忍不住落了好几次泪。我说“居然”是因为上次看电影落泪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所以,尽管已经很久没有为电影写字,但这一次我还是忍不住想为《Sully》写点什么。
《Sully》写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2009年1月15日全美航空由纽约拉瓜地亚机场飞往夏洛特的1549航班在起飞仅两分钟后就意外遭到鸟群撞击,Sully机长在判断两部发动机都已停止工作的情况下,成功将飞机迫降在纽约哈德逊河上,未造成一人死亡。Sully机长由此成为美国人心目中的英雄,但他依然不得不面对审查委员会的调查。很巧合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偏偏至今仍对这个事件依然印象深刻,因为我清晰的记得当时的一则报道说,由于飞机是落在纽约市内的哈德逊河上,所以它无意间成就了Twitter第一次比专业媒体记者更早更快更现场的向全世界传播了这个新闻。但是,我当时的所知也仅限于此,只到今天通过《Sully》这部电影的还原,这起事件中包括Sully机长在内的一个个人物才在我的脑海中变得生动丰富起来,而我也第一次知道在迫降之后竟然还有那么多催人泪下的故事和波折。
整部电影中我第一次落泪是在Sully机长和副机长被审查委员会近乎苛刻的质询的之后。尽管飞机最终成功降落在哈德逊河上,但审查委员会依然倾向于怀疑飞机驾驶员们其实是做出了一个不仅错误而且危险的判断,因为他们或许有足够的可能返回拉瓜地亚机场。Sully很无奈的说,在此之前,我飞了四十多年,安全搭载了几百万乘客,但对我最终的评价却要由着短短的280秒来决定(大意,我并未记下原话)。此时我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因为我能理解他的委屈,而他也说出了我很长时间以来压抑于心的感受—这个世界想要的不是你多么努力,也不是你以前取得过的成功,更不会是你的善意,不,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这一次或下一次搞砸了的话。电影之中,审查委员会的人不知道不理解也不在意Sully在做决定时所面临的155条人命的压力、从出事到降落不到6分钟的时间、在森林般的曼哈顿高楼间穿行的困窘,以及从来没有人在水上迫降成功的完全无先例可循。在他们眼里只有反反复复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计算机模拟了几十次都能成功返航,但你要选择降落在水上?这样的诘问是如此容易的让我产生代入感—是啊,为什么别的人,别的地方可以做到,而你们就不行?
汤姆.汉克斯所饰演的Sully机长在整部电影的大部分时间中都是处于这样的压抑中,以至于他开始出现幻觉和怀疑自己的神经质的状态。在听证会之前,随着媒体和公众不断把他塑造成被时时处处膜拜的英雄,他的压力也日益增大。我一直在不停的为他担心—如果最后的调查结果证明他的迫降是次优于返回机场的选择,那些曾经感谢他的乘客,那些膜拜他的公众,那些不吝赞美之词的媒体会不会立刻换上一幅面孔,称他为不称职的人,不在意乘客生命的人,甚至是个偷取荣誉的“骗子”?
电影的最后,Sully用人性所必须的35秒来证明了自己的正确。这是一个完满的结局,汤姆.汉克斯再一次成功塑造了小人物中的英雄。但如果在现实中,Sully在短短的35秒里凭借经验做出的判断是一个次优选择呢?那么,如他自己所说,他会被摘下飞行徽章,再也不能飞行,失去养老金,还不起房贷,居无定所。还有那些他没有说但是一直在他梦里困扰他的事情,例如这个世界如何重新看待你—无论你是如何搭着自己的命想挽救其余154条性命,无论你是如何在水淹没了半个飞机后还要再次检查,确保没有遗漏乘客才最后一个撤离,无论你在摄氏两度都不肯换下湿衣服或去医院,只想第一时间证实所有乘客都已生还。这个世界有时就是这样不友善的。它粗暴、烦躁、没有耐心倾听。它经常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决定你的不是你的 “一贯”,而只是你的 “一次”。评价你的不是你所做的,而只是你做到的,甚至是没做到的。人性明明是如此的复杂,但却总被要求像机器般一样精确的运行,没有误差,没有情绪,没有区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过,我要说明的是,从程序本身来说,我对于审查委员会非常赞赏。在我看来,这样一种制度关注的恰恰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本身。它的存在虽然严苛到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却尽可能的杜绝了人为的侥幸,从而为将来同样问题的再次发生设立了一个可参照的最优方案。我以为,导演伊斯特伍德所要批评和质疑的不是这个制度本身,而是在这一调查过程中的工作人员对人和人性的忽视以至不尊重,在他们眼里驾驶员只应该是飞机庞大的机器结构的一部分,因此该调查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机器般精确但荒谬的悖论之中)
