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举一动饱涵对子女浓浓的爱
小说《社戏》中有这么几个片断:“我”要和伙伴们去看社戏,但母亲却以怕外祖母担心而不允许“去”。岂止是外祖母担心!只不过母亲借怕外祖母担心而表现自己的担心罢了。是啊,“我”又不会凫水,陪去的又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去的路线又是水路,去的方式当然是船,甚至连看社戏的环境也得是在船上,这怎能不让母亲担心呢?这不,夜深回来,“我”和伙伴们叽叽喳喳有说有笑,船进平桥时,却看到月下桥上有一个身影,正是 “我”的母亲。至此母亲对“我”的爱展现无遗。这时母亲的出现既体现了她对儿子的关爱,“我”平安回来了,她也就放心了,又照应了上文对“我”与伙伴们出去看戏的安全担忧。活脱脱的一个农家传统慈母形象。
再看《故乡》中,也不乏这种深沉的爱。“我”20余年未回乡,这次回乡是来别她的,信是早就捎到家了,因此“我”到家时,母亲――一个垂老妇人早迎了出来。一个早字,不亚于施耐庵《水浒传》中“林冲风雪山神庙”一节之“此时雪正下得紧”之 “紧”字之妙。试想,一个母亲,面对一个20多年未谋面的骨肉,怎能不朝思暮想,魂牵梦萦呢?因而当她接到儿子将要返家的消息,于是日日算计着,期待着,向门外打量着,只要那个在外漂泊的游子一出现,她就要迎上去,有太多的内容想要表达。虽然儿子离家已几十年,形象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作为母亲,不仅记得儿子离家时的形象,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子长高长大了的形象也在母亲的脑海里与日变化着。因此,当儿子一出现,她还是立即认出来并迎了上去。可见一个“早”字写尽母亲的心意。
二、一言一行体现出传统妇女朴素的阶级意识
母亲是平凡的、母亲又是伟大的。她的平凡表现在她对子女的关爱里,她的伟大又展现在她对邻里的关怀之中。这从母亲对闰土的态度上可见一斑。
闰土是《故乡》中的主要人物,也是“我”最好的伙伴。因而“我”回家的消息,母亲早早的告诉了他,好让他在“我”到家与别家的间隙里能够与我见上一面。 “我”抵家的第二日中午,阔别多年的闰土果然便到家了。闰土到来,母亲让他自个儿到厨下去炒饭吃,闰土是客呀,为什么叫一个客人自己去厨房炒饭,况且是炒而不是煮呢?从这不难看出母亲那颗朴素的具有阶级意识的心。闰土与“我”是多年前的好友,又是“我”家的一个下人之子,本与“我”家门不当户不对。对一般的所谓上层人士而言根本谈不上和用不着如此对待。然而正是母亲的平易近人,才导致母亲在“我”没在家的日子里依然把闰土当作“我”的好朋友而不把他当外人看。倘若母亲不具备这种朴素的'阶级精神,又岂会让这样一个下人几乎不间断的与“我”家往来?也正是她没有把闰土当下人、外人看待,才叫他自个儿去炒饭吃,叫他把想要的东西运走。再看闰土与“我”分别数十年,和现在的“我”的身份地位更是天壤之别,闰土本人也知道这一现实。所以一见到“我”时,闰土犹豫半天还是恭敬地叫了“我”一声“老爷”。母亲听到闰土这样称呼“我”,立即阻止,什么“老爷”,还是照旧,叫“迅哥儿”。在此,又一次突显了母亲看重的是闰土和“我”的友情。而不是“我”现在的所谓身份地位。
纵观鲁迅的小说,不论是《社戏》、《故乡》,还是其他的篇章,母亲虽都不是一个主要人物,但她的形象却绝不可认为是可有可无的。因为有了母亲的存在,使得文章的内容得以更充实完善;因为有了母亲的存在,使文章读来显得更加有血有肉,充满亲和力。总之,读鲁迅小说,“母亲”这一形象以及那厚重的爱河深沉的阶级意识便活生生地出现在读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