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读陶渊明的诗,都如同进行一次心灵的洗礼,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清新了许多。读他的诗不累,不乏。他写的就是了最平常不过的乡村、农田、宅院,就是乡村中最常见的鸡鸣、狗吠、炊烟。平淡、质朴,不华美也不绚丽,但正是诗人这不事雕琢的平淡与朴素,才让我们倍感他的坦率与真诚,让我们在与诗人促膝而谈之中体会到他大智若愚的生存智慧。
陶渊明的率性首先表现在他毫不掩饰自己回归田园的真实意图:“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直言快语,不绕弯子,不去回避,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回归田园的的原因——本性使然。不具备适应世俗尔虞我诈、迎来送往的需求,天生就喜欢自然界的山山水水。而过去在官场(尘网)中的生活,完全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在这“三十年”的“尘网”中,作者如同被关押在笼中的小鸟、蓄养在小池中的鱼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旧林”和“故渊”。“羁鸟“”池鱼“两句,以生动形象的比喻,将作者对自由的强烈渴望和对官场生活的极度厌恶表露无遗。
陶渊明的率性还表现在他不刻意去美化乡间生活的优越,他给我们呈现的是田园生活真实的一面,他努力渲染的是适合本性之后的充实与快乐。这里,有开荒种田的艰辛,也有草屋的简陋。但守住了固有的本性“拙”,却让作者感到虽苦犹乐。“拙”有“笨拙”、不适合之意。联系作者一生的生活经历,我们不难看出,“拙”字应指作者不善逢迎、不屑钻营的本性与傲骨。“拙”是作者的自嘲,也是世俗的偏见,更是作者固守“不为五斗米折腰”做人准则的体现。在这片可以自由驰骋天性的空间里,作者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宅院不大,占地也有十亩左右;房间不多,也有八九间的模样。虽是陋室,但居者欣然。庭院里是清静的,没有言不由衷的“尘杂”,房间是充裕的,还有富余的闲置地儿。在这看似简单的数字罗列中,我们看到了作者那种充分的满足:物质的东西无需太多,只要有精神上的自由和适意的生活环境!
陶渊明的诗以坦率真诚著称,但如果只有坦率和真诚恐怕难以赢得后人的尊崇和景仰。他的诗歌看似平淡,细读则趣味横生;看似如话家常,细品则蕴含着人类生存的大智慧。在人人追逐名利、唯恐权势不足的封建社会,他能够看透社会的黑暗和腐败,毅然辞别官场,回归田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精神上的安逸,这在当时,需要足够的勇气,也需要非凡的智慧。
陶渊明干净利落地走出了官场,以无论古人还是今人都少有的勇气回到了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壤。陶渊明这一“归”可真的是如鱼得水,如鸟归林,他在田园中过得悠闲而诗意:房前春来桃花艳如霞,李树花开白如玉;桃李结实之日,树下读书、纳凉,随手摘下一颗,放入口中,甘甜芬芳,直入肠胃。屋后杨柳浓阴如盖,掩映房宅;闲来对窗弄琴,绿叶婆娑而和。这种诗意的闲适和享受,只属于内心纯净、胸无纤尘的智者。只有完全抛弃了世俗杂念的人,才能将自己的身心完全贴合到这纯朴的风景之中,才能在平常的乡村景物中,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的美好。
陶渊明将自己的身心完全融入田园的怀抱,田园也以其特有的灵秀滋养着他的。诗心。于是,在秀美的田园风光中,他有了那么多真实而贴切的体验。他能从深巷中的“狗吠”和桑树颠的“鸡鸣”中听出更为辽远而深刻的宁静;从傍晚时分远处依稀可见的村落和袅袅升起的炊烟中,看到朦胧而苍茫的悠闲;能从无“尘杂”的“户庭”中和略有“余闲”的“虚室”中,体会到“心远地自偏”的清静。内心的惬意和乡村的安详平和融为一体,逃离“樊笼”重返“自然”的快乐,真是无法形容。诗人笔下的“自然”具有双重含义,既指客观存在的山水田园,也指回归本性,顺应本性的自在、本真的生活。“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一句,巧妙地照应了前面的“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两句,又点明了全诗的中心,表现了作者对生命真谛的彻悟和对无拘无束理想境地的追求。
