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春天的古诗有哪些啊

王明刚

  《春思》

  唐·李白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春望》

  唐·杜甫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春宿左省》

  唐·杜甫

  花隐掖垣暮,啾啾栖鸟过。

  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

  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

  《春夜喜雨》

  唐·杜甫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夜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相思》

  唐·王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春晓》

  唐·孟浩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思》

  唐·皇甫冉

  莺啼燕语报新年,马邑龙堆路几千。

  家住层城临汉苑,心随明月到胡天。

  机中锦字论长恨,楼上花枝笑独眠。

  为问元戎窦车骑,何时返旆勒燕然。

  《赋得古原草送别》

  唐·白居易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凄凄满别情。

  《春词》

  唐·刘禹锡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

  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咏柳》

  唐·贺知章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拓展知识】

  古诗的分类

  中国古代诗歌体式繁多,在古诗的分类和叫法上也众说纷纭。尤其是对于乐府、古风、歌行体三类诗,更易混淆。因为,从形式上看,乐府体与古风都是五言体,七言古诗与歌行体都是七言体,很难区分。但从古代以来,人们比较一致地承认它们在表达内容、手法、风格特色的区别,对它们有约定俗成的称呼。

  人教版八年级(下)在《诗五首》的“研讨与练习”第二题中说:“《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和《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都是‘歌行体’诗,形式自由,语言流利,格调奔放。请从句式、叙事、抒情等方面说说这两首诗的异同。”又九年级(上)知识短文《怎样读书》中说:“杜甫的《石壕吏》格律较宽,叫古风……”

  这里的叫法,不符合习惯。人们习惯上把杜甫的《茅屋》一诗叫做“七言古体诗”,而把岑参的《白雪歌》叫做“七言歌行体”,编者也明显看到了两诗的“异”,所以出了这样的问题。而杜甫的《三吏》《三别》虽然在形式上与“古风”同为五言,但是习惯上人们把《石壕吏》叫做“新乐府”,而不叫“古风”。为了说清这个问题,需要对中国古代诗歌体式作一简要回顾。

  我国最早的诗体是四言的“诗经体”,接着出现了以屈原《离骚》为代表的“楚辞体”(也叫“骚体诗”),后者用连词“之”和语气助词“兮”将句式变长,如“帝高阳之苗裔兮”(《离骚》)、“操吴戈兮披犀甲”(《国殇》),这为后来的五、七言诗提供了先例。因此,《诗经》与《楚辞》成为中国诗歌之源。

  至汉代,出现了专门负责搜集各种诗歌、民歌的机构“乐府”,它所搜集的最有影响的是民间诗歌,这就是我们今天还能够看到的“汉乐府民歌”。它最大的特点是现实性强,通俗明快,形式上以五言为主。如教材八年级(上)中的《长歌行》及高中课本中的《饮马长城窟行》《十五从军征》等,即是“正宗”的“汉乐府”。汉乐府民歌的内容体式影响了当时及后世的文人诗歌创作,至东汉末年,代表文人五言诗成熟的《古诗十九首》出现,其中吸收了乐府民歌的许多特点,这对古诗体式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尤其是在魏晋南北朝及唐代,汉乐府的发展衍变形成两种主要的形式。一种是文人以模拟为创作的“古题乐府”(也叫“旧题乐府”),它借用“汉乐府”的题目,写新的内容,犹如“旧瓶装新酒”,如曹操的《步出夏门行》((七上)、杨炯的《从军行》、李贺的《雁门太守行》(九下)、李白的《蜀道难》《将进酒》(高中)等。这些诗歌的特点是虽沿用了汉乐府的题目,但是写的内容是新的,不过与原题有一定的联系,如“从军行”与队伍军事有关,“雁门太守行”与边塞有关。文人模拟乐府在内容上从汉乐府的叙事为主转变为以抒情为主;在形式、手法上,则借鉴其通俗明快而又加以“雅化”,增添了文人色彩,提高了艺术品位。“古题乐府”有五言与七言两种形式。七言的古题乐府,今能够见到最早的'是三国时曹丕的《燕歌行》,至南朝齐梁时的鲍照始大力为之,写出了《拟行路难》(18首)等。乐府诗可歌唱,而七言乐府体主要是以吟诵为主,在内容篇幅上,一般比较长,吟诵时如行云流水,一气而下。它可自由转换韵脚来极尽内容多变、结构转折、气势壮阔、感情跌宕多姿之妙,这种诗体适宜于承载较大思想内容、抒发激越奔放之情,既有古乐府通俗明快的特点,又以文人抒情言志为主,形式以七言句式为主,间有杂言,文采飞扬,读来抑扬顿挫,所以人们又称之为“歌行体”。

