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素笺谁染我流年美文

张东东

墨染素笺谁染我流年美文

  此岸与彼岸的距离那么长,跟着时光的脚步,于悠悠里一路走来,流年如水如花,平静而芳香,总有那么一个人或是一件事,一直住在内心深深处成为永恒难忘,或爱或恨或怀念,或真或假或敷衍,或充实,或快乐,也或许难忍寂寞。

  歌德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将回报以歌。

  其实,看到如此乐观的言语我甚是佩服。从小到大,一路乘着风归来,我想,我是不够坚强的。上次与友人聊天,她说青春虽然短暂,但却真的无比美好,当以用心去珍惜。我笑了笑,是啊!也或许没有太多波澜起伏的青春生活确实让人无比惬意与享受,但是生活的苦与累深深地将我们的青春折磨,不是吗,生活的耻辱从来不允许我们去铭记任何一个人,或是一件事。

  望着路边白花花盛开的栀子花,我忍不住微微凝眸,无边的芳香顺着呼吸直沁入人的心脾,瞬时,无比情绪化的自己又一次被触动了,滚烫的泪水瞬息划落,仿若儿时母亲做的酸汤面那样,带着一股淡淡的咸。

  小时候,老家院子里生长着一棵花椒树,它与我与老家房子同岁。

  那棵树很粗,我常与邻家玩伴拉起手将它环抱,它陪伴着我度过了童年的欢乐时光,十多个秋冬春夏,欢笑与泪水,我那亲爱的花椒树,许是将它全部都铭记了吧?

  喔!童年,这个让我怀念的词句,它载满了没有心事的平静时光渐渐尘封,沉淀,然后以生命没有的姿态开始变得厚重,或是静悄悄地禅寂了,多年以后,它应该会散发着泥土的芬芳飘进我的梦乡来吧?

  喔!我怀念!怀念那个如今早已被我忘了名姓的少年!曾经我的玩伴,如今你在哪里,牵谁手,环抱哪棵树,梦里是否有我嘻嘻哈哈与你玩闹的情景?

  时光是无情的。有多少容颜被它无情的苍老,有多少纯净的.心境被它染上尘埃,有多少母亲的黑发被它涂的纯白,有多少矫健的步伐被它蹒跚?还有,我那亲爱的花椒树,你为它换了几次春装,又刻下了多少年轮?我想哭,眼看,我所珍惜的韶华就要被你夺取,我不能反抗,不能有异议,也不能将你恨,我只有顺从。

  转眼瞬间,离家已有半载了。

  守在家中的老母亲,想必早已泪眼成花了吧?我知道,她老人家一定是夜夜难眠,头痛不已。也在日日嗔怪自己的女儿迟迟不归吧?喔!我的母亲,那个生满白皱的老妇人,请您不要再老泪纵横,请您不再痴痴牵挂!不求您原谅,我的青春并不是无波澜起伏,您知道吗,汪老先生说过了,既然选择了远方,便不顾风雨兼程,女儿要去远方,要去流浪,不可以心中藏满牵挂,所以我要将您,彻底放下!喔!您感觉到了吗?我如此无情,行爱至此,眼泪却如此真实!它将我灼伤!

  十八个春秋,始终陪伴我的人,一直住在我心里,虽然无法相见,可是彼此存在怀念也便足矣,远离我而去的人,有些早已淡忘,根本忆不起他们的容颜。我想,这便是流年,匆匆流过,一直向前,每一刻新的开始,都是澄清的。

  其实,在生命这趟漫长的客车里,我们会遇见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每个站点,都会有人离开,每个站点,都会有新的乘客上来,然而,当你把座位让给别人的时候,那对不起,请不要再奢望你还能坐回去,因为坐在那个位置的人,他要的,是一次长途旅行,一直到终点站的。

  行文时间,无意抬起头来,又看见路边的栀子花白花花一片尽情舒展生命的芳华,我想,这甚香的栀子花定与我那亲爱的花椒树一样,曾经也陪伴着不知名姓的少年!

  岁月蹉跎,生命老了一茬又一茬,我擦擦满眼流不尽的热泪,挥笔流泻下一时的怀念与感动:

  我那亲爱的花椒树

  那不知名与姓的少年

  还有

  那些陪伴我身边没有离弃的人儿

  感谢在我的流年里能够有你们的存在

  墨染素笺

  你们

  染我流年

  ……

  文/小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