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站散文朗诵稿

黄飞

  广播站散文朗诵稿一

  闽南的元宵节看着竟似比别处热闹些,虽还未到正月十五,已是花灯满街了,处处提醒着要团团圆圆才能圆满的人生意境,令我不自觉有些想家了。

  元宵节在闽北是一向要舞龙灯的。而记忆最深的是九三年那年,竟是组了一个浩大的灯队,有龙的,有狮的,有鲤鱼跃龙门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也有黛玉葬花等等人物繁杂的灯,要一路从市街舞将过来。妈妈早得了消息,要拉我看去。

  那一年大约是人生中最困顿的时光。平白受了莫名的流弹却又因为根本不解人世炎凉,很背了些奇怪的罪名,自己不由的意冷心灰,连见人都不愿,又因为元宵的次日就要回学校,更觉得痛苦,又说不出来,心里雾数十分,只是下了决心任妈妈怎样说也不肯去。

  然而妈妈发了火,痛骂我如此没有出息,不过小小一个挫折就窝囊成了这样,人生路不过伊始,有什么苦难不要尝的?不见人原是不能,既如此,为什么不能昂首挺胸?错了便改了,又有什么好藏头缩尾?

  花灯满街,人更满街。我们便就近站在黄土坡上看着。

  灯儿红红绿绿地来了又去了,我并不曾记得真切,只是拚命用力扯着妈妈的手。不知不觉间眼泪流了一脸,被风一吹,又冰又疼。妈妈也不理我,只是看灯。好久才说,明日你去了,父母不能在身边,自己小心吧。我点头,满眼的花灯影影幢幢闪烁着照亮了黑暗,我不敢抬头看妈妈,却想得出妈妈脸上被灯照映出的光辉。

  又是花灯满街。困苦成昨,然而灯却还是当日的灯,一串串照亮着路,让我恍惚里见得妈妈的脸。

  广播站散文朗诵稿二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人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宿处,隔水问樵夫。

  唐代诗人兼画家的王维很会运用“以不全求全”的艺术手法。你看,借大一座终南山,只用四十个字就勾画出了它那高大绵延的形貌。

  “太乙”是终南山的别称,海拔1700多米,去天甚是遥远,说它“近天都”乃是艺术夸张。诗人登上终南山,但见“白云”弥漫,眼前的景物全笼罩于茫茫“白云”、蒙蒙“青霭”之中。白云浮游於眼前,人好似腾云驾雾一般。朝前走,白云似在有意躲闪,不敢正面相撞;回望,原已分身两边的云朵,又合拢来了,依然是茫茫云海。走出“白云”幽绝处,前面目之所及则是蒙蒙“青霭”,仿佛再走几步,就可触摸那“青霭”了,可惜!尽管不停地走,总是摸不着。

  三联写诗人立足“中峰”,纵目四眺,终南山从北到南广阔无垠,景物依稀可见,只用“分野中峰变”五字就写尽了。

  那里富有的奇妙景观,如“高峰夜景留,深谷昼未明”;“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带雪复衔春”和“洞远皆通岳,川多更有神”等种种天生气色*,—一写真写实是很难的。难就难在:“势奇看不定,景变写难真。”那么,要欣赏终南山的悠悠白云,青青烟霭,奇耸山峰,秀丽岩壑,以及同一时间内的或浓或淡、或有或无的陽光等生动逼真的景观,诗人也好,画家也好,全无能为力,只有身历其境者,才能幸运地享受自然美!我们就是在诗家的启迪下,去寻访“-阴-晴众壑殊”所包含的奇妙的幽雅趣味。

  终南山距西安市40多公里,自古就是旅游胜地。春天,我们结伴同游,先游中峰一带的玉泉洞、金华洞、日月岩等名胜古迹,观赏山间傍晚那抹在林梢上的“霁色*”,目睹秀丽的山峰,宛如锦绣画屏,说它“列翠满长安”,真是写得十分准确。诗中有画,画面逼真,色*彩鲜明,若非置身其中,何能有此感受呢!

