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将进酒》的审美风格

莉落

诗词《将进酒》的审美风格

  《将进酒》是唐代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咏酒诗篇,从文学作品的角度分析,其总体的文学风格以豪放飘逸为主。

  唐代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著名咏酒诗篇《将进酒》,作为具有浓厚探究意义的文学作品,其在文学风格上的审美价值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文学风格是文体的最高范畴和最高体现,是作家长期匠心独运的结晶。也正因为如此,读者往往凭着作品的语言特色,就可以辨别出是谁的作品,把握不同作家作品的风格特点。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诗歌语言特色十分鲜明,在遣词造句上富于奇特的想象,超长的夸张,高度的虚拟,在语言节奏和旋律上则奔泻急促、迸发突进、气势磅礴,这些都体现了其豪放的风格特色。而《将进酒》,就是其豪放风格的典型代表之一。

  一、豪放风格的审美价值

  不同的文学风格有不同的什么价值。雄浑刚劲的风格可以壮人胸怀,清新俏丽的风格可以舒人心脾,飘逸疏野的风格可以养人性情,沉着含蓄的风格可以启人思力。不同的文学风格,给人以不同的审美享受。《将进酒》豪放旷达的风格特色,也有其特定的审美价值。 段志西说:“李白的《将进酒》一诗具有突出的狂放美特征 ,在作品中主要表现为磅礴遒劲的气势美 ,炽烈昂扬的激情美 ,和为了强化气势美、激情美而运用的奇谲的想象美、大胆的夸张美 ,从而达到了一种亦仙亦野、傲岸不羁的审美奇境。”

  细看《将进酒》诗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诗人认为人生虽短暂,但是人活一世,都要尽情把握享受生活每一天。下面两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它洋溢着诗人自信开朗、清高脱俗的气质――老天既然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必定有我的用武之处。即使散尽了千金,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有才能,这千金还会再回来的。诗句融合着一种对生活自信豁达的态度――所以,趁着现在大家都有这份闲逸的雅致,就要烹羊宰牛大吃一顿,干掉三百杯酒。三百杯当然是个夸张的数字,体现了李白不拘泥、潇洒的特质,给诗增添了旷达的氛围。诗人虽然在当时不被重用,但是他并没有沮丧、一蹶不振,而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对生活充满了憧憬,乐观地享受着人生,体现了其旷达而豪迈的艺术风格。

  吴企明曾有这样一番评价:“诗人想落天外,用两组排比句发端,突兀惊人,以雄豪奔放的气概,不同凡响的艺术构想,具有象征意义的意象群,抒发了自己对时光飞逝、人生短暂的无穷感叹。”《将进酒》诗句开头两句“君不见” 运用夸张的手法,第一句突出了黄河奔流时磅礴激昂的气势,而黄河水流入大海不再回淌,就好像时光一去不复返,使人读后既有一种潇洒脱俗的`情怀,又融入了青春易逝、时光如梭的悲叹。第二句用了较多颜色的词汇,如“白”、“青”、“雪”等,形象地描绘出一幅年华易老、人生短促的画面。其中,“朝”和“暮”、“青”和“雪”构成了对比,早上还是一头乌丝,晚上已是雪色白发,给人视觉的冲击,更让人体会到时间的快速流淌。“黄河之水天上来”、“朝如青丝暮成雪”雄浑豪放,表达出时光易逝的强烈感慨。诗中之歌,乃是神来之笔,叙说古往今来,圣贤不足道,荣华不足贵,富贵功名皆成尘土。最后一层六句诗,宕开一笔,写出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李白反客为主,连连呼出僮儿,将‘五花马,千金裘’卖掉,换来美酒,与两位好友开怀痛饮,长醉方休。结穴处‘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开端遥相呼应,总结全篇,力敌万钧。‘万古愁’,既指人生不得已之‘愁’,又指我材未用之‘愁’。只有醉酒尽欢,才能消除那深邃广袤的‘万古’之‘愁’。诗人将这种愁随美酒泻出,少了几分细腻惆怅,多了几分大气磅礴。

