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游甘峪散文

王明刚

同游甘峪散文

  题记:

  单位行政部从初春就计划春游,车间赶着生产订单订购的产品一忙再忙,一直拖到初夏时节,还未成行。直到最近城里已经热气上涌,行政部才确定下来春游的日期和路线,哦,现在已经不能叫春游了,姑且称之为野游吧。这个周末,我得以和五十三位有闲同事一起,同游甘峪,下午归来至滨河路假日西湖酒店聚餐,心胸舒畅,遂做游记,以记之。

  一

  清晨,人们都沉浸在香甜的梦乡里,小区一片寂静,一轮明月还慵懒地挂在西边灰蒙蒙的天空,太阳含羞地躲在乌云后边,似藏非藏,露出来的大红霞衣,已经出卖了她的行踪。我穿着红色的皮肤衣,背着登山包,包里装着水壶,水杯,给午餐准备的煎饼,饭盒里还装了一半炒青椒,一半炒土豆丝。我急急忙忙赶到集合地点,“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已经有三十多位同事聚集在彩虹医院门口在等车着。看着平时穿工作服的同事,忽然穿着七长八短、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有浓妆艳抹的、有青鞋布袜的、互相打趣着,欣悦着,等候着,我的心情一下就亮堂起来。

  大巴车七点如约而来,同事们从前、后门陆续上车,清点人数,确认人员到齐后,车向南,向着秦岭出发。同事们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连续辛苦劳作,加班加点工作的束缚之后,忽然野游放松,同事的脸上都挂着微笑,彼此赠送着自己带的水果,表达着彼此的关怀和友爱。快乐和轻松的气息洋溢在车厢里,一领队站起来走到过道的最前面,看着愉悦的同事,只见他高高的个子,黝黑发亮的皮肤,挺阔的五官,穿一身军绿色的户外服,一副“铁驴”的`派头。他拿起话筒自我介绍后,自告奋勇地给大家献歌陕北民歌《圪梁梁》,他的嗓音极好,高亢圆润,陕北民歌的味道纯正,几近原生态唱法。热烈的掌声后,同事纷纷高喊:“再来一首”,他偏着头略作沉思,然后面向大家微笑着说:“那我就再给大家来一首《骏马奔驰保边疆》”,不知道是他善于表演的原因,还是真的是军旅出身,歌唱得凛然正气,一派军人的风范。让人感叹旅行公司真是人才济济,其他同事喜欢唱歌的,纷纷上去唱一曲,一路其乐融融,将近十点到了甘峪坝下,领队解说:“大家注意了,车现在到了甘峪坝下,后面的山路比较狭窄,大巴车不能通行,需要大家步行上去,请同志们带好装备,跟随我们三个领队,不要走散了,下午四点准时到这里集合,记住我们的车号。陕A******”。

  同事们背上装备,陆续下车,沿坝下土路蜿蜒而上,在第一个转弯处,走在前面的男同事站在路两边,等到背包的女同事走近了,纷纷从女同事背上解下背包,挎在自己肩膀上,才很爷们地大步走了。几个弯道之后,就到了坝上,坝里圈着一汪碧水,水面平静,清澈,四周绿树环绕,清幽静谧,看起来是一个水库,应该是为灌溉存储,肉眼看起来水质尚好。也许是山里冷的缘由,城市的槐花已经开败了,水库岸边的槐花正含苞待放,极少有盛开的,但香气扑鼻。

  二

  坝上东边水泥路,可容纳小轿车通过,大巴不能行驶。男同事抢背着重行囊,行走丝毫也不缓慢,女同事基本上都是“轻装上阵”,一路向南、向甘峪的纵深走去。不知名的紫色野花,肆意地绽放着,极美。坝口向南爬坡走两公里左右,水库的水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甘峪河水潺潺流下,期间水声哗哗,树上鸟鸣啾啾,路上同事笑声嘻嘻哈哈,队伍逐渐开始拉开,形成三拨,三个领队,用对讲机通报情况,清点人数。

  山里的季节性树木已经发芽,碧芽吐出嫩绿格外惹眼,转山弯、过石桥,绕着顺山势建设的道路而行,一会儿路在水的东边,一会儿路在水的西边。

  山弯的空地处,有几家简单的农舍,门口有竹林迎客,院内一丛黄色花正艳丽开放,有淡淡的清香随风而来,东面是山坡,西边是小河潺潺,南边田间有油菜和麦苗,有农夫戴着草帽在田间耕作,山坡上有鸡犬嬉戏,炊烟袅袅,好一派闲适,宁静的乡村田园风光。让然感叹陶渊明《归园田居》的意境,也不过如此吧。

  大队人马,步履矫健,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大汗淋漓,腹内污浊之气尽数呼出,山野清新之气,吸入体内,倍感神清气爽。往纵深继续攀登的决心,坚定又积极。

  到了岔路口,领队带着我们先向左行,大概疾步行半个小时之后,路右有一藏獒园,走在墙外,墙面上介绍着圈养的藏獒品种,图文并茂,看着野性十足的藏獒图片,走过时墙内藏獒狂吠,闻之胆战心惊。