  以大台、文殊、清凉、灵应、舍身五小台得名的主峰南五台,山腰清泉翠竹,苍松荫郁,确有“长风驱松柏,声拂万壑清”之感。据《关中通志》载:“今南山神秀之区,惟长安南五台为最。”为探虚实,我们沿蹬道直登峰顶,南望终南群峰,宛若翠屏环列,芙蓉插云;北望秦川,莽莽苍苍,壮丽河山,尽收眼底。五座山峰之间有大小庙宇四十多处,布局得体,建筑精巧,流连其间,遐思不已。大台顶峰原有建於隋代的圆光寺。现寺虽毁仅留遗址,但登临其上,确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境,别具幽趣。最后我们游了翠华山。它也是终南山的主峰之一,又名太乙山。相传因汉武帝在这儿祭过太乙神而得名。山间有太乙谷,从谷口入山,约走5公里山道,就到了景观集中的大正峪村。村庄位於顶峰,要沿着村前怪石林立的'十八盘盘旋而上。村旁有太乙池,面积约7公顷。相传唐天宝年间,山峰崩裂,堵塞山水,汇集成地,池水青绿如蓝,山影倒映水面,随着陽光反射角度不同而变化奇异。村东头有龙涎窝一景,溪流为瀑,奔泻作响。村东北有老君堂、金胜堂。

  广播站散文朗诵稿三

  去年夏天,我们和S君夫妇在松堂住了三日。难得这三日的闲,我们约好了什么事不管,只玩儿,也带了两本书,却只是预备闲得真没办法时消消遣的。

  出发的前夜,忽然雷雨大作。枕上颇为怅怅,难道天公这么不做美吗!第二天清早,一看却是个大晴天。上了车,一路树木带着宿雨,绿得发亮,地下只有一些水塘,没有一点尘土,行人也不多。又静,又干净。

  想着到还早呢,过了红山头不远,车却停下了。两扇大红门紧闭着,门额是国立清华大学西山牧场。拍了一会门,没人出来,我们正在没奈何,一个过路的孩子说这门上了锁,得走旁门。旁门上接着牌子,“内有恶犬”。小时候最怕狗,有点趑趄。门里有人出来,保护着进去,一面吆喝着汪汪的群犬,一面只是说,“不碍不碍”。

  过了两道小门,真是豁然开朗,别有天地。一眼先是亭亭直上,又刚健又婀娜的白皮松。白皮松不算奇,多得好,你挤着我我挤着你也不算奇,疏得好,要象住宅的院子里,四角上各来上一棵,疏不是?谁爱看?这儿就是院子大得好,就是四方八面都来得好。中间便是松堂,原是一座石亭子改造的,这座亭子高大轩敞,对得起那四围的松树,大理石柱,大理石栏杆,都还好好的,白,滑,冷。白皮松没有多少影子,堂中明窗净几,坐下来清清楚楚觉得自己真太小。在这样高的屋顶下。树影子少,可不热,廊下端详那些松树灵秀的姿态,洁白的皮肤,隐隐的一丝儿凉意便袭上心头。

  堂后一座假山,石头并不好,堆叠得还不算傻瓜。里头藏着个小洞,有神龛,石桌,石凳之类。可是外边看,不仔细看不出,得费点心去发现。假山上满可以爬过去,不顶容易,也不顶难。后山有座无梁殿,红墙,各色*琉璃砖瓦,屋脊上三个瓶子,太陽里古艳照人。殿在半山,岿然独立,有俯视八极气象。天坛的无梁殿太小,南京灵谷寺的太黯淡,又都在平地上。山上还残留着些旧碉堡,是乾隆打金川时在西山练健锐云梯营用的,在-阴-雨天或斜陽中看最有味。又有座白玉石牌坊,和碧云寺塔院前那一座一般,不知怎样,前年春天倒下了,看着怪不好过的。

  可惜我们来的还不是时候,晚饭后在廊下黑暗里等月亮,月亮老不上,我们什么都谈,又赌背诗词,有时也沉默一会儿。黑暗也有黑暗的好处,松树的长影子-阴-森森的有点象鬼物拿土。但是这么看的话,松堂的院子还差得远,白皮松也太秀气,我想起郭沫若君《夜步十里松原》那首诗,那才够-阴-森森的味儿─—而且得独自一个人。好了,月亮上来了,却又让云遮去了一半,老远的躲在树缝里,象个乡下姑娘,羞答答的。从前人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真有点儿!云越来越厚,由他罢,懒得去管了。可是想,若是一个秋夜,刮点西风也好。虽不是真松树,但那奔腾澎湃的“涛”声也该得听吧。

  西风自然是不会来的。临睡时,我们在堂中点上了两三支洋蜡。怯怯的焰子让大屋顶压着,喘不出气来。我们隔着烛光彼此相看,也象蒙着一层烟雾。外面是连天漫地一片黑,海似的。只有远近几声犬吠,教我们知道还在人间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