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冬韵的散文欣赏
周日,去南湖公园赏雪,想拍几张雪景。可是,今冬的雪很少,零零星星的雪堆,覆盖了许多尘埃,失去了初来的洁白。扫兴之中,把目光投向了卧波桥下的湖面。
这里,曾是一池波光粼粼的碧水。夏日里,孩童在湖边嬉戏,老翁在岸边垂钓,恋人在湖心荡船。冬天来临,每掠过一阵北风,那湖面就披上一层冰甲。每飘过一场雪花,那冰面就被漂染得更加玲珑剔透。进入三九,湖面变成了“厚冰无裂纹,短日有冷光’的天然冰场。
我在冰上小心翼翼的行走,如同坠入了水晶宫。冰是睡着的水。岸边垂落的柳梢被冻在冰层里,如镶嵌在玉脂宝瓶里的翡翠。湖面如同雕花的镜面,绰约朦胧的映照着我的冬衣冬帽。
三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在冰场的一角抽冰嘎儿,他们吵得脖粗脸红。原来,他们在比赛,谁抽的冰嘎转的时间长谁就是赢家,输家要掏腰包请赢家到小酒馆搓一顿。看这几位可爱的老小孩,我也禁不住童心大发,借过鞭子舞动起来,胳膊轮的浑圆,使出全身解数,那冰嘎就是不听指挥,转几下就卧冰不起。
热心的老人争抢着做先生,那位做示范,这个讲要领。你看,人家把鞭绳缠绕在冰嘎上,那神态像炮兵发射炮弹,像步兵推子弹出膛。顺着逆时针方向,冰嘎嗖的滑出去,老人挥舞鞭子,像驱使战马,驰骋疆场。当冰嘎疲惫时,就抽上几鞭,那冰嘎如上足了发条,撒欢的`转动起来。橘红色的冰嘎,在银白色的舞台上不停的旋转,如同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舞步,尽情的炫舞,发出熠熠红光。几个老顽童绽开了满脸的皱纹,如同绽放的冰花。在他们身上我找到了童年的快乐。
来到中央湖畔,即刻被冰面上的绚丽吸引了。
天然的冰场,被雪雕玉砌隔离成环形冰道。那蜿蜒迂回的冰道,如同一串串珍珠项链,晶莹剔透。冰面上,身穿五颜六色的滑冰服的舞者在轻盈的滑翔。那寒光闪闪的冰刀,在冰面上画出一道道白痕,好似小燕飞天洒下的一道道白雾。难怪德国诗人歌德称滑冰为“运动的诗”。那花样的服装,花样的舞步,美奂美仑,在冰场上演绎如诗如画的华章。远处,飞过来一红一绿的一对彩蝶,一会如鱼翔浅底,一会如鹰击长空,好像是冰坛情侣申雪赵宏博舞动着爱的旋律。我从心底赞叹,多么浪漫的一对情侣呀!
那对彩蝶飞到场边,令我大吃一惊,原来是一对银发夫妇。看他们精神矍铄,鹤发童颜,双目炯炯,神清气爽,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戴一顶情侣绒线帽,摘下帽子,头冒热气,如同笼罩在祥云里。我顿生敬意,“敢问您二位多大岁数了”?“她六十九,我七十二”。我惊愕的张大了嘴“这种激烈的运动不适合老年人,您不怕摔坏胳膊腿吗?”老人爽朗的笑道,我们的腿脚老灵活了,天暖时,玩旱冰,天冷时,滑真冰。你看,冰面上哪有年轻人,都是五十岁以上的,我像70岁的人吗?那位老姐姐上前和我攀谈起来,“以前我体弱多病,老伴逼我来滑冰,坚持三年了,现在腿脚变得越来越灵活,心情变得越来越舒畅。我喜欢享受这种飞驰的快乐。一到冰上,身体就像长了翅膀,有种要自由飞翔的欲望和冲动,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说完,老两口手拉手滑向环形冰道。
冰面上的红绿彩蝶又在翩翩起舞。远远望去,如同绽放在冰魄中的红梅和苍翠欲滴的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