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悠悠的散文
这里是大院之中一小园,虽然才几十平米,给人温馨,令人心旷神怡。
院子里的老人,日日像上班、聚会,或如同组织安排的活动,几乎不请自到按时“点卯”,聚在树荫下、石桌旁。
前任为老人,当然也包括院子景观,包括职工与剧场观众能别有情趣地歇息。好人情人性化呵。
嘿嘿,圆桌后还有长靠背椅,椅旁一小灯,夜晚灯光萦萦、隐隐约约,如果一对年轻人紧挨坐着,它简直是情侣椅,那灯就成了情侣灯。
老人天天相聚这里,有叫聊天,有叫扯淡,有叫摆龙门阵,也有人看成是捣乱、发牢骚。当然不可能看成是老情侣说情话。
可能是视为捣乱者的举动,把这地方搅成一片狼藉、凄凉兮兮的。
不是天意,不是风雨所为,没有飓风,暴雨没这般的威力。一个朦胧的清晨,像是雾霾中,还春寒料峭,有人把树荫下死沉的石凳一个个捧起抛去,小园变得零零落落,令人不堪入木。
无奈、无奈、无奈呵。老人们叹气、斥责、发牢骚。
老头老太们没有灰心丧气。他们站着也能聊天,照样不请自到,按时“点卯”。或像街巷里的老头老太,随手拎个小板凳来,又重新围着那石头圆桌继续“摆龙门阵”,毫不逊色,同样嘻嘻哈哈、有滋有味、不亦乐乎。
桌面实在太沉,没有人对付得了,要不然可能也是同样命运,被“滚一边去”,掀个歪歪斜斜,凄凄惨惨戚戚。
即便没被掀,也脏兮兮的令人恶心。
没什么,老人还有一些力气,能够发挥余热,用抹布擦个干净透亮,随手拎个小板凳、小竹椅,照样围那圆桌排排坐,悠哉乐哉,没有减一丝儿兴致和激情。
凳子为什么被摔吗?大概也是出于无奈。
可能他们心里想,这些老头老太什么聊天嘛,无非是牢骚不满。也真不好对付,没了圆桌,被拆了乐滋滋的支撑点一样的聊天,白白花了一身力气,淌一身臭汗。
可能是,想想影响太不好,于是不得不把它们一个个搬回原位,要不然太狼藉太不成体统。
老人啊,为什么就要这样呢?为什么不在家与儿孙同乐、颐养天年?老头老太们的表情是:无奈、无奈、还是无奈。
总不能一年四季窝在一天到晚的那个窝窝,那感受如同等死呢。
来这里说说话,乐一乐、笑一笑,叫一叫,多舒畅啊。包括说哪家的孙孙孙如何如何,哪家的丫头如何如何,甚至包括说不怕“肠断”的牢骚话,痛快呗,松弛呗。
当然,也包括说说历史,说说政治,说说形势大好与形势堪忧。
牢骚,不就是生活中的不顺与不适意嘛。人生长河中谁没点不顺与不适意呢。不说出来会郁结成疾的哟。
其实,即便金銮殿的.皇帝爷,也有不顺的时候,有“牢骚太盛”的日子,包括曾经敲警钟,提醒“牢骚太盛防肠断”的前辈。
年纪大的人经不住风吹草动,老天的安排呵,哪个也抗拒不了,谁能没个万一,没有个山高水低的日子哦。
年轻人不理解,因为还没到那个节骨眼吧,所以虎气十足,横挑鼻子竖挑眼,嫌老头老太们天天在这里啰嗦,所以就让那石凳滚得远远的,要它令人不堪入目。
我忽然觉得,老人们已经成了惯性,即便把石桌石凳全撤他们也会来,即便把大树斫去他们也会来,这里不仅有适意还有安慰,有生活情趣,与友谊感情呵。
说句笑话,就是棒打“鸳鸯”也不会散的。
猜想,说聊天是捣乱的人心里有个小九九。这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如果留作它用,比如作个停车场,口袋岂不能多了几许嘛。
无奈、无奈、还是无奈。
老人可是不这样想。想的是来这里散心,发散心中郁结,在这里嘻嘻哈哈能够多活些日子,弥补过得不如意的从前岁月。
于是老人们不辞劳累,擎一扫帚,学习古人扫除庭园。或让自己的孩子帮着打扫。
还无奈狗狗们与鸡鸡们,竟然也参与了这场使小园不堪的行动。
狗狗与鸡鸡本是挺可爱的小乖乖,可它们调皮,爱用粑粑骚扰老人的视觉和嗅觉,不仅不堪入目,还臭不可闻,不堪入鼻呢。
一般说,人越老越麻木,都快“入兰室不闻其香,入鲍肆不闻其臭”的境地了,可偏偏有些老人保持着目明鼻灵。
老人们不怕,擦呀,扫呀。
无奈无奈还无奈,问是人祸还天灾;
老人聊天好去处,一片狼藉何故来。
不知如何的交代,没有地震非风灾;
祸从天降无缘由,或者出自胸怀窄。
无奈无奈还无奈,只怪生命太早来;
年纪轻轻不理解,来日自会弄明白。
你叫无奈他无奈,一切都是天安排;
不过有个先与后,没有谁人能打赖。
无奈无奈还无奈,无奈之中主意来;
老人深沉的心扉,得解开时且解开。
髦耆老人心结开,不把屎臭记心怀;
舞动扫把粑粑除,小园笑声又重来。
记得多年前写过短文《这边风景真好》,一朋友似赞非赞说:“写得挺有感情嘛”。我并没特为感情着笔,愉悦之情的自然流露吧。
百姓就是这样,谁为他们做了好事永远牢记,坑了他们也耿耿于怀。我的文章就是自然而然感怀出来的。
写《这边风景真好》后,又写了《风在叫、花在笑》《桃花笑了‘雷雨’声又响了》《我喜欢、在空中飞舞飘扬》,全是得灵感于这舒心荡气的小园,已许多年过去了。
今日短文《小园悠悠》依然,谢谢,谢谢小园给我灵感。
谢谢小园赐感怀,灵感随机一同开;
优哉游哉快乐也,似闻桂花送香来。
盼小草儿探脑袋,重送碧绿展风采;
忽闻白兰悄许愿,来年香花为君开。
美,令人心旷神怡啊,有挂花,有铁树、棕榈,有“我自岿然不动”的镇园巨石,有老态龙钟的枫杨,只可惜生气怏然的小草被可爱的宝贝狗狗鸡鸡啃没了啄没了。
枫杨又叫苍蝇树,春天里,点点碧绿爬上细枝随微风摇曳。碧绿点点像苍蝇,可不是讨嫌的苍蝇,是枫杨的小崽崽,它们在细枝为老人们跳舞欢庆,祝福他们。
树每看到那位前任身影,老人们就会用感激的眼睛默默望着、望着。
多好的人啊,是他开创了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小园。还记得每新春佳节,处处是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如同灿烂的鲜花朵朵。
真正的春天啊,院子里一片欢腾,小舞台上下阵阵欢呼,连院外的拜访者都受喜气洋洋的感染,脚步轻松、笑意盈盈。
小园悠悠老人爱,春风送暖冬皑皑;
秋光微照送快意,夏日树荫蓬勃开。
镇园巨石日日在,紧紧盯住谁胡来;
再有存心鼓捣者,一声霹雳叫他栽。
想起一首温馨带怀念情调的老歌,且摘抄一段,献给小园和它的开创者:
何日君再来,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且模仿几句表我感怀:
日日乐哉哉,时时笑开怀,
老人常相聚,不招自己来,
心扉郁结开,归功小园在,
但盼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