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第一场雪经典散文
还没看够小区或者路两旁的绿树,更没来得及去郊外拍摄梦想中绚烂多姿的五花山风景,2012年的第一场雪,便跟着秋雨着急地来了。
经历一年的轮回,又重逢了雪,那种欣喜的心情,很快就冲淡了心中淡淡的失落。
这第一场雪啊,洋洋洒洒在树上,碧玉般的叶子便捧出一层大大小小洁白丰硕的白花儿;落在房子上,高高低低的屋顶,便戴上了一个看上去柔软干净的越来越厚的白帽儿;落在行人的衣服上,怕冷似地往布缝儿里钻,顷刻就没了踪影儿;落在脸上手上的,亲吻完了肌肤,留下湿漉漉的口水,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落在地上的,像一点一点絮着的棉被,越来越厚,看来深秋的大地是真的冷了;落在路上的,被行人的'脚和不停往来的大车小辆给零落成泥碾作了尘,唯有湿如故,最是勇敢。
在洋洋洒洒的雪花中,踏雪,准确地说是踏着水雪行进,不但没觉得肮脏,还顿时产生一种亲切的兴奋感,哦,那是因为记忆又回到了童年。
小的时候,每年下第一场雪,大人会因为没有收拾利索秋天的果实,而抱怨老天不成全人。如果赶上颗粒都归了仓,那么,大人们就会坐在热乎乎的炕上,透过窗户,边看外边雪花纷纷飘扬到院子里的各个角落,边谈说一些与雪有关甚至风马牛不相及的闲嗑儿。
记得那时,我总会趁着大人不注意,或者借口去厕所什么的,而跑到外面踏雪玩儿。地上的雪又软又黏,如同搅拌好的冰糕(那时,我还没见过冰糕的模样,这是现在的想象。)。用脚一踩,就是一汪水儿,觉得很好玩儿很过瘾。如果遇上同伴儿,比赛地踩,则更感到干劲冲天,快乐无极限。
每当踩灭了一大片软软的雪,也累得满脑袋大汗随着融化的雪水流淌不止的时候,才发觉有可能是惹祸了。胆怯地回到屋里,大人看到唯一的一双布棉鞋,已经灌饱了,果真就会被臭骂一顿,别人家如法炮制的孩子,要是父母厉害的还会挨打呢。
一般地,第一场雪,下得再大,也站不住,可它们不会丢,会默默地浸透到地下,为明年土地墒情保持良好,起着重要的基础性作用。所以,真正的农人和关心农业的人,每当见了这大雪,就会不约而同地发出瑞雪兆丰年的赞叹。
这是大人们喜欢关心的问题,不知愁滋味儿的孩子,玩则玩矣,谁操那份闲心呢。
如今,青葱岁月早已远离,偶尔迷恋童年的童趣,也是一种享受。
尽管,长大长老了的我,根本不用像父辈那样面朝黑土背朝天地在土地里刨食儿,但我却每年都不由自主地由衷发出,对每年第一场雪的深深寄望。
不是我故作多情,而是我突然明白了,自己骨子里的农人情结永远都不会泯灭,因为,我身上流着的是农人父母的血。我永远和衣食父母们同样祝愿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当然不奇怪。
哦,2012年的第一场雪啊,你就尽情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