好在我不是一直被这样的负面情绪所困扰。当万怡酒店的员工用一个情不自禁的拥抱来 “回答”Sully关于是否可以连夜干洗一下唯一的一套工作制服的时候,这一次,我是被感动得落泪了。其实,这不是这部电影里Sully第一次被人如此崇拜和感激,例如,他接受采访时,年轻的化妆师姑娘会突然亲吻他的面颊,说是代替自己的妈妈亲的,又例如,他最后一个从飞机的逃生筏爬上轮船时,飞机上的乘客们激动的挤过来拥抱他,还例如,出租车司机和酒吧调酒师都赞扬他是今年唯一为大家带来好消息的英雄,但是,在我的感受里,这些都比不上酒店里的这一次拥抱。这个姑娘瞪着惊讶的眼睛望着Sully,她说,整个酒店都是你的,整个酒店都为你提供服务,何况仅仅只是干洗一件衣服(大意,不是原话)。然后,她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去足够表达自己对这位她心里的英雄的感谢和热爱,她突然紧紧拥抱了他,把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胸前。她和其他崇拜者不同的是她的强烈而直率的真诚、过分却并不做作的热情、甚至有一点点的“天真”,但却绝对和没有条件的善良。这些都突然让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人去在意你的努力,他们在用“心”去感受人而不会只是用“结果”去评判人。
这样的感动也因为纽约市民在救援中的行动而被加强。那些自发第一时间赶到的哈德逊河上的渡轮,从直升机上跳入冰水中的警察,立即到位的消防员和医务人员,不管是不是负有职责,所有的人都果断、有力、毫无犹豫的投入营救。当新闻媒体主持人在担心如此冰冷的水温大概几分钟就会要了乘客的命,二十分钟内所有155名机上人员都已经被救援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这不再是冷漠的纽约。我承认,如果仅仅通过我的文字,你或许很容易把影片的这一部分想象成传统的.表现套路。但不得不说,导演伊斯特伍德在处理这一部分时却拿捏的相当好,他让那些参与救援的人显得有个性、充满自信,温和而体贴的展现出人性的温暖,他让我相信,这里的人们和万怡的那个工作人员是一样的,在他们的内心都充满了如此强烈的善良。这样的城市和国家需要英雄来回应他们驱散种种阴霾的渴望,他们也一定会在他们自己中间找到他们的英雄。
影片还有许多令我动容的点,例如那对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搭上这架飞机的父子,他们自始自终在互相寻找,直到最后通过电话互相哭泣着倾诉对于对方的爱;又如,机场空管的那个年轻人,口里坚持说着没有回复的飞机一定不会坠落,但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流在他的脸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小细节的处理耐人寻味。但唯一我不太能理解的似乎是Sully的妻子在影片里的表现。在听证会之前,她给他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她哽咽着说,她直到此刻才意识到Sully自己也是155名机上乘员之一,她差点就失去了他。她觉得他还在,而这就是最重要的。导演伊斯特伍德当然是让这一部分对应之前当Sully妻子听说Sully可能会失去职位和养老金,非常绝望的担心他们未来的生活和正在还贷款的房子。这样的表现方法固然以更大的困境反衬着Sully作为普通人的英雄形象,但似乎也削弱了她妻子和他之间的感情表现。然而,或许这也是可以算是现实的一种吧。
说到导演,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是在看这部电影之前我是冲着主演汤姆.汉克斯去的(只要是他的电影,我应该差不多都看了),但在观影结束后才发现,这部电影还是我喜欢的导演伊斯特伍德的作品。细细回想一下,这部影片还真可以说是兼有汤姆.汉克斯和伊斯特伍德两个人的风格—前者擅长塑造普通人的英雄形象(《阿甘正传》、《拯救大兵瑞恩》、《菲利普船上》、《间谍之桥》等等),而后者则长于塑造人物,尤其是人物的内在精神(《硫磺岛的来信》、《老爷车》、《泽西男孩》、《美国狙击手》等等)。从这个角度说,这部影片真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的找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结合点。
影片结束时,我的眼睛是湿润的,但是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画面却是微笑,Sully机长的微笑。很多时候,他是一个过于严肃的人,否则,他的教练不会告诉刚学飞行的少年的他要学会去微笑,他的副机长也不会总是不得不明确指出哪些话只是在开玩笑,但是当他真正笑出来,却又是那样的令人动容流泪,那是当他在医院里听到同事带来155名机上人员全部生还的消息的时候,他的脸上是那样情不自禁的欢喜,如同终于获得了世界上最好的奖励。我想,即使后来被证明迫降哈德逊河不是一个最优的选择,即使他要遭遇全世界的冷眼,这一刻的欣喜,还一定会是他人生中最值得回忆和骄傲的时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