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
近来可好?
我在外游乐也有一段时间了,兴致仍不减初游之时,贤弟你是否仍长居家中?你应该也抛开烦心之事,如愚兄这般,畅游天地之间,心旷神怡,又何乐不为?愚兄曾独坐于敬亭山上,看众鸟高飞尽后,余留闲云,而无兴致索然。我登过许多山,憩过许多亭,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我多希望你与我一道敬亭山上坐,饮酒赋诗,而眼下,空留我一人,独坐看闲云。我也去了庐山,看了那瀑布,不曾细看时,竟有紫烟飘飘袅袅地升起。而庐山瀑布真如众口相传那般美妙,银河般璀璨的瀑布挂于川上,使我不忍提笔——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般美景,可惜愚兄不才,无法绘于纸上,予你一睹为快。我只好以笔代画,与你一赏,时里,深深沉醉难自拔。
有友人汪伦曾致信于我,曰“此地有十里桃花,万家酒店。”我至此地后,才知汪伦之意:桃花潭闻名并非因其潭边有十里桃花,而只是纯为潭水名尔尔;万家酒店也非是上万家酒店,是一户万姓人家的酒店。汪伦是为投我所好,邀我畅饮谈乐于潭边,我也逗留些时日,其间想起你于案前伏笔,全无我这般悠然自在,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惜。临别时,我立于船头,友人挥手与我相别,汪伦沿着潭岸追逐而下,直至尽头。潭水纵有千尺之深,也不及汪伦别我一片情。贤弟,你可曾游过天门山?我行舟江面上,远望得见天门中断楚山开。我俯首视江,却见东流碧水激转回旋,我伫立船头,船家的长篙击阻后浪,那声音却悦耳动听,两岸青山在船入弯时,相对着迎我一般而出,红日打照我身上,微闭着眼,感受此景雄伟之美,和乏缺行伴的失落之感。
愚兄又忆起你眉头紧锁,伏于文案无乐的样子,想我曾于一次饮酒兴头上,天子召我,我借酒之兴,与太监曰我乃酒中之仙,以此不面圣。那也只是我一世一次的难得痛快之事。如今我已鲜问政事,天地之间,皆能栖身,宫廷之事只使我郁闷不畅,这山这水这造化,我的心已然洗尽澄清,也只有这番天地,使我心灵轻盈不已。
贤弟,愚兄也不强你之难,若你觉疲,而我也仍能行往自如,愿意随时同你再上敬亭山享闲云众鸟闲趣之乐,观庐山落瀑之美,望天门山开阔壮丽之势。眼下,愚兄思忖着年老后,也学陶潜寻一无车马喧之地,享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淡远。
望你一切安好!
愚兄李白
子美兄:
六年前,我给你写了一封信
至今不见回复。书信不值钱
这年头,莫名失联也是家常便饭
江河都可以作废,何况你我
何况这萧萧下的身与名
听说你发达了,长胖了
一副热心肠胖成了朗诵会
笔架山下的小砖窑胖成圣地
老家的小菜园子也胖成广场
哈哈,今天这个日子也胖了
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忙。也玩点摇滚
怀抱吉他颇有鲍勃·迪伦的范儿
你说:青春作伴好还乡
这年头,还乡已不是诗人的天职
黄鹂已不是翠柳的朋友
白鹭已不是青天的情人
天宝十四年,你的长安梦
刚要实现,却又摊上一件大事
“焉能作堂上燕,衔泥附炎热”
你说得倒是气壮。今天有人劝我
去北京混圈子,更容易出来
我说不,富贵于我如浮云
子美兄,请加入“天下寒士”群
顺便把冠盖满京华的李白兄
也拉进来,让他给朋友们发红包
这是最好的时代,动一动手指
便可把冻死骨和酒肉臭一并删掉
再见!
