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改写
琵琶行改写(一)
秋夜。冷风中的枫叶和芦花在空中凄厉地飞舞、盘旋着。《琵琶行》改写
被贬到江州任司马的白居易,此时怀着几份无奈与凄楚,恋恋不舍地同路经此地探望他的好友江箫竹骑马来到浔阳渡口,依依作别。
轻挥的素手停在风中,依稀可见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盈盈上涌。千言万语终难诉尽心中忧国忧民之志。江箫竹望着朋友憔悴的身影,抑制不住心中难奈的情怀又邀白居易到船上再喝饯行酒。盛情之下,白居易跃下马来,向渡口一指,道:“我白某今生能结识你这么一位豪杰,即使被贬又待如何!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兄台设酒为你饯行。”
船内。二人举杯欲饮,却有万千话语哽在喉头。相对无言,杯中美酒化作了斩不断的离愁别绪……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白居易正欲引骑上马,忽闻一阵如泣如诉、似丝似竹的弦声滑过江面,划破长空穿入耳鼓。顿时,他所有的情愫似乎都凝固了。江箫竹也被乐声吸引,他见白兄凝思沉默欲行又止,忍不住再次相邀:“这么美的丝竹之声,何不共赏再别!”
白居易再次登舟。两人向音乐飘来的地方轻声呼唤:“请问弹琴高人,可否来船上一叙?”未见回音,丝竹声却嘎然停止了。这时,两船已悄然靠近。江白二人斟满酒杯,拨亮油灯,重新摆开宴席,准备邀弹者一叙。
江箫竹站在船头,由衷地赞美道:“方才一曲,犹如高山流水,高人不知能否赐见?”片刻的宁静后却传来一女子如云间莺语、似春燕呢喃的低语:“贱妾深居简出,深夜孤舟,不便相见,望官人见谅。”二人听后一时语塞。白居易执着地向前挪了挪脚步,恳切相邀:“适才听夫人弹奏琵琶,技艺娴熟已臻化境,曲中的忧愁苦闷仿佛是在下的生活写照。如果没有猜错,夫人与我同病相怜,何不过来一叙!”
稍顷,一位中年妇女从船篷下轻移莲步盈盈走出。她双手抱着琵琶,遮住了半个脸。侧影中见其鬓若浮云,秀目微蹙,目光含羞。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似曾绝艳的容颜下隐隐约约写满了惆怅与无奈。
妇人坐定。纤纤素手怀抱琵琶,玉指轻拂,转动弦轴。刚轻轻的试弹了三两声便有如云若泉的无限深情弥漫开来。白居易与江箫竹对视相望,不约而同地道出: “真是未成曲调先有情啊!”。渐渐地,妇人完全沉浸在乐曲声中。她一会儿掩首扫弦,一会儿又揉滚轮指。掩按抑遏的指法下流淌出低沉忧郁的声调。声声哀怨幽思,仿佛诉说着自己一生的不幸。她俯身埋首,挥洒自如,连续不断地弹,好像要弹出埋藏心灵深处的无限苦痛。叩弦、操弦、抹弦、挑弦,她将名曲《霓裳》、《六幺》的意境弹奏的酣畅淋漓。大弦嘈嘈,声音沉重舒长如阵阵急雨;小弦切切,声音急促细碎如窃窃私语。嘈嘈切切,仿佛滚圆的小珠子落入玉盘,发出悠扬悦耳的清脆响声。瞬息,音乐变得沉痛悲抑,像冰下滞涩不畅的泉水。渐渐地,音乐越来越低沉,丝弦仿佛要凝绝。
四周冷冷清清,万籁俱寂。一切声音都暂时停歇了。琵琶女微颦双眉,轻声长叹,终于把隐藏内心的怨恨幽情融进乐曲中一泻而出……
忽然,繁弦急奏,发出清越雄壮的声响。就像银瓶迸裂水浆飞迸,又似铁骑杀出刀枪齐鸣。此时,琵琶女用拨在琵琶槽心猛然一划,四弦齐响,犹若撕裂绸缎般发出尖锐、清厉的余音……
江面上的一轮秋月,明净、皎洁。大小船只纷纷停下。伫立船头的人们悄无声息,听得如醉如痴。
过了好一阵子,白居易和江箫竹才从音乐的情思中回到现实。未等二人说话,满腹心思的琵琶女已将拨子插在弦中。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刚才激情摇荡的神态转而化着了凄楚、幽怨。她娓娓絮絮地道出了自己凄惨的身世。
我本是京城里的`一位歌女,家就住在长安曲江附近的虾蟆陵下。我自幼聪明好学,十三岁学得弹琵琶,名字就列榜在教坊第一部。
《琵琶行》改写妇人眼神迷离,沉吟片刻后接着说:
那时候,我美艳绝伦。一经梳妆打扮,同类的姐妹们也免不了嫉妒。王孙公子们争先恐后送我财物。常常是一曲歌罢,所得红绡已不计其数。他们陶醉在我演奏的琵琶曲中如醉如痴。有的把身上佩带的名贵饰物取下来击打拍子直到敲碎;有的在狂欢中宴饮调笑,失态到酒洒满身,玷污了罗裙。
稍顿,妇人幽怨的语调里充满了惋惜:
时光流逝,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把青春年华很快消磨殆尽。我年老色衰,门庭也渐渐冷落。后来,我嫁给了一位商人,过着非常富裕的生活。可商人重利轻情,很难消解我的孤寂。他上个月就贩茶去了浮梁,至今杳无音讯。我孤零零地守着空船甚是凄惨。昨夜梦中重返少年时光,饮江呓语,泪横脂粉。弹奏琵琶只为排遣心中的愁苦郁闷,未曾想惊扰了两位……
