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尘埃下的流年的散文

王明刚

关于尘埃下的流年的散文

  每次整理东西的时候,都会被上面覆盖的一层层厚厚的尘土引发出些许凌乱,斑驳的阳光里,这些尘埃弥散开来,把空气浸得迷离,时间也好像在这迷离的环境里,变得朦胧,所有的过去以及陌生的未来,都氤氲在一起,回忆汹涌而至,打乱惺忪的幻想。

  过年的时候,整理遗落在屋角的杂物,从布满灰尘的箱子里,翻找出许多留着旧迹的物件:收集的成套的卡片,用过的教科书,泛黄的漫画,一直舍不得丢弃的小东西……掸去表面的灰尘,拿着自己曾经无比珍视的宝贝,随时间而去的点滴回忆,也倏然间交织在一起,构成那已经忘却的流年。

  小时候,老师总喜欢问,你的梦想是什么?于是有的答科学家,有的答作家,有的答老师,有的答医生,等等。好像未来的人生在这简单的几个字里,已经做下了决定。那时每个人都那么简单,不明白艰苦,也不懂的人生的坎坷,只是在自己所有的认知范围内,自己绘一幅完美的花卷。

  后来,长大了的同时,知道了上学不只是目前的样子,还要有初中,高中,以及遥不可及的大学,梦想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广泛而空洞,逐渐清晰起来。再被问起的时候,出现了哈佛,剑桥,北大或是清华的答案。时间抹去了梦想里苍白的一层,留下了成长的痕迹。

  当第十八个春夏来临的时候,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择,高考的轰轰烈烈已经被夏日的'燥热摧散,一切都尘埃落定,只待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学校、专业里做一个选择,选择今后的道路,选择今后的人生际遇。梦想到了此时,已然被磨去了太多,剩下的只是干涩的现实,毕业后能干什么,又能挣多少,小时候的梦想,早就被自己尘封在流年里,变成只属于那时年幼的一个空灵的梦。

  人无法预测未来,于是便不知道,下一刻的天空会有什么样的云雨,下一次的决定会让自己朝向哪个方向,下一时的遇见会给自己留下怎样深刻的记忆……

  初入大学时,一切都是那么惊喜,来之前的无限憧憬都变得不再虚幻,新鲜的事物充斥在身边,虽然仍有些许的拘谨,却已经迫不及待得要融入其中。象牙塔下的求学生活,好像一切都那么美好,潜藏在内心的斗志又被唤起,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勾勒未来美好的蓝图。

  又是时间,带走了最初的新鲜感,大学的神秘被一层层地剖开,展露出血淋淋的空洞与乏味。没有太多的压力,随心而自由,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拘束。闲散的心放肆地膨胀,找不到兴趣的所在,灵魂空空如也。

  这是现实,看不到未来,却又不愿努力营造未来。都说是最美好的年华,但却选择了最空虚的方式走过。

  恍恍惚惚,浑浑噩噩,流年让离开开始倒计时。它赐予了最美好的相遇,她给予的最美好的时光,他选择了最不堪的结果。放自己一条生路,静静等待,默默离开。让一切眠于回忆,让回忆沉于流年,让流年覆于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