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我敬爱的二伯父散文
当我最后一次见到二伯父的时候,老人安祥地躺在吊唁厅的玻璃棺中。是那么慈祥,就如同睡着了一样。
吊唁厅站满了臂带黑纱的老干部局的同志。我们家人和至亲都腰系白色孝带,臂带黑纱站在玻璃棺的侧面。大家都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来见老人最后一面,送老人最后一程。大厅两侧已经被吊唁者送来的花圈一层一层地排满。
2017年8月15日上午7:30分,主持追悼会的老干部局的同志宣布追悼会开始。当哀乐想起,大厅里想起一片哭声,我们的泪水合着两位年过半百的姐姐(伯父的女儿)的哭声,回响在大厅上空。
白云落泪,大地含哀。江河呜咽,星辰落悲。草木拭泪,山川伤怀。
吊唁的人们缓缓沿着大厅在哀乐声中向遗体告别。当吊唁完毕,遗体从玻璃棺中抬出被送往火化的时刻,两个姐姐(伯父的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引发吊唁大厅里亲人挚友们又是一阵哭声。
长辈们劝慰着二伯父的俩个女儿节哀顺变,让老人无牵挂地走好。二伯父有两个女儿。大的那一个是收养战友的孩子,小的那个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他在病重期间就和自己的小女儿商量:“我没给你们留下什么,你们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来的,我死后,把我这个楼给你的姐姐吧,你的条件比姐姐好。”五十六岁的小女儿含泪答应了。伯父笑了。二伯父没有豪言壮语,但他做到心底无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唯一值钱的——房子留给了战友的孩子,这就是我们共和国的老兵,我们敬爱的二伯父,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回应在两个女儿的哭声中,你分不出哪一个是亲生。
二伯父他老人家是在2017年8月14日14点39分在人民医院因病抢救无效不幸逝世,享年91岁。
弟弟应两位姐姐(伯父的女儿)的委托来写悼词稿。为什么叫稿呢,因为写完悼词,要经过老干部局的修改审核通过,才能在追悼会上宣读。二伯父是我们王家的长辈,但他更属于国家,属于党,属于人民。二伯父的追悼会是按照老干部局的程序征求子女的意见来安排。他生前建议追悼会开得就象他平时的行为一样,安祥低调。
小时候,我就以二伯为傲。家中像框中有二伯带着枪,身材挺直英武高大的照片,那时我向小伙伴骄傲地介绍:“那是我二伯,他是解放军。”我们知道他是兵,也参加过战争,但我没有听他说过立过战功。在追悼会上,我们才听到老干部局的同志念道:“王SH同志最早参加的队伍是八路军,入伍一年后即任班长。第二年人党,在党内任交委书记,由于工作表现突出升为政委。他在解放新中国的战役中多次立功。从家乡黑龙江入伍就开始参加战斗。特别是在长春、四平战役中立过三等功一次;在解放北平战斗中立过二等功两次;在解放河南安阳县战斗中,立过三等功一次。在抗美援朝的战斗中,不畏牺牲,勇往直前,光荣负伤。新中国成立后,仍然保持军人那份骄傲。1958年因工作需要,转业到贵州黄平县任物价局委员会主任。1961年因工作需要调回黑龙江TK县任人事科政工干部,1974年调回物资供应站任主任,两年后工作业绩突出,荣升机械厂厂长……1983年光荣离休。”
如果不是在追悼会上听到老干部局的同志亲自宣读的这些战功,我至今还不知道二伯档案中记录在册的这些战功。这就是我们的二伯父。他为人忠厚、谦虚谨慎,不居功自傲,严格要求后辈,处处以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光辉战斗的一生,为后人树立了榜样,您永远是我们心中的一座丰碑!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安息吧,二伯父,国家没有忘记您,党没有忘记您,人民没有忘记您们。没有忘记为共和国流血流汗的功臣。您在战争年代,为了党、祖国、人民,爬冰卧雪,不怕流血牺牲。党、祖国、人民也没有忘记您们这些老兵。这一点您生前不知道,在您去世后,国家按照政策,又给您发了四十个月的工资(二十多万人民币)作为抚恤金发给了两位姐姐,您放心,您虽然没有遗嘱(因为您不知道会给抚恤金),受过您多年教育影响的俩个姐姐会处理好这件事,她们是您的后代,不会因为遗产发生纷争。
安息吧,二伯父!您的去世,不仅是我们王家的损失,我们失去一位深受晚辈尊敬、爱戴、慈祥的长者,国家失去了一位忠心耿耿的战士,党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党员,人民失去了一忠诚的卫兵。
您抱病含笑而去,留给我们每个人的是不尽的悲痛和深深的悲伤。我们是您的后辈,一定继承您的优良品格,以告慰您在天之灵。
寿终德望在,身去音容存,叶落归根日,已是永别时。
安息吧,可敬的二伯父。您不会孤单,您又回到了“家”中。
看那长长的送行车队,缓缓驶进王家坟地。王家坟地除了西面留门,三面已经呈方形围栽上松树,长高至三米有余。
您的骨灰安放到这里,和二伯母合葬。您回到了这里。就如回到“家”中。已经仙逝的列祖列宗,已经先去的您的弟兄们都迎接您的到来,与您团聚在这松树环抱的“家”中!
安息吧,我的二伯父!一位可敬的长者,一个永保军人本色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