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伤害散文

孙小飞

爱,是一种伤害散文

  东大街端履门的炭市街,是西安市最大的唯一的海鲜市场,那些张牙舞爪的生猛海兽被捆绑了手脚,想象着它们活活地成为别人的下酒菜,一种说不清的冲动让我无意间买下了一只小龟!

  十年间,我漫不经心有吃没喝地抚养着它,高兴了,给它洗澡喂食,我吃一口它吃一口;不高兴了,给它背上写上我的名字,自言自语地谴责而叱骂;生气了,一只脚把它踩在脚下,宣泄别人践踏的无奈和无助!而我的小龟却像我一般,沉默不语地承受着一切。

  我养过许多小动物,那种可心和忠诚让我感动。其实,动物比人强多了,它们知道回报和感恩,懂得职守和操守,绝不像某些人一般毒蛇蟾蜍地阴险而奸诈。

  小猫黄黄,金色的皮毛使自己逃不脱被人抛弃的命运,可怜的叫声刺激着我发达的泪腺,颤抖的身子依偎着我孱弱的胸怀。爸爸不许生病的我接触动物,可他抵挡不住我的哀求和哭泣,正如他当年收留我一样,收留了这只可怜的小猫黄黄。我是爸爸的咪咪猫,我和小猫必须时刻讨好爸爸的欢心。

  小狗贝贝,是我在经商时朋友送我的,可爱的京巴白色的皮毛比纯洁的爱情更诱人,我上公厕忘带手纸,一个暗语,它能跑回家叼着卫生纸屁颠屁颠地跑到跟前,尽管一卷卫生纸像一条白练,被它拖着漫过一条街变得脏污不堪,但大家对它的赞誉胜过对爱情的歌颂。遗憾的是我带着它搬到新的地方,给它营造了一个独立的小窝,它忍受不了我的冷落,被别人诱骗走了!

  小猫和小狗最终都离我而去,也许它们无法容忍我的漠视和冷淡,我相信它们历经风雨后,依然会惦记着我。我不是最好的,但我是真实的,我拒绝华丽和伪装,长久的.生活需要的是朴素而朴实的情感,爱情的豪华只是生命的一个点缀,最终都会被平淡的生活无意间落满尘埃!

  小龟,和我共同生活了十年,可五年前的夏天它也曾经跑过,我左邻右舍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它的踪影,当时的我失落而恼火。一个炎热的正午,我坐在电脑前汗流浃背地写作,寂静的房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以为房里有了讨厌的老鼠,鼠目寸光的老鼠光天化日之下挑衅我的忍耐底线,我必须像一只猫般厉害。我爬在地上钻进凉椅下发出“喵喵”的叫声,在一个鞋盒的背后发现了我的小龟。我把它捧在手里,高兴地想亲吻它,二十天呀,不吃不喝地二十天,小龟依然守护在我清贫的小窝!

  十年,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十年的时光让小龟依然是只年轻的小龟,可十年的风雨却把我淋湿成一个十足的落汤鸡。亲情的背叛,爱情的流逝,友情的浓郁……所有的苦怨都憋屈成一股气,蕴藏在肺腑之中,连一个屁都不能放,只有沉默成和小龟的对视和交流。

  炭市街早已从东大街搬到北二环和西二环的交接口,都市的变迁让我变成龟缩一隅的乌龟,任其生活的磨砺,我都用坚硬的壳来承载任何重担和灾难。我还是那个臭清高臭脾气,忍让忍耐忍受,可到头受伤的总是自己!

  最近的我陷入了感情的泥潭,矛盾的我纠结在进退两难间。懒散许久的我突然间良心发现,该给小龟喂食换水了。我给小龟洗澡后,把它放在门外的铁桶里让它晒晒太阳,我给桶里放了一点水和一些得利斯火腿肠,让小龟在阳光的照耀下悠然自得地享受人间三月的大好春光。

  一夜的辗转悱恻,晨曦照亮了我迷茫的心房,疲惫不堪的我披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去迎接分别数日千里之外的争吵和爱恋。我拉开门准备出发,铁桶翻到在地,我傻眼了,我的小龟没了踪影!

  因为喜欢寂静,我免费居住在一家单位的院子里,而宽敞的院子里夜间放养着一只大狗值守防盗。也许是狗嗅到了火腿肠的香味而搬倒了铁桶,让我的小龟无路可逃地逃脱了。我知道:狗喜欢吃肉,猫喜欢吃腥,但我的小龟和它的主人一样,绝不会成为哈巴狗的下酒菜!

  小龟走了,是被我的爱所害了,如果我不给它吃火腿,如果我不让它晒太阳,狗就不会侵犯它。小龟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如果小龟爱我,它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