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花朝节

马振华

美文欣赏花朝节

  近两年忽然迷上了这个不被众人熟识的节日——花朝。

  犹记得去年的今日,我伏在图书馆的桌上为它填了一只不算成熟的古词,而当下却没这个雅致了,想必也输了那份文采。花朝莫名的会给我一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感觉,可这里的花朝却迎来了冰封的雪,冰封的夜。想必这样的花朝也只会在东北这片黑土地上绽放吧。本以为这个花朝我可以温暖的度过,在那个春意阑珊的华北平原上迎接它的来临,可是我的胆小与怯懦让我与一次真正的花朝失之交臂了,也许我永远都看不到温润的花朝,除非地球骤变,江城如中原般温暖,可我知道,那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这个时令的东北始终还是冷的,这里的花朝始终还是寒意如初。

  我常说我是一个不爱花的人,可是哪个女孩不爱花呢。不过是讨个借口来伪装自己的这颗爱美之心罢了。我始终觉得像我这样粗糙的女孩子配不上百花的明媚。一个爱花的女子应该像颦儿一样,温柔,细腻。而我,对于那种美丽只会望尘莫及。尽管在无数个漆黑的夜里试图做了无数的改变,可每一次转身都不够华丽,不够绝美,不够倾城。也许是我要求的太过苛刻,也许我就是个无聊的幻想主义,也许我还是个孩子无法投入到现实中。我努力的去吟诗,做字,抚琴,我试着去读那些忧伤而细腻的诗文,去书写内心最柔弱的角落,可到头来发觉我依然太过粗糙,不够精致。那是个华灯初上的.街头,我曾痛恨过自己是个东北女孩,我曾痛恨过养育我的这片土地,我曾痛恨过命运。我无数次的想逃离,我希望温润的世界能接纳我,将我雕琢的精致些,像个 江南女子一样。终于我寻到了一个突破口,我爬了出去。我天真的以为那是我江南梦的开始,可是最终这个梦还是被我亲手扼杀,因为我的软弱,因为我的怯懦。我灰溜溜的爬了回来,连烟雨江南的样子都不知道就爬了回来。曾经我以为自己的骨子里充满了东北汉子的勇敢与无畏,可我失败了。我熬不过那种恐惧感,我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让我无比痛恨却要依赖并且能给予我安全感的地方。慢慢的我发觉我是个笨丫头,我为什么要改变呢,我为什么要痛恨我的家乡呢。它,是唯一一个可以欣然接纳我的地方。没有排斥,没有厌恶,像一个慈祥的老女人轻轻地将受伤的你揽入怀中,好暖。好亲切。我不由自主的为当初无知的想法感到可耻,也对这片土地充满了愧疚。尽管现在我还不能像艾青一样吟诵出“为何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这样的诗句,但我相信经过时间的沉淀,总有一天我会的。吉林,你可以等我的,是么?

  放弃了长达十年之久的江南,会心痛,很痛。但我会用微笑把伤痛掩饰的很好。人生本来就是残破的,席慕容说残缺也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页。于是我把最美丽的那页从我的人生中撕掉,我想它会成为我人生中最最珍贵的扉页,在记忆里珍藏,珍藏。我习惯把无生命的东西都赋予生命的幻想,那样世界就会变成童话,哪怕会像海的女儿一样最终变成泡沫。所以对于杭州,我一直觉得那是我的恋人,一个让我单相思长达十年之久的人,并将继续迷恋下去,即便我们永远不能厮守。好多人说作为一个25岁的女孩我没有爱情,孰不知我早已将我的爱情于15岁那年献给了江南,一个温柔,细腻,浪漫,可以过花朝节的地方。妈妈许我今年让我去杭州,可那对我来说是不够的,远远不够。因为我要的不是匆匆的一瞥,而是生生世世的厮守。仓央嘉措告诉我,相见不如怀念。于是我犹豫到底今世要不要一睹他的容颜。在岁月中已经习惯了种种错过,无论是美丽的城市,还是为之砰然的人。始终觉得席慕容的那首诗是写给我的:“不是所有的梦 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 都来得及告诉 疚恨总是深植在离别后的心中尽管 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后终必成空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可是 我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 错过今朝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 余生将成陌路 一去千里 在暮霭里向你深深俯首 请 为我珍重 尽管 他们说 世间种种最后终必 终必成空 。”其实错过与离别又有什么不好,至少那种淡淡的忧郁会锁住每一个值得片段,然后反复播映。就像我离开了河北,但因为总是存留着这样那样的画面,让我开始回忆甚至想念。都说喜欢一个人然后会喜欢一个城。几生几世河北从未在我的脑海里思量过,可是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落脚点,让我突然对它平添了不一样的感情。有怀念,也有淡淡的喜欢。这种感情是和杭州不一样的。如果说杭州是我热烈追求却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爱慕者,那河北这个平凡甚至有点落魄的地方就是在茫茫人海里与我擦肩而过然后彼此回眸的那个人,尽管只是一眼却铭记于心。

  也许在几年以后我会随便找个不讨厌的人嫁了,但不代表我没有过爱情,我把我的爱情献给了他们,一个骄傲,一个平凡。

  注定又是一个寒冷的花朝节,没有百花,更没有花神。作为一个无名的卑微者,我偷偷的隐藏在角落里瞻仰着花神给予百花恩泽;作为一个无名的卑微者,我默默的祝福他们,一定要温柔,美丽。今生我注定是个无名的卑微者,来世我要做一枝我喜欢的木棉,站在高高的枝头等待着花神的爱抚;我要做一枝我喜欢的木棉,滋长在温润的南国,历千年而不变;我要做一枝我喜欢的木棉,用柔软且冰冷的唇亲吻每一个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