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这个节抒情散文

李盛

清明这个节抒情散文

  我们的传统节日,如元宵、端午、中秋等,千百年来,一直都在。只如今,冷却了一段时间,又被热捧起来。一个个节日,在大家的筹划和准备下,无不是喜气洋洋。独独一个清明,作了例外!

  例外的清明,不是因为天公不作美。

  老天是很愿意作美,也很爱作美的,不但挂了暖阳,还送了轻风。草们,得了信,一丛一丛,争着抢着,钻出来了,舞着小胳膊小腿儿的。花们,也不甘落后,一朵一朵,“嘭嘭嘭”地,炸成一片,远远地,招着你的眼。沿河的柳,亦是赶着凑热闹,一树一树,垂下万千绿丝绦……

  也有雨,却不多。春雨贵如油呐,老天怎肯多给,只在你的热切盼望里,及时下一场。都是雨丝,像针尖,像牛毛,像薄雾,趁着风,趁着夜,发生了。待到清晨,你寻它不见,却已是“客舍青青柳色新”了!

  例外的清明,也不是因为人们不重视。

  人们怎么可能不重视?这可是一年一次的节日啊,且是世传下来的,有分量着呢!一到这时节,个个热心得不得了,必定要扶老携幼,半出城了。

  或为寻春,或为祭扫。寻春的',呼呼啦啦一大帮,追着春色深深处去了,那里,尽是好花好草,养眼又养心。祭扫的,三五一成群,无心旁顾,直奔墓地,除杂草,培新土,烧纸钱,以生者所能做的,也是最唯一的方式,表达对逝者的哀思与怀念。

  那么,清明究竟为何是个意外呢?说到底,全是因为杜牧,因为他的一句千古绝唱!

  只要一提起清明,我们脑海里,转啊绕啊的,总是那两样——纷纷雨、断魂人。是杜牧,吟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便湿了多少人的心,有江南弱女子的,也有江北硬汉子的。更巧的是,每年清明前后,总会赶上一场连阴雨,濛濛的,望不见晴日的样子。真像极了祭扫人的心,低低的,沉沉的,凉凉的。

  站在墓前,祭扫人的思绪,再也拢不住了,只得随了风,分散,飘远。但想最多的是,生者,逝者,只隔了一抔黄土,仅此而已,却不能得见。遥想人生,几十年如流水,匆匆去了,落魄不堪也好,飞黄腾达也好,到头来,大抵都如此吧!一颗心,顿时乱了方寸。

  再拢起来时,往日的记忆,一点一点,爬上心头了。亲人走远了,又像是没走远,还贴在身边一样。旧日里,他送过我一块糖,夸过我一句好,还在我调皮时,打过我一巴掌,吼过我几声,都清晰在眼前,在耳畔,久久,久久,不能忘怀。

  这样的清明,这样“潮湿”的清明,仿佛是杜牧为它量身定做的,一直都鲜活着,鲜活在每个人的清明里,从过去,到现在,或许更遥远的将来。

  清明这个节,也因此在一首七言绝句里,像雾像雨又像风,让人浮想联翩,很诗意,也很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