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总在分手后的散文

孙小飞

思念,总在分手后的散文

  那夜,风很大很狂,枯枝摇曳嘎嗦。寒絮席池卷起,旋于渡口,浑了天,暗了地。倒影西角的可儿,抖索不已,心湖冷气氤氲,从经络延伸手臂,手心的温度缓缓下降,麻木,从那紧握掌心滑出。风屏隔离了咫尺,彼岸越飘越远,举目,瘦长背影渐渐遁出视野。跌跌撞撞的追着,遂着,喊着,始终未见你回眸。只有,凄厉的风裳,重叠叠重,裹着瘦形薄骸。一颗晶莹凝挂睫毛,扭头,暗里坠落,碎于冰地。离去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风里的啜泣。酸楚的心,再也抑制不住悲伤,哽咽塞满喉,泪眼在无奈中望尽了,尽望了那熟悉的扭曲。

  心被扯裂,碎了一池。痛苦中呻吟,是那么无力。瞬间陷入万丈深渊,四周黑漆漆的,寻不到光明的出口,不服输的人,素来高昂的头低于暗色里。久违的伤悲,缓缓爬上眉梢,游游荡荡的,浓浅错落。我想屏蔽这种情绪,给自己一清新的心境,唤回豆冠年华,重新燃烧烂漫的岁月,可那也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已。一些事,一幽梦,一种心致,非瘦弱之躯所能挽就。瞬间的奇想,犹如风口的一朵烟花,刹那,碎落无形。于是,失落,低沉,秃废组合成循环,挣脱不开,摆脱不出,困在奈何未央。恍惚的心,迷失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如雾里迷乱魂志的羔羊,莽莽撞撞。也只能是怅然心酸,在悲伤中失所流离。

  远去的身影,且行且回头,几多不舍,几多不忍,可却身不由已。是谁曾言,意定心兰,纵然雾里看花,眼神有偏,路雪堵冰断亦在所不惜?那一枚灯火阑珊,模糊着,恍迷着,飘摇不定,你执着信念,坚持着终究有云破雾散月明的那天。就这样我的手,松开了紧扣的十指,选择离开,为了你的夙愿。你那留恋的眼神,被风吹散。转身,只见你或深或浅的足痕,我听不见昔日你温情的声音,一路向北,在寂寞的荆棘荒野,强忍万般委屈,抑制千股怨恨,失魂落魄踉跄潜行。这伤痛,是谁刻裂的?这酸制的苦泪,浸泡着那千疮百孔的心。这创口,我何处诉说,唯有躲在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拾起残碎的零片,怀着淌血的心,故作平静,看着你沧桑的面孔,疼怜着日渐消瘦的你,那几乎崩溃的呐喊,声声敲打着我的软肋,该如何,何从与?

  是我不够好,让你跌入痛苦深渊。人生若如初相见,就不会有今天的哀与怨。知否?从那晚,你走入我的领地,惊鸿奇遇,便把你融于我的生命。把爱的种子撒在你的土壤里,用情露精心浇灌,为这颗幼苗打开阳光之窗,哺育它茁长。你欢喜,我盈泪,朝朝暮暮,暮暮朝朝,花间私语,潺潺靡音心扉。你要长相守,满足于平平淡淡的平常欢乐,依着心爱的人静数流年。我不想什么浪漫,只求依偎着你,在温馨的港湾静听花开花落,走完红尘一程。知你肩负重任,每日披星而出,戴月晚归,情愿为你烹调清香可口的饭菜,聆耳时钟的滴答,等候你风尘仆仆出现拐角,门外传来一声亲爱,一丝埋怨在甜蜜中溶解,就这样与你相依相从一生一世。心机袖藏,静静的在原地守着,候着。你在尘世流转,看不清我清纯的摸样,错乱中找不到当初的路,最终迷失在十字路口。

  我想,你是一时心智恍惚,在朦胧的紫陌向前走着,猜想那条是通向幸福的坦途。再不动摇,纵使峭壁林立,也不管是料壑起伏,都不会阻挡你坚定的步履。西风卷,寒沙扬,冰絮狂,低温裹着残阳,满地的清冷,侵袭着那份希冀的羽翼。任你不见,我依旧奔走文字花坛,默默耕作着,培植着园圃。那时,你兴趣水墨丹屏,一心在劳顿奔波之余,徜徉曲径,走进后院,在亭台,一杯咖啡,一架钢琴,一支曲子,静享安逸的暖意。会你心思,从早到晚,我无闻翻阅着画卷,一季又一季的时光指尖溜走。很多的设想在两岸共鸣,一个个愿望,逐一在眼前亮起绿光。太多太多的憧憬,在心底缱绻。可不知何时,你遗忘了曾经的向往,自觉不自觉的离开原来的.世界,奔向不可名状的旅程。

  你的执意,你歇斯底里的思念,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忍着流血的眼泪,假装若无其事的镇静,依然陪着你,消除一波波的孤寂,与你一起,等待着黎明的曙光。你浑然不知,于我,是何等的残忍。温暖留给你,寒意留给自己。有时,做了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放不下,因为你是我那滴泪,是心里的痛。你在深夜的脆弱叹息,梦里吹在我的枕上,我怎好若无其事,其事若无的视而不见。强抑撕扯的痛,默然听你倾心肠诉。悲伤暗自流淌,说着欢畅的话语,只为你度过一时的险滩。为你撩起一点点希冀,润添给你一点点的信心,驱走困你周遭的鬼魅。许,你还是不解,何为?我不再纠结懂与不懂,为的是相识一场,不愿脆弱的你,在泥沼中不能自拔,越陷越深,最终让黑暗吞噬自己的灵魂。

  梳理着过往,一丝清新心头。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我仅是你擦肩的过客。一些怨气舒缓了,一些忧伤疏淡了,一些依恋减轻了。于此,关闭了纷杂的声音,搁浅了勃发的情绪,不想再听那些丝丝缠缠。只身怀着释然,坦定自己的脚步,兜兜转转,归到原处,想继续一度洋洋洒洒的路。期望那久违的安宁,重新回到生活,可是,路,走过了,再也回不去了。想淡去你的影像,模糊你留给我的呢喃暗香,却是徒然。思念煎熬着一颗漠视的心,自从你那日你走进我的防区,我已经深知,你便是我一生相思的债。

  你走了,却送给我一份厚重的礼物《思念总在分手后》

  想要潇洒地挥一挥衣袖

  却拂不去长夜怔忡的影子

  遂于风中划满了你的名字

  思念总在分手后 开始

  想要将你的身影缠绵入诗

  诗句却成酸苦的酒汁

  还由不得你想浅尝即止

  因为思念总在分手后 开始

  一遍遍听着,泪水再次决堤,湿透了前尘,今生和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