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里的童年时光抒情散文

莉落

六月里的童年时光抒情散文

  又一次迎来新的一年的六一儿童节。我和大多数人儿一般,只是陪伴着孩子,看着她们欢歌笑语,快乐非凡!而我,却只能微笑着看着孩子们无邪的笑容,快乐的身姿,在心底深处感叹:岁月如梭,流年梦逝!曾几时,当年的小小孩童,现如今,早已音容渐老,笑容里参杂着无奈,为生计而奔忙,为生活的负担而忍耐。是岁月的长河,洗涤了我们的童心?是生活的艰辛,让我们失去了纯真的笑容?为何,我在儿童节这一天,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可又想找寻着什么。流年的梦境,是我无知但纯真的容颜。我在这一天,深深地陷入无限的回忆之中。

  记得在童年的时候,在那个朴实又单调的七十年代,没有所谓的智能手机和轻便的电脑,没有网络,更没有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大街小巷甚至找不到几个大型的商场。记得母亲为了想给我买一个布娃娃,走遍西安的城里城外,最终,才在城里一家商店里买到一个会动眼睛的穿着红彤彤衣裙的洋娃娃,从此以后,这个洋娃娃就伴随我了整个童年,因为我太珍惜这个娃娃了,居然在我的孩子懂事的时候,母亲还能拿出那个娃娃给她,虽然布娃娃保护的很完好,却再也引不起我孩子的兴趣,因为孩子早已拥有了众多的布娃娃,面对这个老土而陈旧的布娃娃,孩子只能随意的将它忽略。

  记得那时陪伴我们的电器,就只有一台黑白的电视机,还有一个会唱会讲话的收音机。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可以算得上电器的东西。就是如此,在那个小小的黑白电视的下面,拥挤着一群扑闪着纯真而单纯眼睛的孩童,津津有味的将一部部抗战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想来,当年的电视剧也是单一而淳朴的,确实不如现在的电视剧里的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还有,记忆中,一台小小的匣子般的收音机里,总是唱着老掉牙的歌曲,还有那评书,在每一个单调的日子里,用那阴阳顿挫的音调缤纷了我们的生活。

  那时父母是八小时工作制的,每次回到家中,都忙碌着给我们做可口的饭菜。可是那时是没有天然气,而是在墙角放一个小火炉,在火炉的旁边整齐的堆放着一摞摞圆溜溜的蜂窝煤。我们孩子每天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炉门,而炉子上会一直放着个盛满水的铝壶,在倘有余温的炉子上慢慢热着,我们孩子要做的事就是用扇子扇那个炉门,让火从蜂窝煤里冒出来,让水壶里的水冒上泡泡。当父母匆匆赶回家后,就洗菜切菜,淘米做饭。顺利的话,能在烟熏火燎中吃上饭,又再次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可是,如果遇上炉子不给力,蜂窝煤怎么也不着,那就会在某个中午或晚上,饿着肚子,还得不停的扇着扇子,因为如果炉子不着的话,甚至连下顿饭也会没有着落。

  后来,母亲想到了一个能够让我们更快吃到饭菜的方法,就是将米洗净,放入一个铝饭盒中,再在另一个铝饭盒中放入洗净切好的菜。上班时拿到工厂的锅炉房里,在滚烫的铁板上放好,等到下班后,再拿出来,就已经熟了。这样我们等到父母一回到家,就可以接过饭菜,吃起来。但是如此做出来的饭菜总是没有炒出来的香甜,总是软巴巴的样子,味道也变得干涩,更别提那菜的颜色,灰蒙蒙的,软趴趴的。但就是如此,由于方便,在那块铁板上,每日每日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饭盒,放晚了,连个犄角旮旯都不会留个你。

  在我们的学校门口,总能看到各种小摊,那时,我们手里的零花钱只能是一分、两分······如果有五分或一毛就会是有钱的了。在校门外,可以买一个搅搅糖,用两个细木棍搅呀搅呀,直到颜色变淡,糖变得稀糊糊,也舍不得吃。还有蜂蜜膏,一块一块的,用纸包了,一分一块,放进嘴里那个黏牙呀,却让我们吃的津津有味。记得葵瓜子是用报纸包成倒三角,一小包一小包,拿在手里,慢慢地磕。就是如此简单的食品,却是我们童年最开心快乐的记忆。回顾现在,满大街的蛋糕、汉堡包、炸鸡块·······却得不到孩子们的珍惜。记忆中,在我们那时学校门口,会堆放着一些小儿书,黑白的画面,细小的字体,只要给个一分钱就可以借阅,看完再换一本,就是那么个普通的手掌大的书册,却随着我们童年的记忆,带着玫瑰花般的芬芳消失在流年之间,夹杂着银铃般的笑声消逝在时光之外。