  另一种则主要是借鉴了“汉乐府”叙事为主、反映现实的内容特点和浅显平易通俗的表达特点,用它来反映当时的社会现实,以引起人们对社会的关注。它并不再借用“汉乐府”的原有题目,而是根据反映事件的不同内容而命名,所谓“即事命篇,无复依傍”。唐朝的杜甫关心国事,用笔反映“安史之乱”前后的社会现实,写了许多这样的诗,如《兵车行》(高中)专写唐王朝穷兵黩武的开边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三吏》(《潼关吏》《新安吏》《石壕吏》)、《三别》(《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写“安史之乱”给百姓带来的巨大痛苦等。这些诗,主要是在实质上继承了“汉乐府”“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传统,形式上与五言古体诗无异。稍后的元结、顾况等诗人也写过这样的诗。至中唐时,白居易、元稹等现实主义诗人为了挽救当时国家的衰落,用诗歌反映社会现实弊端,以引起统治者的注意,遂大力提倡杜甫、元结这些诗歌形式,并冠之于“新乐府”的称号,发起了“新乐府运动”。他们自己也写了不少的“新乐府”,形式上五言、七言都有。如白居易的《观刈麦》(九上)、《卖炭翁》《新丰折臂翁》《杜陵叟》等,都是叙事性强、平易通俗的“新乐府体”。《竹林答问》中说:“古诗、乐府之分,自汉、魏已然。乐府音节不传,唐人每借旧题自标新义。至少陵,并不袭旧题,如《三吏》《三别》等诗,乃真乐府也。”(《清诗话续编》222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概要地指出了新乐府诗的特点。

  文人学习“汉乐府”的还有另一类情况,主要是将乐府诗平易通俗的特色引入抒情古体诗中,体现出与以往五言古体诗质朴古奥不同的特色,代表作是李白的《古风》(58首)组诗。 “古风”从形式外表上看,与五言古体诗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抒情内容和方式上,却有区别。清代赵执信《声调谱》中在回答乐府与古体诗之间区别时说:“音情迥别,于此悟入,思过半矣。”(《清诗话》13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63)“音情”指的就是内容感情风韵方面的区别。《瓯北诗话》中更进一步指出:“盖古乐府本多托闺情女思,青莲深于乐府,故亦多征夫怨妇惜别伤离之作,然皆含蓄有古意……蕴藉吞吐,言短意长,直接国风之遗。少陵已无此风味矣。”(《清诗话续编》1142页,1983)由此可见,虽同受“汉乐府”影响,杜甫的“新乐府”与李白的“古风”是有区别的。在唐人诗集中,直接标以“古风”题目的很少。“古风”、“五言古体”、“新乐府”在形式上自由,不讲格律,所以也没有“格律较宽”的问题。七言歌行体发展到唐时,也出现了两种情况。因为唐时出现了“格律诗”(也叫“近体诗”,以区别以前不讲格律的“古体诗”),所以,一种是有意把格律诗的一些句法、手法引入古体诗中,一种是有意避开格律诗的句法、手法。习惯上,人们把前一类叫做“七言歌行体”,后一类叫做“七言古体诗”(简称“七古”)。

  初唐的一些诗人在继承南朝齐梁诗歌的华丽铺陈基础上,尝试将七言格律诗的句式和对仗等手法引入歌行体中,于是出现了卢照邻的《长安古意》、骆宾王的《帝京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等著名诗篇,形成篇幅雄壮、气势宏肆,散句中杂以格律、对仗等句式,以反映广阔社会现实内容见长,读来抑扬顿挫,跌宕多变,为人称道,人称“初唐体”,遂使七言歌行体面貌一新。至盛唐,高适、岑参等用此体式写了大量的边塞诗,如高的《燕歌行》及岑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八下)、《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九下)等,这些诗充分发挥了“初唐体”的特色,内容丰富壮阔,感情奔放激越,形象雄壮奇丽,手法技巧多样,语言骈散结合、优美多姿,读来令人意气昂扬。至中唐白居易等人,又在这种体式中融进叙事成分,写出了名篇《长恨歌》《琵琶行》等,七言歌行体又出现了新的发展。直至清代初期,吴伟业(号梅村)用这种诗体写出了《圆圆曲》《永和宫词》《萧史青门曲》《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等名篇,以诗咏史,形式上更讲究技巧,辞藻富艳,用典精切,形成多姿多态的艺术风貌,优美动人,脍炙人口,更将七言歌行体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人称“梅村体”。到了清末民初,王国维等人还用这种体式写出了《颐和园词》等诗。

  而杜甫、韩愈等诗人则在七言乐府体中有意识地避开律诗的句法句式,以体现出古奥、质朴的风格特色,多用散句,多用“三平”、“三仄”收尾(如“三重茅”、“长林梢”、“沉塘凹”、“入竹去”、“自叹息”、“冷似铁”等),多用奇崛古朴的语言,以体现折拗郁勃的特色,这在律诗中是不允许的。在内容风格上,这类诗往往以现实主义的题材、深刻沉郁的感情为主,与前一类歌行体的浓郁浪漫主义色彩不同。但是讲究内容的壮阔、气势情感的奔放激越,结构的转折多变,又符合七言歌行体的总体特色。像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下),李益的《登天坛夜见海》,韩愈的《山石》《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卢仝的《月蚀诗》《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等,都具有这样的特色,习惯上被称为“七言古体”。

  关于七言歌行体与七言古体诗的区别,前人论述非常多,刘熙载的《诗概》中是这样区分两类特点的:“七古可命为古、近两体。近体曰骈、曰谐、曰丽、曰绵;古体曰单、曰拗、曰瘦、曰劲。一尚风容,一尚筋骨。此齐梁、汉魏之分,即初、盛唐之所以别也。”(《清诗话续编》2436页)这里所说的“古”指的就是《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那样的七言古体,它继承了汉魏古诗的古朴质实的特点;“近”则是指“初唐体”发展而成的七言歌行体,它继承了齐梁尚巧求丽的特点。可以说,这是在汉魏六朝七言乐府诗的大树上结出的两个不同风味的果子。以上大概是我国古体诗的基本概况,它与唐代出现的格律严整的近体诗(格律诗),成为我国古诗的基本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