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情怀散文

黄飞

除夕情怀散文

  今年的除夕夜晚,是我人生度过的笫54个年轮的除夕之夜,带有几丝心酸和几丝苦涩的味道,并让我在除夕之夜浮想联翩、夜不能寐……。

  夜空,依然是黑朦朦的暗淡,鞭炮礼花的烟雾弥漫,使整个城市的空气变得污浊不堪。公司值班人员和我的家人在观看春节晚会,我已没有那份情趣去欣赏节目。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打开电脑胡乱地浏览,但惆怅的心绪使自己神态僵冷愕然。

  我食言了,我没能如期赶回老家陪家父过除夕。我先前曾经向老人许诺过,过年时要回老家陪他喝酒的。原本计划当天我自己驾车回去,妻和儿子在省城陪同员工过年。但她娘俩担心我的驾驶技术不过硬,为保证安全,执意不让我独自驾车回去,我努力说服后仍不起任何作用,终究还是遗憾的没能把车开走。我暗暗责备自己的无能,懊悔自己没能事先把此行程筹谋好。

  窗户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声声让我思乡的心忐忑不安;银屏内,赏心悦目的歌舞曲,曲曲使我尽孝的情尴尬至极。家家户户开始吃年夜饭了,我用冷水冲冼脸庞,重新打起精神来。我毕竟是法人代表,要给在岗位上值班工作的十来名员工敬酒、拜年、发红包。人生中,尽孝是种责任,工作也是种责任,男人就应该是有高度责任感的人。

  除夕夜的酒是不醉人的,酒解乡愁。不能回老家陪老爹过除夕,只能面对家乡举杯遥遥相祝了。今年除夕夜的'酒杯感觉特别重,重的我端的吃力,52度的白酒感觉特别辛辣,辣得我眼睛都流下了泪……

  父亲今年八十二周岁了,心态出奇的好,所以身体特别硬朗,这也是我们六个做儿女的福分。他喜欢打麻将,每天喝三顿酒,还时常的骑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去市场买菜呢。他最惬意的事就是我陪他喝酒,去年的元旦、春节、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重阳节及生日,我都回老家陪老爹开心了。每次回去我都请家父到县城最好的酒店吃饭喝酒,他喜欢吃涮羊肉、三纹鱼蘸辣根等。

  他年前曾寄来家信,告诉我不要回去了,怕影响我的公司效益。其实,每个做父母亲的都是这么说,但在他们的内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企盼儿女们在节日里回家团圆。今年的春节,我也开始复制这种爱的谎言了,把父亲说给我的话安慰给在大庆市工作的女儿了,让她在那儿安心过年,家父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我常想:一个男人若做不了国家栋梁之骄子,那么并不影响你做个孝子;一个男人若做不了企业经理或厂长,那么并不影响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丈夫戓家长。在这两者之间追求上,我一直试图努力去做,但我却很失败。尽管年前给家父汇去5000元钱,但我内心并不欣慰,这又能代表或说明什么呢?父子之情是金钱所能买的吗?父母亲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啊!世间比金钱更贵重的是人性的情感!酒精麻醉后的我,猛然间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很虚伪、很苍白、很悲哀。

  除夕夜,不眠夜。天刚朦朦亮,我拿好车钥匙偷偷下了楼。我已决定避开家人,独自开车回老家,陪老爹过年去!否则,我寝食难安……

  当我驾车行驶在文昌桥上,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幅美丽画面:东方初升的鲜红太阳,与千家万户高挂的大红灯笼,交织成一幅辽阔的鲜红的海洋。我的心忽然之间热浪滚滚,红色代表吉祥,红是血的颜色,血浓于水的亲情,终能给人感动和力量。

  用了两个小时,我到了100公里外的家乡。当车驶进小区门口一刹那间,我惊呆了,驼背的父亲在寒风中伫立在门口,我的心在震撼,父子之情乃人间大爱,这种爱能自然形成情感的默契与心灵的共鸣。我停下了车,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