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情结-经典美文
家乡,在我脑海中家乡只是儿时的回忆,比起电视上展示的别人的家乡,我的家乡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多的值得称道的地方。
我的家乡处在宁夏平原中部的一个僻静的农村小镇,出了门向西看,如若是晴天就能看到一道蓝色山脉,绵延南北,那就是岳飞词“满江红”中的贺兰山。东面南北横亘的是黄河,静静的流淌着永远的色彩。南北面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高高矮矮的庄稼和一些杨树、柳树还夹杂着一簇簇的各种果树。实在是极为平凡的一个农村小村庄,就是这里孕育了我童年许许多多的梦,许许多多的快乐,许许多多的辛酸往事。
儿时的家乡虽然地处引黄灌区,却总是缺粮、缺衣。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点都不错,六七岁的孩子领着三四岁的孩子,一年四季蹦跳在乡间的村路上,只不过手里多了些本来不属于他们的工具。
春天来了,当麦芽从地面上刚刚冒出叶尖,大地便泛起一层淡淡的绿纱,孩子们就开始了一年的筹粮、筹燃料的工作。大人们都去上工了,孩子们收拾完了家里的活计,便相约伙伴三五成群,去挖野菜准备一天的生机,全家的午餐晚饭都在这幼小的胳膊上挎着呢!
夏天是最好的,不但自己能吃饱,偶尔还能打打牙祭,女孩都去挖野菜,也有的把野菜放在一边帮哥哥弟弟串鱼,这都是一家的口粮。饿了可以烧鱼吃,运气好的还能吃上鸟蛋,用泥巴裹了放在火上烧,味道还是不错的。
秋天是忙忙碌碌收获的季节,大人忙着收庄稼,牲畜忙着多偷几口积攒点秋膘,已备严冬的耗损;大点的孩子都去队里帮大人收庄稼,太小的只能像小偷一样乘大人们不注意偷些大豆、玉米找一个背人的地方做烧烤吃,但对孩子们来说,也能凑个半饱。
冬天是痛苦的也是快乐的,每天冒着严寒去路边、沟渠的堤坝上,耙扫哪些已被冻干的枯枝败叶,家里的热炕头、锅灶是离不开的;小手冻的干裂,都流血了,冷气更是顺着裤管一个劲的往上窜,仍然阻挡不住冰面的.诱惑,鞋底磨穿了,棉裤磨出了小屁股,欢乐与责罚相约。最高兴的莫过于吃肉,那是最香的,在严冬最冷的晚上,拿上准备好的火炬(用铁丝将一个个蓖麻籽穿起来制成一种特制的火炬,火焰不高,但燃烧时间特别长)、口袋等,一夜好的时候能抓百十只麻雀,回到家围在火炉边用炉火一只一只的烧烤,看着炉火中吱吱….吱,渗油的麻雀,顾不上炉火的高温竟然能用手抓出来!当然更高兴的还是过年,可以穿新衣服,虽然是哥哥姐姐换下来的,经过修改,还打了些补丁,但表示我们又长了一岁。
家乡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吸引眼球的,每次随父亲赶集,都是到镇上的集市。集市很大,但没有城里那么多的好吃的,好看的。每次我都是坐在集市边上的那座塔的下面,屁股下垫着块脱落的青砖,帮大人看着眼前家家户户饲养的家禽家畜。当然也不是很无聊,还能听到他们讲的奇闻乐事,有一个说的居然是镇东头村里的四个银白杨树,四棵树呈正方形布局,年龄都有四百多年近五百年的样子,可神了,说还能流血。我是没看见,不过后来在四棵树的中间修了一座庙宇,香火倒是挺旺的,或许真有神灵在保佑。
现在长大了,工作了,假日回家看看,但总觉得家乡与以前不一样了,没了那时的欢快,没了那是吵闹的乡情,许是长时间离开的缘故吧!不过家乡依然矗立在哪里,村村都通了混凝土浇筑的乡村路,两边是直立挺拔的白杨树,儿时嬉戏的湖泊、池塘已经不多见了,一条条、一行行平整的田地,呈现出勃勃生机。在树与树、田与田、路与路之间耸立的是一排排白墙蓝瓦的民居。以前西边的戈壁荒滩也已经变成了宁夏干红的生产基地,一排排、一行行的葡萄架,间或修建着一些风格独特的休憩小屋,别具地方特色。闲来,可以带上全家和朋友,去体验中心体验劳动的乐趣,品尝一下家乡的甘露。
家乡是近了,但在我的心却远了,远的我都不认识了,还要用这种旅游的方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