人生苦短,有限的生命弥足珍贵。尊重生命的本意,顺应个体的个性需求,在不损害他人和社会利益的前提下,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这是以人为本社会的基本前提。我们吟咏陶诗,感叹陶诗的清纯和美丽,更应从陶诗率真平和的意境中,悟出生存的智慧,以适合自己的方式去追寻生命的意义。
陶渊明恬淡自然的诗风,在这首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擅写乡村宁静淳朴的生活,用白描的手法,在山色素笺上,恣意泼墨出生活的从容与悠然自得。陶渊明能挣脱世俗尘网的禁锢,忘却风雨潇潇的沧桑,而这一切,都源于他心中有菊花。在他心中,恬静清和才是他追求的人生境界,声色犬马,浮华名利,他皆可抛诸九霄云外,置若罔闻。
《小窗幽记》记载:“昔人有花中十友:桂为仙友,莲为净友,梅为清友,菊为逸友,海棠名友,荼蘼韵友,瑞香殊友,芝兰芳友,腊梅奇友,栀子禅友。”幽居的时光里,陶渊明鲜有交际。他每天的生活都很简单,一几一茶,一书一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麻衣。对于喧嚣世俗,他漠不关心。王摩诘曾作了一首《酬张少府》,诗云:“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文人逸士们向来好静喜禅,他们僻居一隅,著书立说,咏诵隐居之地的田园风光,寂静无扰地生活。白天,他关上柴门,隔绝人事,静坐在陋室里,焚香沏茶。而后,读经冥想,独自一个人,断开与红尘的一切联系,专心致志地,让思绪与心意栖居在菊花光阴里,以禅意供给。
陶渊明是这田园里的素心人,清心寡欲,没有争斗的名利之心,品格高尚。陶渊明的这首诗读起来仿佛真的能让人放下心中的执念,摒弃耳畔的喧嚣,柔和寂静,流露自然,读起来唇齿噙香,仿佛能看见空旷的山谷里,一位白衣飘飘的清癯老者,正面对着悠悠浮云盘腿打坐,周围万籁俱静。炊烟缭绕,鸡鸣犬吠。
陶渊明性本爱丘山,但他也绝非缄默寡言之人。无所事事时,他也会经常去邻家串门,同乡村老者席地而坐,一见如故地喝着酒,闲聊一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生活。他们避开热闹喧器的话题,绝口不提世俗喧嚣,闲话时光里的清欢轶事,说说田园里的桑麻长势,谁家的鸡今天下了几个蛋,又是谁家的鸭今天在集市上卖了个好价钱。陶渊明笑眯眯地说:“我家田圃里的桑麻节节升高,开垦的土地也不断扩大增多。只是,也烦恼担心霜雪突然降临,担心庄稼来年得不到好收成。”但这些担心,并非来自于世俗人情,而是田园作物的生长收成。
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云:“一则如渊明之诗,淡而弥永,朴而弥厚,极疏极冷、极平淡之中,自有一片热肠,缠绵往复,此陶公所以独有千古,无以为继。”梅尧臣也说:“作诗无古今,唯造平淡难。”品此诗,诗中无处不透露出与世无争的宁静。我亦想如陶公这样,寻一处清幽隐逸之地,求一份时光里的淡泊纯真,恬淡宁静,用清凉的山泉洗涤心尘,在孤芳自赏中,找寻生活的清逸雅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让清风吹去身上世俗的污垢,淡然而静默地生活。
极爱这首诗,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品读,逐字逐句地反复推敲,诗中淡淡的清幽情怀,嫣然恬淡的韶华岁月,宛如青莲,撑着雅洁芬芳的花瓣,伴着云水禅心,潋滟着一池的惊艳。田园岁月,明月清风,吟诗作画,在锦瑟光阴,美好流年里,烹一杯清茶给养内心的洒脱清欢,煮一壶烈酒温暖时光里的碧海蓝天。
把心,放静。把身,安好。一盏茶,煮出了岁月里的恬静清香,溢出了幽兰君子的清绝出尘。陶渊明,他闲坐田园,品一盏香茶,吟一首好诗,举一杯美酒,仰天高歌。他的雅致,他的淡定,他的随遇而安,是一种人生的隽永真谛,需要经年累月之后才能参破。
种豆南山,草盛苗稀,有人说这是因为陶渊明初归田园,不熟悉农务。其实他的田主要不是自己耕种的,他只是参与部分劳动,这话说得没有意思。组诗第一首《归园田居·少无适俗韵》有“开荒南野际”之句,可以证明南山下的土地是新开垦的。所以不适合种其它庄稼,只好种上容易生长的豆类。这道理种过田的人都懂得。如果不考虑运用典故的因素,这两句就像一个老农的闲谈,起得平淡,给人以亲切感。
