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春风吹呀吹,吹绿了巍峨阴山南麓广袤的田野,杨柳发芽了,桃李花儿吐蕊了,小草也努出翠绿的嫩芽,欠欠腰,摇摇头。蛰居一冬的小动物倾巢出动,毛毛虫在软绵绵的土地上蠕动着,猜不着要去向何方?蜥蜴是呼朋引伴,成群结队,跋涉在明媚的春光里。蚂蚁更是不辱使命,为筑窝而鱼贯前行。机灵的黄鼠狼伫立观望,旋踵间,穿入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一天之计在于晨,天色微明,声声犬吠划破了黎明的寂静。麻雀三五成群,在披着新绿的杨柳树间飞来又飞去,间或发出几声叽喳的欢噪声。炊烟袅袅地升腾起来了,微微清风拂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花草味儿,太阳渐渐地露出了嫣红的笑脸,拖拉机“突,突—”地响了起来,牵牛荷犁的伯伯吆喝着,一天的田耕开始了。
一位鹤发的中年农民,手持一把铁制的散爬,横着身子移步前行,散爬的木柄在他的手中伸前退后,串串脚印和散爬垄畦后留下的痕迹是整齐有致,诚然是一位种地的行家里手了,不用细端详,也用不着细打量,垄后的田畦是笔直而划一。
一对中年夫妻忙碌在井水漫灌的地里,丈夫手执一把铁锹,随着徐徐的水流,在梗里边走边打坎化沟,妻子是顺着淌过水的垄,细致地察看着水浸润的畦,虽然分工畸轻畸重,但是干起活儿来,夫妻二人是全神贯注,潜移默化地诠释着家的温馨。
浸水后的田地经过风的洗礼后,表层的湿气慢慢蒸发,正时施粪的好时机了,农夫们挥动着铁锹,一铲一铲地将成堆的农家禽粪撒在板实平整的田地上。
“嗥喻——”,空旷的田野传来了赶牛的.吆喝声,一位两鬓皆白的老者,一手执着木制的犁柄,另一手挥着皮制的鞭子,两头黑白颜色驳杂的犍牛,铿锵有力地前行在泛着浅褐色的田地上,偶有一头走得慢了,老伯伯挥打上一鞭,高亢地吼上一声。经过犁耕后的田地,酥松平整,层次分明。
“呔——,”传来了一阵赶骡声,循声而去,是一副播种小麦的场景。一位结实的中年男子微弯着上身,手里紧握着木耧的柄,耧的料斗里装着挑选好的麦种,一只骡子驾着辕,牵骡的中年妇女许是他的爱人吧,任凭着一种感觉和一种意识在自然前行,条播后的麦垄是均衡而方正。
风轻轻地吹过来了,夹杂着泥土的味儿,裹着草木的香。男的手执一把铁锹,女的肩挎一个帆布包,男的脚蹬铁锹,插入田地里,往前轻轻一翘,女的熟稔地向锹背投向几颗豆粒,古旧的点豆方式依然在薪火传承。
拖拉机在“彳亍”地径直前行,拖着一条白色似飞练般的塑料薄膜平铺在田埂上。走近乎一瞧,原来是在种覆膜玉米呐。一位小伙子尾随在拖拉机后,手执一把木柄的铁制筒具,往刚刚铺就的膜上一捅,一个竖着的小洞就成型了,一位青年女子向小洞里点上几粒玉米种子,然后在小洞上面一踩,一窝点种的玉米就这样完成了。
布谷鸟飞来了,撒下了一路欢快的鸣啭声,平稳地停栖在田头的白杨树上。晌午时分到了,春耕的人们开始陆续走出田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勤劳伴着春意,渲染了农家人生活的色彩,与其说是在叙说土默川人家春耕的情景,道不如说是在描绘一副土默川人家春耕的画面,且美其名曰《早春争色—春耕中的土默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