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没有声音的耳朵美文
About决明子
我是决明子。一个平凡但不平庸的人。
一个很简单的人而已。没有风光雄厚的背景,没有清丽脱俗的脸容,也不是天资聪颖的孩子。这么多的没有,造就了一个存在。
是不是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呢。家境平平,容貌平平,什么都不是出水芙蓉,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特别又淡然的存在。
大概唯一能够算得上优资的就是性格了。
强势,骄傲,果断,独行。这些都像是血液一样,长在身体里的一部分。
这四个看起来不那么温柔的词,是善意的褒奖,也是恶意的。
一直不喜欢过分亲密的关系。连上厕所都要黏在一起,这让我很讨厌。但也不能够缺少朋友这类人。毕竟是社会群居,习惯并融入是必然也必须的事情。
喜欢一个人旅行。背很大的双肩包,大耳机,帆布鞋和T恤,还有不可或缺的Camera。
戴佩妮的东京雪景,巴黎的信,我都要去做。还要计划进入感情的领域。不在乎多少,过程和Feel最重要。
但不会停留,一杯酒、一个拥抱足矣。然后去下一个有梦的地方。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知道,我只为遇见将来,遇见你。
Boring life
A城总是没办法让人觉得舒适。高温或是寒凉。都是不称心的。
决明子在这样的城市生活了十几个年头。
“决明子,一块儿去食堂吧?”
“不用了,我不饿。”
“决明子,上厕所?”
“啊?我待会去好了。”
总是这样一抹带过的拒绝。同样的语气,千篇一律的借口。决明子只是不脱离和抗拒这种群体生活,但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乐在其中。
她不是个内向软弱的孩子。相反,她有独挡一面的果断、决绝的性格。
你永远看不到她明媚眼眸后的淡然距离。永远听不到她爽朗笑声后的袅袅余音。每一次接触,你都会感觉到围绕在她身边的大大小小的涟漪。可再大的涟漪,也终究构不成波澜。
朋友眼里的决明子,顶多有些难以捉摸,但绝不是无法亲近和接触的。就如同现在,大家一同讨论动漫和长得好看的男孩子。
“决明子,昨天去动漫展了吗?”
“啊?没有,看电影去了。”
“可惜嗳。动漫展还不错,帅哥多多噢。”
最后的话题一直在围绕帅哥和帅T。决明子把头转向窗外,“还可以有那么巧的邂逅吗?”
《the graduate》
一个人坐公交车去很远的地方看电影,然后在街角的咖啡店点一杯"想念"。这是决明子几年以来的习惯。
列车经过各个站点。陌生的脸和妆容。浓淡相宜。云淡风轻。
电影院。
队伍很长。人们寸步不离地坚守自己的位置。踩着前面被灯光设下的黑影,缓慢涌动。
决明子捧着爆米花和可乐百无聊赖地随人潮流动。
电影院的广播。电影宣传短片的反复播放。人群中的吵闹和嬉笑。各种喧嚣的声音组合成一个庞大的噪点。
25分31秒。进场。
暗黄色的灯光和枣红色的座椅相得益彰。光影投射下来,把人们的脸照得影影绰绰。
七排只坐了不到六个人。决明子的座号是三。她扭头看了看三号和五号之间的四号。陆续进场的人里面,似乎没有它的归宿。于是,决明子索性把黑色的双肩包丢在四号座位。
偌大的双肩包把四号位填补得满满当当。空出来的座位终于不再显得那么突兀和孤独。
暖光灯骤然熄灭。音响在空旷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一部很经典的原版老电影《毕业生》。
电影中没有多余的镜头。每个镜头都衔接得几近完美。
一首《斯卡布罗市集》。一首《寂静之声》。思绪淹没在电影的情节中。
欲望的诱惑。未来的迷茫。人性的成熟。飞扬的青春。不灭的希望。
这些因素混合在一起,搅乱了一个毕业生的情感。
有一段场景尤为深刻。在主人翁Ben的生日Party上,身着潜水服的Ben缓慢走出。外界一片喧哗。
影片在这里用了一个慢镜头。仿佛行走在看不见尽头的时光轨道中。
视角移焦到Ben的眼睛。
透过厚重的潜水服。在Ben的世界里,所有的喧嚣都是空洞的。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迷茫麻木的内心使得所有人都是缓慢的、扭曲的、静止的。
好像看到了无数零星的碎片。漂浮,旋转,然后变成看不清的模糊影像。
眼前一片氤氲。
一包白色的纸巾轻轻塞进手心。
决明子被突如其来的陌生触碰吓了一跳。纸巾的清香不痛不痒地撞击着她的心跳。
不自然地转头。惊吓和羞涩。迅速把头扭回原来的方向。
“什么时候坐了个人在旁边的?”决明子皱了皱眉。
拽着残留着余温和沾染眼泪的纸巾,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号座位的不速之客。
大概比自己大两岁的样子,有好看的侧脸。电影院的不明亮和眼睛的湿润,朦胧了旁边的男生。隐隐约约的一个轮廓。不甚明显。
待注意到男生腿上的黑色双肩包时,决明子除了囧,大概可以用发光发热来形容了。
她支支吾吾的犹豫声像不断冒出的彩色泡泡,被音效的声音绝情戳破,剩下一地水渍。
男生无比自然地把双肩包从身上托起来,轻轻放到决明子的腿上。动作一气呵成,脸头都没有转。
决明子被男生白皙修长的手吸引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细弱呢喃般一声"谢谢"烧红了她的脸。
后来的电影,决明子看得心不在焉。周围的空气凝结成一朵朵的粉蓝色云团。微热的温度晕散开来。
纸巾和手默契地贴合,摩擦出暧昧不明的细微声音。
决明子闭上眼睛靠着座椅,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阒静一片,没有声音和角度切换、一个关于蓦然回首和温暖笑容的邂逅。
Encounter
片尾曲温婉流长。暖光灯再次点亮。
散场的人沉沉嗡嗡地讨论着结束的影片。四周的空气逐渐冷却。
决明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向左边转头。双肩包安稳地躺在四号座位,没有好看的侧脸和温热的气息。
“是梦啊。”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抓起双肩包往出口处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