草盛就得锄,所以一早就下地了。这是纪实。但“理荒秽”三字,用得比较重,似乎别有用心。杨恽诗中“芜秽不治”,是比喻朝廷之荒乱。那么,在陶渊明看来,社会的混乱,是由什么引起的呢?那是因为许多人脱离了自然的生活方式,玩弄智巧,争夺利益,不能自拔。于是天下战乱纷起,流血无尽。“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这诗表明陶渊明把自耕自食看作是每个人都应遵循的根本道理。所以,“理荒秽”,亦包含了以自耕自食的生活方式纠治整个社会的“芜秽”之深意。
“带(戴)月荷锄归”,说明整整干了一天。陶渊明毕竟不是真正的农民,既有僮仆和他一起下地,即使他干起活不那么紧张劳累,这一天也够受的。但他的心情却很愉快。因为没有好心情,写不出这样美的诗句。月光洒遍田野,扛着锄头,沿着田间小路往家走,这是多么漂亮的画面!另一首诗中,陶渊明对田间劳动说过这样的话:“四体诚乃疲,庶无异患干。”身体虽然疲劳,却避免了许多患害。这不但包括兵凶战厄,也包括人群间的尔诈我虞。在劳作中生命显得切实、有力,所以是愉快的,美的。
因为是新开垦的土地,道路狭隘,草木却长得高。天时已晚,草叶上凝结了点点露珠,沾湿了衣裳。“衣沾不足惜”,把这么一件小事提出来,强调一句,好像没有什么必要。衣服湿了,确确实实是没有什么可惜的,陶渊明这么一个豁达的人,按理不应该去说它。但“衣沾”并不只是说衣服被打湿而已,而是一个象征。从前做官,虽然不舒服,总有一份俸禄,可以养家活口,沽酒买醉。辞官隐居,生活自然艰难得多,田间劳动,又不是他这么一个读书人所能轻易胜任的,而且这种境况还将持续下去。高蹈避世,说起来容易,没有多少人能做到。陶渊明自己,也是内心中“贫富长交战”的。只是诗人不愿说得太远、太露,以致破坏整首诗的气氛,只就眼前小事,轻轻点上一笔。
“但使愿无违”是全诗的归结和主旨。“愿”,就是保持人格的完整,坚持人生的理想,以真诚的态度、自然的方式,完成这一短暂的生命。这太重要了。所以一切艰难,与此相比,都变得微不足道。而自己确做到了“愿无违”,也是颇值得自我欣赏的。
用浅易的文字,平缓的语调,表现深刻的思想,是陶渊明的特长。即使读者并不知道诗中运用了什么典故,单是诗中的情调、气氛,也能把作者所要表达的东西传送到读者的内心深处。
诗人躬耕田亩,把劳动写得富有诗意。“种豆南山下”,多么平淡的口语;“带月荷锄归”,多么美的画面。语言平淡而意境醇美,这就是陶诗的独特风格。
陶渊明辞官归里,过着“躬耕自资”的生活。夫人翟氏,与他志同道合,安贫乐贱,“夫耕于前,妻锄于后”,共同劳动,维持生活,与劳动人民日益接近,息息相关。归田之初,生活尚可。“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满堂前。”
根据他的描述你可以看见在南方的原野有一片开荒的田地,住宅四周有十多亩地,茅草房子有七八间,榆树、柳树遮掩着后檐,桃树、李树罗列在堂前。远远的住人村落依稀可见,村落上的炊烟随风轻柔地飘扬。狗在深巷里吠,鸡在桑树顶鸣。门庭里没有世俗锁杂的事情烦扰,空房中有的是空闲的时间。这对于长久地困在笼子里面的人,可算是返回到大自然的怀抱。
这也是陶渊明田园诗中的经典之作。陶渊明的田园诗数量最多,成就最高。这类诗充分表现了诗人鄙夷功名利禄的高远志趣和守志不阿的高尚节操;充分表现了诗人对黑暗官场的极端憎恶和彻底决裂;充分表现了诗人对淳朴的田园生活的热爱,对劳动的认识和对劳动人民的友好感情;充分表现了诗人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和向往。作为一个文人士大夫,这样的思想感情,这样的内容,出现在文学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在门阀制度和观念森严的社会里显得特别可贵。陶渊明的田园诗中也有一些是反映自己晚年困顿状况的,可使我们间接地了解到当时农民阶级的悲惨生活。陶渊明的《桃花源诗并记》大约作于南朝宋初年。它描绘了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社会。表现了诗人对现存社会制度彻底否定与对理想世界的无限追慕之情。它标志着陶渊明的思想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陶渊明是田园诗的开创者。它以纯朴自然的语言、高远拔俗的意境,为中国诗坛开辟了新天地,并直接影响到唐代田园诗派。
他可谓是传奇中的传奇,经典中的经典。在现当今社会中,有些人声称自己是如何的淡泊名利,自己是如何的清正廉明,自己是如何的不趋炎附势……但谁知道他背地里干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呢?但正真这样的人也不胜枚举,古有屈原、海瑞、张居正、包拯、周敦颐等;今有雷锋、孔繁森、王进喜、沈浩等。社会在于创造,在于我们去建设她,愿我们的社会拥有明净的天空!