你的粉丝:陈维建
xxxx年xx月xx日
亲爱的杜甫先生:您好,
现在是公元二零一一年,我是一个开咖啡馆的人,有一天无意中想起您……这不太中听,倒是实话:这年头,谁没事念个古诗?酸。但是,您依然是著名的诗人,著名的。咖啡您没喝过,这是我觉得您最亏的地方。当年,李白好酒,写得一手飘逸的好诗,是一个超然脱俗,名满天下的文艺青年。当然,我们后人读点历史的,也知道那都是浮云。李先生的日子其实不好过,他不太会搞关系,这点你俩差不多。但他有酒,“但愿长醉不愿醒”。您呢?您选择的是长年清醒。不喝咖啡,清醒着多难!您把世事写那么明白,都不带猜的;感情交代也很到位,忧郁的您还带点小啰嗦。我真想说:您是人民的诗人!(这是层次比较高的赞扬)。所以,既然诗仙好酒;诗圣就该好咖啡。有人有物,真人物。
现在,女人能读书了,可惜小女子不才,依然不会诗文。只是想把您的经典借过来,做个文案,招揽咖啡生意。您多多包涵。这种“古为今用,大材小用”现在流行:戏说,戏谑,恶搞……您没法阻止的,心态好一点,就没事。经典还是经典。
我是真喜欢您写的《江村》。那是一个初夏,您终于结束漂泊,来到成都郊外,建自己的小别墅。“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 ”很明显,您是真高兴,看什么都是乐趣。
“自去自来”“相亲相近”,我希望喝咖啡的客人也是这样,悠闲自在。这是一种情调。您经历那么多大事,对得来不易的闲适才如此敏感。而我们的生活平稳多了。只是,人都忙着赚钱,太疯狂。您那草堂若是还在,那了不得,发大了。所以,咱的情趣和悠闲反倒要靠营造和引导。有时,还要拿钱买,因为自己心里没有了。您不明白吧,就是说,咖啡在家喝或许没感觉,到咖啡馆喝,那才是情调。
诗里边最后一句,我没有引用,因为和我的情况不符合。我的咖啡馆不是别人资助的,全靠自己赚,还给国家交税呢,真的。您也别不好意思,您交的朋友不错,危难之时见真情嘛。现在社会人情可复杂了,借钱哪那么容易啊。能借到钱就很牛了,不过利息很高的,有的还要分成……还有风投,您知道吗?
扯远啦,您也累了。杜先生几世轮回,自然什么都懂,咖啡也定会喝到,苦后回甘,您的诗心还在吗?
最后,斗胆建议您不要轻易尝试穿越,入世须谨慎。祝您世世平安。
尊重的杜甫学生:
你佳!24岁的你满怀雄心壮志,站在泰山足下俯视“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回鸟”这一壮宽之景,顿生英气,奋笔疾书:“会应凌尽底,一览众山小。”你启初假想本人文学思维的漫漫征程,设计了大家诗歌艺术的雄伟蓝图。你那蓬勃的青春生气和豪放的气概,无信替唐诗的壮盛奠定了坚名的基本。这种气势,鼓励了多少代华夏儿父!
大天然奇幻的美景跟始唐盛世的繁华赋夺了激情万丈的你另一方面的性情:柔情和细腻。“恶雨知季节,该春乃产生。随风潜天黑,润物细无声。”这徐慢的抒怀,这轻柔的词语,是你对字让的酷爱和对生涯的激情歌颂。“二个黄鹂叫翠柳,一言红鹭上青天”“留连戏蝶时时舞,自由巧莺偏偏啼”,多么清新的绘面,如许令我沉醉的意境啊!柔情的你由衷地说:“美,源于做作!”
安史之治,彻顶攻破了你青春年多的幻想取豪情。点对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还草丛生的悲凉气象,你发出了“国破江山在,程春草木灰”的感慨,抒发了“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口”的哀情。从此你开端将视线由美妙的山川转进唐王朝的兴衰。忧天下之愁的你登高一呼而应者寥寥,你激愤万分,慨然写下了“三吏”“三别”,将败落的唐王朝的光明事实,血淋淋地结含出来,末于找到盛世王朝消亡的本源!你关注社会,关注大众的疾甜,你大声疾吸:“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冷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面前突兀睹此屋,吾庐独蒙冻死亦脚”忧念,是诗圣的精华!激愤,是诗圣的灵魂!
古去圣贤都寂寞!孤单的你用文字很汗了世界,却无力转变李氏王晨日益走向颓败的终局。无奈的你,只能借物从比,“飘零何所似,地地一沙鸥!”只能借诸葛亮自喻,“过盖三分邦,名成八阵图。”在将老逝世他城之际,借诸葛明的.身世领没了悲痛的感叹“班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好汉泪谦襟!”留下了千古遗憾!
你的毕生是无奈干主调遗憾作到序幕的凄婉旋律!折上书,掩面而思,朦胧中,我望到你这破竹仗直指一个方向,犹豫之后,我感到尔当决然地朝那个方向走往......
