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琐忆散文

孙小飞

读书琐忆散文

  喜欢读书,读自己钟爱的书籍,这喜欢是自小就有的。

  记得上小学时,家里的书籍不算少,可毕竟还是有限,就总千方百计找别人的书来读。那时,要是知道哪个同学有一本自己没读过的小说,就会“不择手段”弄来,哪怕是平时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人,这时也会暂时委屈自己,赔着好话还有笑脸,将那书纳入己手。

  一次班里那个身上生了疥疮的男生弄来《欧阳海之歌》上下两册,平时不光是我,所有女生都是远着他的,看他在身上乱挠我们就也觉得浑身发痒,似乎那疥疮已通过视觉飞过来了。

  可是欧阳海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最终我还是以帮他写一周作业为代价换来了那套书三天的阅读权。接触他的作业本会有传染的危险,可是为了那些精彩的故事情节,豁出去了!

  冯梦龙的《三言》是在父亲医院的宿舍发现的,本来很顺利就拿走了,父亲是从来不阻止我看课外书的。可是不巧的.是那天院长也在,说书里有不健康内容,少儿不宜,不主张我读,父亲自然就抽回了原本已被我夹在胳肢窝下的那套书。

  最终我还是乘父亲不注意悄悄拿走了它们!

  因为急着要在第二天不被父亲察觉就把书放回原处,下午放学便没直接回家,饿着肚子坐在我家屋后的桐子树下囫囵吞枣完了那一套三本书。

  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夕阳和树上簌簌落下的桐子花,映照着书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和我茫然的眼神。

  回家自然挨了母亲的骂,说我回去得那么晚,没能帮着她打猪草做饭。挨了骂我也开心,顾着回味李甲的负心杜十娘的的苦命、俞伯牙钟子期得遇千古知音了。

  上初中了,父亲眼见我对课外书过于痴迷,就限制我阅读,派哥哥监督我。哥哥忙不迭答应着父亲,一边幸灾乐祸对我眨眼。

  一朝权在手的哥哥把家里那简陋的书柜上了锁,规定我要看书必须请示他,得到他的批准了才能打借条借阅。每次为读一本书我都要同哥哥磨破嘴皮子,要么帮他跑许多百般不情愿的腿。

  高中我住校,父亲的管束鞭长莫及,可是我那时竟然省悟了,不再贪玩,告诫自己考学是我唯一的出路。三年里我没看过一场电影,没看过一本小说(除了琼瑶的《烟雨蒙蒙》),我用巨大的学习压力制约着自己。

  上了大学才算见识了书籍的浩如烟海,第一次走进学校的图书馆我目瞪口呆,惊叹眼前竟有这么多的好书可以由着自己去读,那个激动!

  可是我不再有中学时的勤奋,觉得高中我太苦着自己,整日成了学习机器弄得都神经衰弱了,得好好休整休整。

  我忙着和同学逛街散步学跳舞,只把很少的时间留给学业,读课外书也不再是我的最爱,我的生活有更新鲜有趣的内容,它们对我有着更大的吸引力。

  借来的书籍摆满床头,而阅读的速度却越来越缓慢,我实在是太“忙”了,哪有时间去光顾它们!

  有时我也去阅览室,明亮的日光灯下,静悄悄的,一排排脑袋对着眼前摊开的书本。如此静谧的世界,实在是极佳的学习环境,可是我静不下来,顾着惋惜这样的好时光被我浪费了许多,设想如果没浪费会怎样?于是,一个晚上就在叹惜中过去了。

  闲适的大学生活造就了我的懒散;我的懒散注定了我的胸无大志、少有成就,许多年过去了,我这样子已经定型,不可能再有什么改变,顺其自然乐天知命算了,许多东西不再去强求。

  现在进博客、逛网站,常有机会阅读许多好文字,那些从心底倾泻出来的至情至性的篇章。上班一天累了,坐在电脑前,鼠标轻点,让一页页美文呈现于眼前,实在是一种极佳的放松方式。

  就一杯清茶,听那些老歌,读一篇篇曼妙的文字,爱着这样随心适意的平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