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小河的散文

张东东

春天的小河的散文

  前几天去北京的时候,父亲无意中问我最近回没回老家看看。我说:“您在的地方才是家,你在哪我去哪,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回老家了。”父亲的眼神黯然失色:“早晚老家让人家给搬走。”我听出了父亲的责怪、父亲的无奈。赶紧安慰他:“过几天不忙了,我就回去,在给您拿点叶子烟和几颗酸菜。”父亲的脸缓和了许多:“没事的时候常回去看看吧。”我连连点头。深深体会着老人家对老家的眷恋。

  昨天上午趁着没啥事,我回到了久违的老家。记得上次回家是腊月二十九,和父亲一起给祖先烧纸钱。如今算起来,可不一个多月了。一个月以前还是寒风刺骨,天寒地冻的寒冬腊月,如今已经转换到了一个春风徐徐,柳条甩嫩,阳光灿烂的早春了。我的心情也如这怡人的天气,温柔澎湃。离家越近,越觉得温暖。窗外虽然还没有绿草如茵,彩蝶翩翩、花开遍地,但是看着一闪而过的山山水水,看着轻飘如燕的大车小车,内心有一种柔柔的感觉,感觉春的脚步愈来越近了。

  下了车,我就按照以往的习惯,直奔家乡的小河,快进村时,就看到了那条镶嵌在山脚下的晶莹剔透的彩带,早已挣脱了冰雪的束缚,蜿蜒崎岖的欢快的奔涌。我赶紧冲了过去,站在岸边,让那清澈见底的河水冲进眼帘、让那哗哗流淌的水声飘入耳际,再让那温柔似水的春风亲吻脸颊,酥酥的、痒痒的、滑滑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此刻,我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想在自然的天籁中,享受小河自由流淌的那种无欲无求、无烦无忧的澄澈清明的世界。我贪婪的沉醉其中,寻觅着冰雪融化后的蛛丝马迹,眼睛落到远处最后一点未曾化掉的薄冰,看它们也醉在春风中,浸在春水中,驿动在春阳中,等待着来生的传奇。我踏进枯败的草丛,寻觅着春天的影踪,在那层层的杂草深处,隐秘的生命之源,已经露出一点点的绿色。我看到了、看到了它顽强的生命!它努力的挣脱大地的束缚,扒开庇护的衰草,伸长稚嫩的脖颈,拽住阳光的彩线,正在一步步向春天靠近。我的眼角有些湿润,把枯草往一边稍微拽了拽,让阳光给它增加点能量,其实、春天真的'已经不远了!

  小河静静的流,轻轻的在我耳边低语:“你来了?还记得你写的:《家乡的小河》吗?你不写,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美,多么充满生命的激情!你不写,我不知道群山环抱的美妙,我不知四季更迭的曼妙!我忍受着寒冬的磨砺,我经历了冰雪的桎梏,就为等着你来,看你笑、等着你把我紧紧拥抱。”我听到着小河的呢喃,一股暖流涌上心间:“我会来、会来的,你见证着我的青春年少,你承载着我的忧伤欢笑,你用生命把我的心洗涤的澄澈美好,我多想和你一起奔跑、一切走向更加广阔的天地,让生命在时光的尽头绽放出如花的灿烂、如云的飘逸、如风的洒脱!和你一起赞美、赞美这世界一切的美好事物。

  和小河道别后,我来到了老家的门前。打开紧锁的大门,迫不及待的走进院。今冬风沙少,院落整洁干净。看着还算是宽慰。来到客厅,一股潮气和灰尘迎面扑来,打开窗户,空气立刻流动起来,看着桌椅满目的灰尘,心中有一些悲哀的味道。假如弟弟健在,我们一起回来,一起收拾,在把父母接回来住。可是如今,弟弟已经离开两年了,那痛彻心扉的疼痛,却从未离开。不敢走进弟弟生前的屋子,怕那幽怨得的目光再次把我拉进那刻骨铭心的往事。我一个人悄悄的、无声的,归着完屋子,就带着满腹的心酸和遗憾离开生我养我的挚爱的家园。

  再次来到小河边。小河看到了我的忧伤,默默的难过,轻轻的告诉我:“我不想看到你悲伤,就让那一切不愉快的往事,都顺着这一脉春水向东流吧。生命总在轮回中。相信来生,你们还是姐弟。记住,我会永远在这个地方等你出现,等你回来! ”

  我的心豁然开朗了,生命不在于长短,只要心中有爱,天涯也如咫尺间!就让我在心中祝福我的亲人吧!默默的和小河道别了,车子渐行渐远,那条我梦中的彩带,永远飘不出我的视线!飘不出我的思绪!飘不出我的脑海!我爱家乡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