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三月,不诉离殇》散文
一迷糊三月就过去了,再一迷糊四月也要完结了。看来,生活容不得迷糊啊,若不然,错过了多少好风光。在无涯的时间里,那些风景都是转瞬即逝的,若不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春花秋月都无踪了。好比干一件事情,若不全神贯注,结果总会差强人意。就说码字和听歌吧,我只能选择一个,若一边听歌一边码字,歌没听到,文字也是前言不搭后语,总觉得不尽如人意。以后,我也就老实了,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专注一心,不学人家一心多用。
闲言少叙,话说阳历三月尽了,农历三月还在,那我也就不必急着祭奠三月了。奈一晃神农历三月也没了,巧巧的今儿就是农历四月伊始,的的确确是那个“人间四月芳菲尽”的“四月”。忽然觉得,心上有些莫名的忧伤,关于春天的,关于百花的,关于岁月的。所有的绚烂,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了无声息。人们看多了繁花似锦,看腻了青山绿水,也就不那么在乎季节的转换了。这一茬一茬的春花开过,一季一季的芳菲落尽,除了化作岁月的`春泥护了岁月的花朵外还剩了什么?大抵是潇潇的雨吧,春夏秋冬永不停歇。
这不窗外正有一川烟雨呢!兴许是坐的远了,只见那雨急急的往下落,连气也不喘一口。不必走近窗前,我也知道地上无非是些小水洼,那都是这些雨的杰作。它们如此卖力若只为了一汪汪小水洼,那就太不值得了。这小水洼是断不会有人待见的,不过是白费力气。若然落在江河湖海里,那就是江,是河,是湖,是海,连名字也气魄了。
话休絮烦,还是说说三月吧。说起三月,西湖便窜出来了。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最爱看的《新白娘子传奇》吗?相信很多人都不会忘记,烟雨、弱柳、断桥、油纸伞、雷峰塔,串起来便是“西湖美景三月天哪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哪哎”。三月的西湖是白娘子与许仙的西湖,颠倒了众生。
那西湖水中每一个涟漪飏起,都荡气回肠。三月,倾一壶西湖水,销魂。那样的销魂,化作雷峰塔千年的风霜,斯人不复追寻。掬一捧西湖水,折一枝西湖柳,便是一段传奇。
可惜呀,三月的西湖走得近梦中却走不进现实。此刻,遥对一帘春雨,听着隐约的鸟鸣声,心中倒没有那么记挂着烟雨西湖了。这会儿,倒是想起枝头一丛丛青碧,想起野蔷薇藤上一簇簇白色的蔷薇花,想起桃枝上累累的新桃。那是我日日见惯的风景,因着见惯,也就觉得稀松平常了。换句话来说,西湖边上的人也会觉的西湖的春毫无新奇之感吧。原来,再美的风景,也经不得天长日久的耳鬓厮磨。
想一想,三月还是去了好。当我在四月里看芳菲落尽,当我在五月里看绿树成荫,当我在九月里看果实累累,当我在腊月里看寒梅傲雪,我必然会惦记三月,盼望三月。季节的更替,岁月的轮转,自有深意。
空气中隐约有橘花的香味,那香气像极了柚子花的味道,不带世俗的烟火味。咱家院里的几株柚子树肯定开花了,这会儿柚花带雨,估计也是美的惊心动魄。只希望风不要太急,惊扰了它们。某一年五月初,我坐在院子里赏过柚子花,便再也没能忘记那清丽的容颜。那是一首清词,也是一首小令,朗朗上口,常读常新。
三月亦是如此,惊艳了一段一段的光阴。此刻,我坐在四月里目送三月的背影,反觉心中欢喜。我知道,它在它的世界里安好,等着下一个年轮里与我再叙寒温。那时,我们会在哪儿重逢呢?
或许就在西湖,它用漫天飞絮迎我;亦或许就在咱家的小院,它送我满院的芬芳。不拘哪一种,都是我喜欢的。故而,三月,不必诉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