你最崇敬的己:仇月
子美兄:
六年前,我给你写了一封信至今不见回复。书信不值钱这年头,莫名失联也是家常便饭江河都可以作废,何况你我何况这萧萧下的身与名听说你发达了,长胖了一副热心肠胖成了朗诵会笔架山下的小砖窑胖成圣地老家的小菜园子也胖成广场哈哈,今天这个日子也胖了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意思我知道你很忙。也玩点摇怀抱吉他颇有鲍勃·迪伦的范儿你说:青春作伴好还乡
这年头,还乡已不是诗人的天职黄鹂已不是翠柳的朋友白鹭已不是青天的情人天宝十四年,你的长安梦刚要实现,却又摊上一件大事“焉能作堂上燕,衔泥附炎热”你说得倒是气壮。今天有人劝我去北京混圈子,更容易出来我说不,富贵于我如浮子美兄,请加入“天下寒士”群顺便把冠盖满京华的李白兄也拉进来,让他给朋友们发红包
是最好的时代,动一动手指便可把冻死骨和酒肉臭一并删掉
再见!你的粉丝:陈维建
少陵野老台鉴:
我是对您仰慕已久的后生晚辈,我不敢妄称是您的知己,作为学生,也是忝列门墙,只能说是您的“粉丝”。公元770年,您带着刻骨铭心的辛酸和壮志未酬的遗憾溘然长逝,像一颗流星划过大唐黑暗的夜空。时间流逝了一千二百多年,可是您就像人类文明金字塔尖的一颗钻石熠熠闪光。也许您死不瞑目,可是我要说:您死得其所,何必遗憾?
公元712年2月12日,您诞生的那一天,漫天的风雪昭示了您坎坷的一生和高洁的品行,您的血液里融汇了先祖西晋名将杜预的勇气和祖父唐代诗人杜审言的傲骨。您饱读经书,踌躇满志,本着“奉儒守官”的人生信念去实现“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政治抱负,可是当您呕心沥血,怀经天纬地之才,抱安邦定国之志一挥而就的试卷竟然被奸相李林甫(他蒙蔽唐玄宗说“野无遗贤”)轻描淡写地付之一炬时,有什么比怀才不遇更让您痛心疾首的呢?当您拜谒豪门,遭人白眼,赠诗求荐时,有什么比寄人篱下更让您辛酸屈辱的呢?(“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当您在安史之乱中两手空空回到奉先县探望妻儿,“入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时,有什么比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养家糊口更让您羞愧悲愤的呢?——苍天何其薄也!?
时间在流逝,您的悲愤在堆积!您本来就把诗歌当做自己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是“百年歌自苦,不见有知音”。辗转飘零到夔州,疾病和衰老、寂寞和忧伤、压抑和苦闷紧紧包裹纠缠着您,悲愤出诗人,您对诗歌艺术的探索更是精益求精,创作达到了随心所欲、炉火纯青的境界,写出了《秋兴八首》和《阁夜》这样苍凉雄浑的巅峰之作,《登高》更是被明代学者胡应麟誉为“古今七言律诗第一”。您生逢乱世,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尝尽辛酸、饱受磨难,您受苦受难的血泪史让人叹息扼腕!但是冷静反思,在那样一个腐朽昏庸的王朝,您即使封侯拜相,也不可能实现您的政治抱负,您的高洁孤傲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君不见您的知交中,房琯罢相、李白放逐,郑虔客死台州、李邕杖毙衙中,王昌龄贬谪夜郎、苏源明饿毙长安……您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您是不幸的!而您胸中日益填塞激荡的郁愤不平之气,如奔涌的大河终于汇成诗歌的汪洋大海,您被后人尊为冠绝千古的“诗圣”。诗高君为峰,“一览众山小”。千百年来,除了“诗仙”李白,没有诗人能和您相提并论——您又是幸运的!您的个人遭际是如此的不幸,可是文学幸甚!华夏幸甚!人类幸甚——您也幸甚!
尺短情长,我无法表达对您的痛悼之情,就让我在您的诗歌中寻章摘句,拼凑成四韵:黄花泣露木萧疏,重阳登高思杜甫。巫峡风疾桨声断,湘江日暮灯影孤。剑门关外纵酒笑,岳阳楼头吞声哭。大厦必倾何遗恨,诗凌绝顶死应足。谨以此作告慰您的在天之灵!时间在流逝,您构建的文学大厦,您树立的精神丰碑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韩愈)。
老杜,愿您在天堂里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