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散文

李盛

西红柿散文

  昨天早上,我又去早市买菜。

  本来我是想买苦瓜的,因为我知道苦瓜对于我现在的身体也许会有一定的好处。可是我终于还是嫌它的价格偏贵,竟然是2元钱1斤。最后我就又不自觉地来到了西红柿地摊区。这儿的几份地摊,都是从乡村来的纯庄户。他们的形象就像庄稼一样的让我们舒服,让我们放心。

  在前几天那次买到带绿茎的西红柿的那个地方,我终于又看见了带着绿茎的西红柿。尽管这一次的西红柿远不及那一次的新鲜明亮,可也带着那种生命的气息。

  只是这一次带着绿茎成嘟噜的西红柿已经涨价,竟然是1.50元钱1斤。

  “您就要这些吧。”那个兄弟指着三轮车箱上的一堆稍微差一些的,大多已经不再成嘟噜的西红柿对我说,“这个我是卖的1块钱1斤,我给你一块五二斤。”

  “那就2元钱3斤吧,我要3斤。”说着,我就把自行车插在那儿。

  当我捡起那些西红柿的时候,确实感觉不错。虽然大堆看着没有那么漂亮,可拿在手里的时候就看着很好了。它们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硬朗,那么漂亮。我相信就是放在那儿几天也是不会变样的。何况,我又专心挑选了那些有一点点泛青的,还在继续成熟着的.,很清纯的少年西红柿。

  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上了西红柿,我倒也是无从说起。只是这一次在写长篇小说《苇沙河的迷雾》的时候,确实就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流火的岁月,那个苇沙河的“第一美人”。是的,她那个时候去苇沙河找我谈诗的时候,总好偷几个自家菜园里的西红柿给我带去。而且也多是还没有红透了的,她妈妈准备留籽的。

  那个时候也许是受了美人的熏陶,那西红柿就格外的漂亮,格外的诱人,格外的好吃。也许,就从那个时候,我就格外地喜欢吃西红柿了。无论生活咋样,只要能吃上一个漂亮的西红柿,就是偌大的幸福。

  从东北回到故乡,我的表弟家的塑料大棚里都是西红柿。有的时候我去大棚里玩,就专门挑那种熟透了的西红柿吃。而且可以吃个够,吃个饱。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西红柿是不易空腹吃的,也不易吃得过多。但无论怎么说,西红柿始终都是诱人的。

  女儿也是很喜欢吃西红柿的。她小的时候尤其喜欢吃生着伴了白糖的西红柿。后来就终于热衷于用鸡蛋炒的西红柿,或者是熬的西红柿汤了。大学即将毕业了的女儿,现在好像已经可以做出特别好吃的鸡蛋熬西红柿的汤了。只是她已经开始工作,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时间回来看我,没有时间回来给她爸爸做西红柿汤了。

  在我卖水果的那几年里,有的时候就卖那种被称为”圣女果"的小西红柿。而在有了电脑以后,我就更知道西红柿之于女孩的特别作用了。

  “圣女果”是很漂亮的很让孩子们喜欢的小西红柿。我把它们堆放在小三轮车上的一块铺了白塑料袋子的木板上,让它们放射着鲜红的光芒……远远的看过来,就像是一颗颗鲜艳的珍珠。那些认识它们的小朋友一旦看见了,就会缠着妈妈或者爸爸要。从几年以前,“圣女果”就卖到了10元钱3斤。

  记得那年送女儿转学回东北上高三,在火车上就看见几个妈妈给她们的孩子拿出来鲜红漂亮的“圣女果”,我就忍不住的问她们多少钱买的,她们就回答我说是10元钱3斤。就在前几天,我的一位朋友和我说,早上起来有批发“圣女果”的,1、20元钱1斤。他说主要是给大西红柿顶了。因为那几天大西红柿正是旺季,最好的也只是五六毛钱一斤。小一些的甚至1元钱可以买四五斤。我曾经有一次花了1元钱买了4斤。

  在盛产西红柿的故乡,让我吃到了如此便宜而又如此新鲜的西红柿,也是我的一大幸事。只是每次拿起西红柿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女儿,想起了母亲,想起了远在东北的亲人。女儿不只一次地和我说:“爸爸,你不知道我奶奶家菜园里的西红柿多么好吃。我最爱吃我奶奶菜园里的西红柿了。”

  女儿在前一时日,曾经忽然和我说,她要在十月一放假的时候,回东北看看她奶奶。

  只是她奶奶已经不能再种那个菜园了,她的奶奶这两年一直需要有人伺候着。作为一个儿子,我除了自责,几乎也无能为力。因为我自己也……我只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代表我回去看看老母亲,最好是能够好好地伺候几天老母亲。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的东北,能不能还有长在菜园里的西红柿。我的女儿能不能给她奶奶做一次西红柿鸡蛋汤喝。

  西红柿,也许正在我的母亲的菜园里,茁壮地成长着。那红红的西红柿,也许正在那儿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女儿的回家。

  (2013年6月28日作于蒙山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