  藏獒园往南,过慈善桥,一路继续向南,大约行走十余里,有小溪流过路面,山涧水凉。踩石头跃过,就到了一平台,从大路到平台的草坪踩出一条小路,看起来是驴友经常的休息处。有木桌木凳,领队从背包里拿出遮阳布,或席地而坐,或坐木条长凳,或站着,吃自带便餐,彼此交换着食物,煎饼、烧饼、凉皮、煎饺子、煮鸡蛋、土豆丝、炒辣椒,香椿、辣子酱,咸菜丝……餐后水果很丰富,西瓜、香蕉、苹果、草莓、圣女果、甘蔗……所有的食物都放在石桌上,各样吃一点,喝一点水壶里的茶水,日子别样的美。领队介绍,“铁驴”在此处休整,会用卡磁炉烧水,泡茶,煮面、或煮饺子。各样的生活各样的美,活着,忙着,驴行着,青山绿水,多好!想起于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出的呐喊:“活着就是王道!”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三

  半个小时后,同事们吃喝完毕,开始返回。到了岔路口,接着走向西的山路,一路水流湍急。不时要跳跃石头过河,几个女同事怕水犯晕,吓得吱哇乱叫迟迟不敢过河。几个男同事当机立断地分开散落站在不同位置的大石头上,逐一拉着女同事过眼前的石头,下一个男同事接手拉过下一个石头,几把传递,拉着怕水的女同事纷纷都过了河。过河的同事站在岸边看着,车间主管白军在拉库管员谭静时,谭静跳跃过石头时,撞着白军了,白军一条腿掉进水里,鞋里灌水,裤腿湿透,只见白军毅然站上石头,把怕水的女同事一个个送过了河,才回到岸上拧裤腿的水,倒掉鞋里的水,走起路来“咕吱咕吱”响,谭静拿出餐巾纸,让白军铺在鞋里,白军爽快地拒绝说:“没事,不铺纸,休息时把鞋晒晒就好。”谭静内疚地低头呢喃了句什么,我没听见。

  全数同事向西边的山里继续进纵深,领头的小伙劲头十足,行至一个水面狭窄,水位较深水边,先行过去的几个小孩,玩起了往河里扔石头,“扑通扑通”的沉闷响声,标志着水又深又急,我快快地跳跃过几个石头,就站到岸上,忽然发现在对面还喝了一口水的特百惠杯子,吊绳上就剩下杯盖了,路过的何领导看我神色有异,就询问我:“怎么了?不走了?”

  我只好如实回答:“杯子掉了。”

  他接着问:“什么杯子?”

  我回答:“一个粉色的特百惠杯子。”

  说着何领导就敏捷地返身越过一个个石头,在石头下面仔细探看,我一下就内疚起来,赶紧招呼他不找了,他来回又看了一遍石头另一面,才无奈地过来说:“没有杯子了,水太急。估计是冲走了。回去再买一个。”我惭愧地跟着他撵上前面的队伍,又行走了十余里时,大家一致害怕归途遥远,决定不再继续纵深,原地休息。

  下山路,同于上山路。时有细细雨点淅淅沥沥,天也忽阴忽阳,赶下山路的速度比来时快多了。女同事开始腿疼难忍,喘息不止,汗珠满面。

  归途上人影逐渐稀落,三三两两一组,或细语、或喧哗、或高喊、荡气回肠。我和何领导同行时,他聊了一会儿人生沧桑,感念他父亲去世的感受,还没说完,就被一伙子从后边上来直接簇拥走了。

  后来是王工和我同行断后,路上遇到一个卖槐花的老翁,摆了一小筐槐花在路边,我们二人分着买完,老翁兴奋之余,大有悔恨槐花摘少了之感。

  我俩缓缓而行,步履之声在山间回音整齐又响亮。山之寂,之静,之美,之清,之幽,都从中缓缓涌上心头。人生况味,大抵都如此吧。都是苦难之后方显现简单、质朴的真味。

  又一山弯处,遇上在路边休息的西莹、刘画、杨英三人,看见我和王工手里提着槐花,她们立即提议就地摘槐花,王工立即响应了。我不敢作陪,腿疼急剧,害怕逗留被山风一吹,汗腿冷风激后,难于下山,我遂一瘸一拐独行,走走歇歇,艰难地,漫长地行至坝下的大巴车前,同事只等我们几个人了。

  她们几个人,摘得盆满钵满的槐花归来后,下午四点半,大巴车掉头往回返咸阳方向行驶。

  都上车后,男同事悉数将背包归还女同事。领队估算后公布:“今天的徒步,行程有四十里,行进没人掉队,全程很顺利!大家表现得非常好!途中互相帮助,团结友爱!感谢大家!祝各位生活愉快!下次再会!”

  返程一路顺利,车内不时响起领队教的缓解腿疼的敲腿声音,这一趟旅游顺利、温暖,同事情谊,都留在心底了。

  后记:

  归来在滨河路假日酒店聚餐,菜式很有特色,同事吃得喜笑颜开,乐不思蜀。每年的集体出游,都是美好的记忆。它缓解了员工工作的疲劳、增进了同事的感情、美化了单位的集体生活。春游,年底的聚餐,会是同事们久久的谈资,同事忙并快乐着,单位在国家的大繁荣的时代里快速地扩张着,都是让人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