  纵观通篇,我们可以感受到其中传达出来的大气磅礴的气势美,炽烈的激情美和新奇想象和夸张美。

  二、豪放风格与时代文化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文化,作家生活于时代之中,不能不深受时代气息的感染。作家的文学风格必然要渗入时代文化的因素,表现出时代性。李白诗歌的豪放的浪漫主义风格,也与其所处的时代密切相关。李白一生经历了唐朝武后、中宗、睿宗、玄宗、肃宗、代宗六位帝王,且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隐居和求仙学道的生活中度过的。这种生活培养了他对自由的热爱,对精神解放的追求,以及不愿受世俗羁绊的性格。他傲岸豪迈又蔑视世俗荣华、向往自由。因此,李白的一生是积极奋发的一生,同时又是坎坷潦倒的一生。

  李白所处的时代可以说是盛唐,经济繁荣,国富民强,因此他少了杜甫忧国忧民、沉郁顿挫的风格,多了豪放豁达、浪漫理想的特点。《将进酒》这首“劝酒歌”, 约作于天宝十一年(752),当时他与友人岑勋到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颖阳山居为客,三人曾登高饮宴。人生快事莫若置酒会友,诗人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萧士语)之际,于是《将进酒》以自由昂奋的炬火烘映出诗人那昂扬的生命。悲叹虽然不免,但悲观不是李白的性格。诗人虽然感到青春易逝,功业未成,自悲自叹,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来日方长,此生大有可为,故又自解,因而“在芸芸众生前行的旅途中留下这一首超越忧伤的千古名曲”。《将进酒》中,诗人所展现出来的悲愤激昂的人生态度和豪放不羁的艺术风格与其所处的时代互相辉映、互相映照,体现了诗歌的豪放风格与特定时代的密不可分的联系。

  三、豪放风格与流派文化

  包裹在个人风格外面的,还有流派文化层。流派是一个伸缩性颇大的概念。严格地说,并不是每个作家都主动参加过一个明确的流派,但宽泛地说,又可以把大部分作家纳入已有的、相关的风格类型,从而认为某某作家属于某某流派。流派风格的多样化,往往是文学繁荣的一个重要标志。唐代诗歌极其繁荣,很大程度上与流派纷呈关系密切,如初唐形成宫体诗派,盛唐出现王孟诗派和高岑诗派,中唐形成新乐府派等。

  李白的诗具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艺术魅力,这也是他的诗歌最鲜明的艺术特色。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李白调动了一切浪漫主义手法,使诗歌的内容和形式达到了完美的统一。李白的诗富于自我表现的主观抒情色彩十分浓烈,感情的表达具有一种排山倒海、一泻千里的气势。比如,《将进酒》中一开始就运用了两个气势磅礴的“君不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诗人在诗中将想象、夸张、比喻、拟人等手法综合运用,从而造成神奇异采、瑰丽动人的意境,这就是李白的浪漫主义诗作给人以豪迈奔放、飘逸若仙的韵致的原因所在。

  《将进酒》作为李白的浪漫主义特征的代表之一,属于以豪放飘逸风格为主导的诗派,其绽放出“豪而悲、豪而狂、豪而怒”的独特浪漫主义风格,使诗歌具有无比神奇的艺术魅力。虽然在文学史上,并没有明确定义李诗的流派文化。但诗人独特鲜明的文学艺术风格,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形成了以豪放风格为主导的流派文化。《将进酒》展现了诗人李白的独特艺术风格,以及其非凡的气概和生命的激昂。作为一个文学意义浓厚的文学作品,其豪放飘逸的文学风格具有特定的深刻的审美价值。其风格与时代文化和流派文化的密切联系,也展示了这部文学作品的深远的探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