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忆武夷散文

马振华

且忆武夷散文

  距离去武夷山,有八年了吧!

  忆起那些时日,刚刚结束了中考,自然是于家中闲不住的,于是同父母登山取乐。虽仅仅三日之行却总是不能忘记的。

  年纪犹小,虽没访过名山大川若现在般,却也见识过些许。武夷山连绵不绝,与怪石嶙峋的黄山大有不同,有些远上不知云处的神秘感。山上的树林茂密得如若碧玉织就的绒衣,鸟声啾啾的也不免让人四处寻觅它的踪影。这景色,总能觉得与陶潜在《饮酒》中“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绝妙意境相得益彰。

  缠绕在这山间的就是湍湍不息的溪水,我们坐在竹筏上,冰凉的溪水渗着筏子亲吻着双脚。总盼望着有条鱼能耐不住寂寞跳上来,于是总探着身子向细腻如脂的溪里望去。九曲回肠转,一溪满成觞。坐在缓缓行进的筏上,两岸的山渐渐退后,这尘世也随之退却。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人自生以来,就是与这般自然相融合一,其然真是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的境界。可是这尘世总是不饶人,它能将你推至或名利或金钱的高峰,然后又偏偏让你最向往你曾经想方设法去逃离的最本真的世界。那些如今还有勇气隐匿山林的人,也只会被人睁大眼睛,以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或惊讶或嘲笑,而轮到他们自己,却或连这样的勇气都不曾有过,也只是像我们这样,花着昂贵的金钱,寻找这难得出市的乐趣。

  我们汗流浃背地攀过天游峰,也算尽览武夷风光了。山顶是个绝妙的地方,总能满足我们一些或有或无的虚荣感,所谓征服崇山峻岭,无非也是寻求这种无上的虚荣心,可看尽天下,又始觉山外青山。漫漫苍穹,以天为盖地为庐的'境界看来只有这青山做的最佳。这山前壁如高挺的鼻梁,陡峭又圆润,可背后的山坡却缓得很,漫步其间,很是舒适。记得走到峡谷,碎石铺满了谷底,溪水沿着石缝小心翼翼地流动。我蹲在石间,拿着绢子在溪水中涮洗。冰凉的水浸着手绢,同样浸着温暖的阳光,正值八月炎夏,看那石头都忍不住酷暑而发烫,阳光却懦弱的输给了清凉的山泉。恍然,我们都不如这溪水,在人世间,能小心谨慎地坚持自己的,还有几人?

  我抹了汗,向远方眺望。写到这,我似乎看到一幅画——远山绕玉青,隔岸花两红。潺水流不尽,童颜染壁琼。韶光渐逝,我已如现在。这幅画也许会永久停在记忆里,或忘掉。白云秀水,浅谈浮生,那总是存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