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非的春天抒情散文

张东东

无事无非的春天抒情散文

  春天是从立春开始的吗?在朔方的风雪侵袭豫中大地的时候,是否已经就有了春的脚步之声,还是隐约着春的讯息?除夕之夜的爆竹声声,开岁之晨的笑颜夭夭,是亲人相聚的欢乐,还是那传说中的地狱之门暂时咒封?人们在街头奔走,亲朋在酒席间相会,是休息也是盘定,是停顿也是起步;在冥间与人间、人间与天堂的交汇之处,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元春的模样。

  惊蛰过后的天空,应该传荡那悠悠而隆隆的春雷,在阴气尙盛的大地上,一道通往死穴一样的黑暗泥土和肢体深处的密令,随着那雷声,响彻阴阳分晓的时光坑道,冲荡开经典的春光之门。我们几乎忘记,那大地上的一切,正是从惊蛰过后,才开始在田野和河流的深处协商,在微寒的风中开始浅浅的歌唱。因为,迎春的铃声已经敲响,万众应该起床。

  清明也要到来了吧。清明之前,那四野已经展露出少女的颜相,豫中的田地早已返青,麦苗、小草和绿化的黄杨,都在不经意之间引你瞩目,让你俯身,诱你暗,即使是一个阴天,灰蒙的天下,也仍有艳丽的成片成片的黄花,仍有那一树树如灯黄白的玉兰,把你的眼光滋养。元春的模样。

  记得往年的清明时节,那清净明洁的风光之中,大片大片的油菜黄花之前,我和爱人的笑容,那青春之际,尚无幼儿的艳阳时光。侥幸留下一幅照片,让我一直珍藏。每当我想起那上面的笑容,脸颊的酒窝,眉下的弯眸,就会记得那时的春天,完整的印象,无是无非,一段笑意盈盈春花烂漫的叙述和歌唱。那元春的模样。

  这是些记忆里的春天,这是些他人传颂的诗文篇章。我看到的却还有冰雪留下的影子;这些记忆里的春天,这些他人传颂的诗文篇章,只是在照片里,在交谈中,而大地之上,长空之里,了无微痕,无影无踪。春分时节也要到来了吧,春分的那一天是否有细碎或柔言的雨,落在我们这里?那雨是春天被一一割舍一分为二伤别的离愁,还是春天终于成长为健康无恙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的欢愉?这需要不断疑问,需要不断探寻的蹙眉的春天。

  在这叙述和印象当中,又记得三月桃花飞雪的一地残红?为什么还记得三月结伴而行的飞雹疾冷?为什么还记得一个纯情的身影,离我好远,孑然独行?在那元春的叙述和印象当中,三月桃花飞雪,满树灿然粉红,三月结伴之行,即使飞雹疾冷,依然是你们纯情的身影。却如此离我好远,孑然独行,我的爱人,恋爱中的阴冷,欲舍不舍,欲断难断,一地青春,一地残红;失去的童真或者纯洁,如何不撕裂般心伤?侮辱的`,玷污的,失去的。一地青春,一地残红,夜夜心惊,五年难抑,十年难平。

  哦,好像我知道古人迎春探春伤春惜春的缘故了,在其之上,还有那先知般的悲悯,菩提般的沉静,他们纵观了此宇此宙彼景彼情,相看了草木荣枯、百花残败和萧瑟寒凉。是的,不必因春而喜,不必因春而悲,不必因秋杀而寒颤,不必因秋高而气爽,一切都如此自然,一切都有节气的命令,一切悲喜愁绪及至平和平静,都蕴藏在大地的深处和人间的底层。

  春天还是原来的春天。颂春也罢,她的美好;伤春也罢,唯恐岁老;哀春也罢,她的纯洁及至玷污,春天还是原来的春天,无事无非。本应该的,无是无非,不是不非;不再是雪芹先生的迎春探春和惜春,春天还是原来的春天,我们的春天。

  一树桃红灿高台,九州春雷何自哀,春天本是无情物,漫漫和平自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