  记忆中,我们周围只是一大片的田野和菜地。不像现在这样,到处是高楼耸立。家门口只有一个小店叫合作社,里面的东西稀稀拉拉,我们却不能经常买来品尝,因为当时的经济收入不允许父母随意乱花钱。有一个菜店,每到冬天就凭着粮票、肉票购买菜和肉。肉是不经常吃的。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定额,也不能多买。记得一到冬季,父母就会拿着小板凳让我们排上队,再搬运上百斤的大白菜,放在自家床底下,一个冬天就吃它了。

  最终,大白菜开始变软变干,坏掉,所以,这些大白菜就在冬季里吃一半丢一半。夏天,自家的床底下,又会放十几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每到暑假,我和哥哥就比赛看谁吃西瓜吃的快,吃得多。可是,每次都是我输,从来都没有赢过我的哥哥。记得那时,我们孩子记忆中的美食是母亲把热腾腾的馒头切开,放上猪油,撒上白糖,趁热咬上一口,嘴角流油,香甜可口。炼完油的肥猪肉,干干脆脆的,在热的时候拌上白糖,用勺子舀着吃,也是和可口的。就在当时,这就是母亲唯一能拿出手的美味了。

  每到春季,我们都会在放学写完作业后,跨上小竹篮,带上小刀子,在田间野外,寻找那肥嫩健壮的荠菜,用刀插入荠菜的根部,用力一弯,就挖出饱满的荠菜,放入身边的竹篮,不一会儿,就收获一大竹篮绿油油的荠菜,拿回家,切碎拌馅,包成饺子样,别提多么可口了,现在想来还流口水呢。秋天,我们又跨上竹篮,在收获过的田地里捡拾麦粒,或将丢弃在路边蔓藤上的小绿辣子带回,让母亲切碎,拌上盐,味精等作料,放入玻璃瓶中,淹成辣酱,夹馒头或就稀饭,也是开胃又解馋。田野是我们孩子的天堂,在那里,我们可以抓小虫,有带翅膀的花大姐,有榆树上的硬壳虫,还有天牛,墙角的蜗牛,草叶上的翠绿的蚂蚱,都成为我们手中的玩物。我和哥哥抓蛐蛐,抓蝌蚪,更淘气的是,还偷偷摘田地里的菜。记得把麦穗放在火上烤,就是一次香喷喷的美味。

  将未成熟的玉米拔下,放嘴里嚼食,就会满口甜嫩脆香,还有成熟的玉米杆抗回家,洗净啃起来,就和甘蔗一样甜腻腻的。记得在每一块田地的边上,都有一口井,井水被抽上来,流进挖好的土沟里,我们就在夏日的烈日下,悄悄地拔下西红柿,黄瓜,就着井水洗一下,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那时的西红柿粉嘟嘟的,吃到嘴里香甜可口,满嘴沙瓤。农民们也是最头痛我们这群孩子们了,总是想着法子抓我们,就在一次我哥哥几个男生进入了田地以后,被农民抓住,我幸免一难,却哭着跑回家中。最后我才知道,那位可爱的农民让哥哥几个男孩在烈日下罚站,最后居然还招呼他们进屋吃了顿饺子。但是,就那样,还是吓坏了我们这群孩子,以后再偷菜时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记得当时我住在矮小的平房里,每次一到下雨,我就会害怕。有一次,天空突然变得红彤彤的,黑色的云低沉而压抑。大雨随时就倾泻而下。很快,雨水就漫进了我们的小屋。我无助的拿小搪瓷缸舀着雨水,却阻止不了雨水的蔓延。于是,没有主意的`我又想到父母还没有带伞,又飞快的拿起两把雨伞冲进雨中,来到父母工作的厂区,望着一个金属闸门里,拥挤着黑压压一片的身影,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父母。当下班的号角吹响,人群蜂拥而来,让我和一群一样等候父母的孩童频频退后。我翘首以望,终于在人流中找到父母的身影,急匆匆的把伞递给浑身湿漉漉的父母亲,和他们一同回到家中,继续清理被水浸泡的房屋。那时真的是个狼狈地日子。在我的记忆中,每到下雨时候,我就会撑着一把小伞,惦着脚尖,尽力让自己矮小的身躯伸直,在蜂拥而来的人流中寻找我的父母,并骄傲的把伞交到他们的手中。那时的我们真的很懂事,在单调的岁月里,竭尽所能的为父母做着一些事情。

  那时我们手里的玩具真的是少的可怜。我们女孩子就会在一块泥巴地里用小刀抹平,切出方格,开始玩扎刀,扎到对方的方格就算吃掉一块地方,直到侵占了对方的地盘为赢。还有用纸叠面包,摔在地上,看谁摔得响。我的哥哥手最巧,可以将自行车链条改制成枪,还能打出子弹。其实,还有很多有趣的玩法我都记不大清了。但是却觉得在那个年代,我们的确很开心快乐,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