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在飘香散文
去见作家梅洁老师的时候,心里忐忐忑忑,双腿还有点颤颤抖抖。乡下妞没有见过大人物,听淅川县摄影家协会主席王洪连老师介绍梅洁老师是一级作家的那刻起,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开了。
握着梅老师的手,一股暖暖的热流传遍全身,带着高度紧张而来的心也逐渐放松了。
梅老师剪一头齐耳的短发,用发卡把头发拢起了,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解放前的女学生。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偏大,我想梅老师就是一位清纯的女学生。她的矜持,她的浅笑,她的语音,是那么的亲近、那么的善和。
一部巨著《大江北去》,把梅老师和鄂西北、豫西南两省人民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同饮一江水,身为一家亲。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启动,大批移民迁移,再次把至亲至善的梅老师引领回到丹江大河边上。
这条大河亘古至今滔滔不息,她不仅哺育了三省六县市数百万人,而且文化深厚源远流长,早在商周时期就有楚人在这条大河流域生活。
丹江河养育了勤劳善良的儿女,他们一边撒网捕鱼,一边在河边开垦土地种植庄稼。清澈的河流源源不息地流动着,流出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流出一个个文明的传说。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一个伟大的工程——南水北调,打破了丹江两岸平静的生活,几十万丹江儿女背井离乡迁徙异地,梅洁老师的故乡郧阳古城也因为南水北调,淹没在了丹江水库下面。
几十万大规模的移民,抓一把故乡的'黄土,折一根故乡的柳枝。艰难的迁徙路上,流着无数的汗水、泪水、血水,演绎着一幕幕悲壮的场面。很多移民因为水土不服,加上当地人的欺生,又折返回了丹江湖畔,千里路程徒步,很多移民把生命丢在了回家的路上,灵魂飘荡在异地他乡,殷殷血,斑斑泪,早期移民的艰辛怎能一笔描述详尽。
乡音,乡情,乡愁,在梅老师的内心呼喊着,这位从大河边“逃”出去的女作家回来了。她在父老乡亲中间穿梭着,她记录着他们的诉说,记录着他们隐藏在心底的苦难。经过三个多月的走访收集资料,移民的血泪融进了这位善良的女作家心里,她的心伤了痛了。丹江河抚养的女儿,用她手中的笔写出了这部令鄂西北、豫西南人民争相拜读的著作《大江北去》。
《大江北去》让淅川人民牢牢记住了梅洁老师,梅洁老师再次来到了淅川,她把一腔真情带进了移民村,冒着大雨深入移民中间给他们排忧解难提供帮助,她像一尊金佛在移民村熠熠闪光。
眼前的梅老师声情并茂地叙说她在移民村所看到的见闻,动情处泪水潸然而下,提到给移民帮助时,她又欣慰地笑了。她说,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到移民是她最高兴的事。
宾馆内大家争相与梅老师合影,站在梅老师旁边,挨着她的肩头,她柔声说:“来,拉着手,可亲热了!”我们的手拉在了一起,我侧身看着梅老师,她抿着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我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这是一位多么可敬的学者,如此炎热的天气,她千里迢迢来到偏僻的淅川小城,又不顾旅途劳累,直接奔赴在移民村,而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倦意。
二次拜访梅老师的时候,她与我们谈起了苦难的人生经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她轻描淡写,可是透过她的眼镜,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伤痛。
她说,散文创作一定要注意语言的灵动、鲜活、智慧、激情。平静的表达会使散文充满魅力,饱含感情的文章才能打动读者。
她谈到了她的作品《童年旧事》,虽然她也是第一人称而写的,却能引起那个时代人的共鸣。《童年旧事》写的不仅仅是她这个人,而是那一代人都是这样的,这部作品被收录在《中国散文一百年》,各大国内杂志以及海外刊物四十多家都刊发了。
随后我拜读了梅老师的博客。《我的丈夫走在那片青山绿水间》一文,我是在凌晨两点拜读的,寂静的午夜,窗外有雨滴落,雨滴落在我家窗外楼下那个坟头大树的叶子上,滴滴悲鸣……
伴随着午夜的雨声,显示屏在雾霭茫茫的双眼下模糊了。面对那些饱含真情泣血的文字,我想说点什么,留言栏里手颤抖了又颤抖,却始终敲不出一个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那一刻,我似乎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几句话的含义。
在痛失爱人的情况下,梅洁老师忍着悲痛毅然完成了长篇著作《大江北去》,她是何等坚强的女性啊!因为爱所以爱,心中有爱就能跨越生与死的界限。
梅老师信仰佛,她谈到了佛的博大精深,说佛教是哲学中的哲学,她看淡了世上的功名利禄。她说,一切都如过往云烟,我只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乡亲们。
梅老师就是一尊佛,在淅川移民村,移民拉着她的手说长道短、絮絮叨叨。她认真听着记着,和移民老乡们一起流着泪……
记录了一本本,梅老师就像《大江北去》一样回到了北京,她把鄂西北、豫西南几十万移民乡亲的心愿带回了北京,如同清澈的丹江水一样流淌到了北京,而梅老师这朵洁白的傲雪梅花,却把馨香留在了丹江湖畔,留在了几十万移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