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记忆中的水井
童年所居的小村庄,农居三三两两地散落在运河岸边,蓝天伴着白云,清澈的溪流刷洗着翠绿的河草,自由自在的鱼儿穿梭其中,在水里任意地泛着水花儿。像是画家在画卷上铺笔书写的一样。
农居的门前都放着石凳,相互串门的人们就座在那里,每家的石凳都被打磨地滑着光亮。连接农居之间的是细窄的泥路,路的两边长着青青的小草,这些小草是小鸡们光顾的地方,偶尔也会有调皮的狗追赶在草层里觅食的小鸡们。
我的邻居王婆家南面就是东西流向的运河,河边上有着一口水井,是全村人的饮用水源。这口井,水是经过微山湖湿地过滤后的水,入口甘甜,煮沸后没有水垢。据乡亲们说,有一年微山岛上来了日本人,饮过微山湖的水后,还想买我们这里的水呢!
那个时候,乡亲们不知道日本人对于水的用意,自顾饮用这天然的净水。人们从河边挑水上来,都要在王婆门前歇歇脚。年复一年,那门前的石凳打磨的就像玉一样的光亮,这样的光亮就如王婆在村里的人缘一样。
童年里,看着大人们挑水来往,串门闲聊,目睹着乡亲们这样怡然自乐地生活。我也在其中用生命镌刻童年的记忆。
喝着那井里的水我也慢慢地长大。因为大人们不会让小孩子靠近水井的,我第一次接触它,应该是十岁左右吧。那是一口石砌的`圆口井,周围的石沿磨得也如那些石凳一样的光亮。它距离那条清澈的运河有六米,流动着的运河与静止的水井,俨然成了一动一静的绝妙水图。
站在井边往下看去,水面距井口也就是二米吧,水的清澈已经不能用镜子来形容了,泛着阴凉的井水一望透底,平时村民们的守护,让井口没有一根杂草儿;村民们每天对井水的提取,让它时时更新,井水永远都是新鲜的。
当我第一次用木质的水桶提水时却溅了一身。旁边张家阿叔笑呵呵地帮我提好了水,然后把扁担送到我的肩上,“试试,能挑起来吗?”“很轻的。我能挑”。我挑起水来走了几步,发现张阿叔还在身后,他用双手仍然托着我挑水的扁担:难怪,我会觉得水桶那样轻呢!
那个时代是学雷锋的时代,乡亲们互相帮助,把没有污染的水送到那些老人的家里。老人们的水缸也如那井一样时常更新,永远都是新鲜的水。这村里唯一的水源养育了乡亲们,令乡亲们非常健康。
童年时那样的水井,似乎已经从我们的生活中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瓶装水、自来水。每当饮用这些现代水的时候,我就总会记起童年时养育我的那口老井。想着它的洁净、想着乡亲们互帮互助地生活、也想着张阿叔第一次把那扁担送到我肩上沉甸甸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