江箫竹听罢忙起身拱手相告:“深夜寒水浸月,丝竹排空,我二人有幸欣赏到如此意境,实乃缘分。”说完左右环顾却不见白兄的回应。回头看时,却见白居易愣愣地坐在一隅出神。顷刻,泪水便滴滴嗒嗒滚落下来。也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忽见他起身走到船头仰天长啸:“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说完回身对着妇人一揖到地:“我从去年离京被贬到浔阳,一直深居简出。在这个偏僻潮湿的地方,整日只有杜鹃啼血的悲啼和猿猴的哀鸣。我已有一年没有听到丝竹管弦之声。偶有山歌牧笛但呕哑嘲哳不堪入耳。今夜听到你弹奏的琵琶乐曲,仿佛仙乐入耳,刹时茅塞顿开。请你不要推迟,坐下再弹一曲。我要依曲为你写首名曰‘琵琶行’的歌词。”妇人听罢感激涕零,竟站立良久不能言语。
满腹的感激和巧遇知音的喜悦让她心潮澎湃,思如泉涌。
坐回原处,上紧丝弦,旋律响起。然而曲调繁急,情感凄凉,满含悲切。似与刚才奏过的曲子迥然不同。满船听者无不俯首掩泣。
这时,白居易已完全感动在乐曲声中。倏忽间,胸前的衣襟早被扑簌而下的泪水浸湿一片……
琵琶行改写(二)
唐朝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秋天的一个夜晚,秋风瑟瑟,江月茫茫。被贬为江洲司马的白居易,送仪位好友来到浔阳楼(今江西九江)江头。两人边饮酒边叙情,心中感到无限惆怅。
忽然,随着习习的夜风,从附近船上飘来了一阵琵琶声。此声幽咽冷涩,一下凝住了白居易和他朋友的心。他们把船移向弹琵琶的船,并询问船中弹琵琶的是谁。琵琶声停止了,过了一会,才听到一位中年妇女的回答声。白居易便邀请这位妇女过船来弹奏一曲,经过千呼万唤她才出来。
白居易和他的朋友“添酒回灯”,重新摆开宴席,欣赏这位妇人弹琵琶。
妇人调弦试音,先弹《霓裳》后弹京城流行的《六幺》。只见她“低眉信手”,完全是一个行家的样子。她“轻拢慢捻抹复挑”,手中琵琶仿佛在倾诉生平“不得志”的“无限事”;交错发响的大弦、小弦,也发出了万千“幽愁暗恨”。曲终收拨时,一声裂帛,把听者从梦幻般的境界里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此刻,“东船西舫悄无言,惟见江心秋月白”。
白居易惊叹:他自己来到这偏僻的地方快两年了,耳朵里听到的尽是些山歌、村笛,从来就没听谁说过这儿还有会弹琵琶的,而且技艺这样高超。想必这位女琵琶手一定有些来历。他忍不住问道:“请问,娘子琵琶声中为何多带伤感抑郁之情?”
妇人凝思了一会儿,将拨子插入弦中,站起身来严肃的说:“我本是京城走红的歌女,家住虾嫫陵(在长安城东南)。十三岁进教坊学琵琶,学成后名列第一部,我弹乐曲,连师傅们都深深佩服;我的姿色,也常被一些美女妒忌。富贵弟子都争着万玩我,可是并没有人真心爱我。”
“之后,我弟弟从军走了,我姐姐死了。我的青春也逐渐消逝,容颜衰老。渐渐门庭冷落,车马日稀,无法生活下去,只得嫁给”商人为妻。商人只知道设法赚钱,为了赚钱把夫妻的别离看得很平常。前月他又到浮梁(今江西景德镇)买茶去了,留我在此孤独守空船。每夜里我梦见年轻时是事情,常常一个人流泪痛哭,因此我就靠琵琶消愁解闷。但是,在这‘绕船明月江水寒’的地方,哪儿有我的知音呢?“
白居易听到琵琶女的自白,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对她产生了深深地同情心。”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也向琵琶女陈述了宦海沉浮的不幸遭遇,然后又对她说:“今晚听君一曲,如闻仙乐。请您不要推辞,坐下再弹一支曲子,我要专门为你写一首《琵琶行》。”
妇人听说在她面前的就闻名已久的大诗人白居易,而且要为她写诗,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站立了好久,才坐下来继续弹琴。
这次,琵琶声更凄凉了。在周围听琴的人都用袖子捂脸哭泣。群众最伤心的就是白居易。他揩眼泪的衣袖全都湿透了。
白居易送走了琵琶女,又送走了友人。一人迎风伫立在江岸,望着滚滚不息的江水和随风摆动的枫叶、荻花,突然诗情潮涌,止不住面对苍天,在江堤上大声吟哦起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于是,一首生动地、惟妙地描写音乐演奏技巧的《琵琶行》诞生了。在这首诗里,白居易对琵琶女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同时也把她的琵琶演奏描写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