文学经典,耐人寻味,通过古往今来中国文学史上经典书籍的阅读和品味,培养我们系统的中国文学史知识。提高我们对文学作品的艺术欣赏水平和审美能力,从而不仅接受了知识,提高了素养,更重要的是可以提高我们对于不同年代,不同社会环境下,人文事物的认识和道德情操的培养。生活在晋末宋初的.陶渊明,从小就怀有远大志向,同时他生性娴静、热爱自然,很欣赏道家的反朴,从而形成了不慕荣利,忘怀得失的人生态度。
但由于在思想上两方面的相互作用,造成了他中年时期屡仕屡隐,终于因为目击了官场的污浊、黑暗,不肯同流合污,而毅然告官还乡。他的代表作之一《归园田居》深刻反映了他辞官还乡,隐居于美好田野之间,内心的那一份恬适、愉悦之情。全市没有极其华丽的辞藻,作者运用质朴的语言渲染出深厚的情味。南野、草屋、榆柳、桃李、远村、近烟、鸡鸣、狗吠,这些看似漫不经心,平淡无奇的景物,但却充满了盎然诗意,耐人寻味,使我们深深领略到田园风光的美好。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表现出了作者由仕途归隐的心情、原因;“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描写了田园生活的惬意;“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远近分明,动静结合,由动写静;“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抒发了作者脱离仕途,如释重负的感慨。诗中的每一句诗,每一个词,甚至每一个字眼都无不流露作者重返田园的愉悦之情。诗文语言质朴简洁而富有内涵,意味深长;诗风清新自然,意境淳美。诗篇描绘了田园风光的美好,表现了田园生活的清淡而富有生机。
作者在诗中运用比喻这一修辞方法,表达了思想感情。例如,“羁鸟”关在笼中鸟“池鱼”困在池中的鱼。以羁鸟池鱼比喻自己过去仕途生活的不自由;以旧临深渊比喻田园,与“樊笼”关鸟兽的笼子,将其喻指官场,末句由官场重归田园,就像长久关在笼子里的鸟又能重返大自然一样。
前后相互照应,表现出作者告别仕途,摆脱束缚,回归了自我的欢愉心情,作者不仅在引领我们欣赏田园风光美丽的同时也是我们感受到了田园生活的惬意,更是精心巧妙的运用质朴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感情和无比喜悦的心情。品味经典,欣赏作者独特的艺术风格,学习作者独具匠心的习作特点。提高自己的欣赏水平和阅读能力。细细品读,让我们一起用心去探索,分享陶渊明的喜悦,体会精彩人生。
归园田居(其三)从表面上看,这首诗写的是田园劳作之乐,表现的是归隐山林的遁世思想;但把这首诗和其他的诗对比来看,作者的“愿”其实有它特殊的内涵。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这两句写在南山下种豆,草很茂盛豆苗却稀稀疏疏的。起句很平实,让人觉得很亲切。作者虽志在田园,但初归时的劳动效果不大理想,庄稼长得不好,豆苗还没有草多。这一方面是因土地荒芜贫瘠,杂草丛生,地广人稀,难以根除;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不善于劳动,一个封建士大夫,刚离官职的县太爷,既没有耕作经验,又没有耕作能力,种不好庄稼,也是情理中的必然。他对“草盛豆苗稀”的状况是不甚满意的,但不文过非,这符合他一贯“任真自得”的性格。萧统说他为人率直,不矫饰言辞,曾与人饮酒,不论贵贱,若先醉,便对客人说:“我醉欲眠,卿可去!”诗人襟怀坦荡如此。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为了不使豆田荒芜,诗人一大早就下了地,到了晚上才披着月光回来。虽然很辛苦,但他并不抱怨,这从“带月荷锄归”的美景就可以看出来。“晨兴”写早起;“带月”写晚归,看出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辛劳。“理荒秽”,写他归耕后垦荒工作的艰难。尽管每天劳动时间很长,从日出到月出,身体很疲惫,然而诗人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有“带月荷锄归”的悠闲笔调写出他劳动后的轻快。陶诗于平淡中又富于情趣。陶诗的情趣来自于写意。“带月荷锄归”,劳动归来的诗人虽然独自一身,却有一轮明月陪伴。月下的诗人,肩扛一副锄头,穿行在齐腰深的草丛里,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月夜归耕图啊!其中洋溢着诗人心情的愉快和归隐的自豪。我们好象看见诗人在月出山岗后,心满意得地扛着锄头,哼着诗句,漫步归家的情景。此时,人与月与自然环境构成了一个和谐的统一体,诗人心灵的舒畅,通过艺术的笔触,净化为一种崇高的自然美、精神美、诗歌美,活脱出一个美好静谧的意境和悠闲自得的形象。“带月”句可说是神来之笔,它变劳苦为欢快,化困倦为轻松,具有点染之功。“种豆南山下”平淡之语,“带月荷锄归”幽美之句;前句实,后句虚。全诗在平淡与幽美、实景与虚景的相互补衬下相映生辉,柔和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