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栀子花开时散文
题记:月映窗合白玉葩,馨香脉脉透帷纱。凝眸醉意难敲句,吩咐清颜久驻些。
——《栀子花》若枚
听说栀子花要开了,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特意去看那一株栀子。枝叶繁茂葱茏,花苞打着千千结,含苞待放意幽幽。我切切地等候,期待它在阳光下,盎然的那一刻。
记得往年栀子盛开的时候,大街小巷处处弥漫着栀子的清香。常有白发老奶奶提着竹篮,在街头巷尾叫卖栀子花,五毛钱一朵。如果恰逢遇见,定会买回十朵二十朵,用线串起来,戴在腕上或挂在床头,于是整个人都芬芳馥郁起来,彷佛置身栀子花海之中。
把花朵养在清水里,嫩绿的花萼托着雪白的花瓣漂在水上,纯净、清丽如从云水中来。我时常怀疑,这花儿是不是天女散花时遗落人间的那一朵?要不,这沁人心脾的芳香,怎么会如此弥久不散?即便是花枯萎了,把花瓣夹在书的扉页里,那香气也能熏染整个墨笺。
传说中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和喜悦。
读到这则花语,我想起了张学良将军和赵一荻女士的那场旷世婚礼。司仪问张学良,想对赵一荻说句什么,张学良沉默良久,对赵一荻说了一句:“你是我永远的姑娘。”顿时,场下祝福的掌声雷动。
阅读到此,刹那间,我的双眸湿润。他们都已年过半百,才迎来这场迟来的婚礼。在常人眼里,赵一荻已经昔日黄花、青春不再。可在张学良眼中,她依旧是红颜不老,依旧是倾国倾城,依旧是他心头那一抹春绿。
她与他患难与共,陪他戎马半生,陪他辗转四方,陪他走过大半生的幽禁生活。她半生的等待,才做了他的白发新娘,却始终无怨无悔,弥久越坚。
他永远是她心中的暖,她永远是他心头的爱。
还有一个人,用尽了一生的守候,来永恒心中的`爱,他就是哲学家金岳霖。
林徽因是个才情四射,一身诗意的女子,金岳霖为她终身未娶,却始终伴随她左右。在林徽因去世后多年,金岳霖仍记得邀请友人为她过生日。当林徽因诗集再版时,记者请他作序,耄耋之年的他却说,所有的话只对徽因一个人说。当看到一张未见过的林徽因照片时,八十岁的他欲泪,央求记者将照片送给他。他为林徽因写的挽联是:“一生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他一生守候,却无怨无悔。他让世人明白了:有一种爱,与风月无关,只为心灵的相依。
这世间,一切功名利禄皆过眼云烟,唯有爱永恒。无论是张学良与赵一荻,还是金岳霖与林徽因,他们演绎的都是用一生的光阴,去守候永恒的爱,喜悦着对方的喜悦,悲伤着对方的悲伤。
“站在栀子花瓣的边缘,彷佛站在爱与痛的边缘。在梦延伸的地方,或许是爱与痛的交织,冗长冗长的梦境。”
期待着今年的栀子花开,期待着它今年那场繁密的花事,期待着与它月下相逢,絮语黄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