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一起奔跑散文
办公室同事大姐的儿子今年考上了大学,按说人逢喜事应该精神爽,但大姐最近显得很憔悴。问起,原来每天都有儿子同学到她家来,孩子们玩呀闹呀吃呀,一拨一拨的来,一拨一拨的去,这个蒸笼天,可真苦了同事大姐了。是的,大姐是个脾气极和顺的人,孩子们谁不喜欢这样的妈妈呢?
忽然想起自己上大学那年的事了。那时节,青春的激情被考上大学的消息点燃的吱吱直响,我们所有的人都如同刚打开瓶盖的啤酒,有无尽的泡沫任意喷吐。骑上单车杀向同学家,便是我们释放激情的最好方式了。
最常去的就是常刚家了,我暑假的时候没事就往他家跑,一住就是好几天,因为他家有个和蔼的常妈妈。和蔼的笑容和蔼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没有改变过。二十年过去了,留在我记忆里的还是那年假期时的模样。常妈妈似乎也没有特意给我做好的,我们也不见外,他家吃啥我们就吃啥,但这丝毫没有减少我去他家的热情。记得有一次我在他家突然发高烧生病了,还是常妈妈妈带我去打的吊水,回来的路上,望着常妈妈的背影真的觉得就是自己的母亲。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常妈妈现在如何了,我真该常去看看。
玩的最愉快的算是到周伟家,他家是开菜园的,每顿都有新鲜的蔬菜,还有瓜果之类,自是让我们天天大饱了口福。周伟大哥家有个四轮,我们几个同学轮流学着开,当其他人都能开着四轮撒欢的时候,我还没分清哪个是车档,哪个是车闸。在他家的'生姜地里我第一次学会了用摇把发动柴油机,对机械从来都有畏惧感的我,算是小得意了一把。常常在下午的时候跟着周伟到一个长满青草的大湖旁放他家的两头各带着十几头小猪崽的老母猪,我们几个总是留下那个叫李国新的家伙一个人看着猪崽,其他人就是在那个大湖里游泳,清澈的湖水映着一个个矫健的身影,那算是对年轻最好的诠释了。那一阵阵的笑声啊,总在梦中回荡在耳边……
到我家的时候,家里早已没有了买菜的钱,好在地里种了一片豆角,母亲每天都做了一大盆豆角,还有一大碗酱豆,我们一群人就围着菜盆吃将起来,母亲看着他们,快乐而伤感地微笑。多年以后母亲还总是念叨,说当年你们同学到咱家来也没给他们弄好吃的。但是在那时,我们浑然不觉,馒头酱豆的日子依然过的津津有味,青春总是单纯并快乐着。
记得还有一次我们一群男生还跑到一个女同学家里,帮人家割薄荷。结果惹得庄子上一大群姑娘媳妇好奇地围观,一个大娘模样的人还大声地问同学的母亲:“来这么多,到底哪一个是闺女的对象呀?”女同学的母亲拉着我开玩笑说,就是这个,你看长的咋样?邻居们微笑着说长得不赖。于是引来我们大声的哄笑。其实我跟那个女生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再后来那女生的名字叫啥也忘记了,只朦胧的记得她姓张。
记忆总如昨日,而时光又无情地把我们拉回现实,二十年仿佛一瞬之间。
钢筋水泥阻隔了人与人的交往,日常的或者心灵的,让我们少了温情多了冷漠;生活的压力有时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我们已无暇也无心去找寻青春时代那简单而又单纯的快乐,一切的一切怕只有永远的停留在梦中了。
同事大姐又要回家做饭了,我跟同事大姐说,别嫌麻烦,好好招待他们,他们一辈子都会记得那年给他们做饭的同学的妈妈。
是的啊,青春时代的一些东西,真的是后来最可宝贵的财富。
怀念跟几个同学骑车到处乱窜的日子,怀念同学妈妈做的饭,怀念一起奔跑、迎风飞扬、那个懵懂不知愁的岁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