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一剪梅优秀散文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唐)刘希夷
这几幅照片中的腊梅树,是我二十七年前从外地调入如今这个企业时,亲手种植的。记得那时企业还在筹建期,公司组织员工搞家属区环境绿化,我便选来这株当时唯一的一株腊梅树,栽种在职工食堂前的小花园里。当时也就认为,不过是参加了一次例行的公益活动,再加上我家已搬迁到新的小区,自此,也就很少再去专程看望过它。
昨天是新年第一天,一大早,家人就告诉我说,老区大院里,你种的那株腊梅树今天又开花了,很繁茂,几乎是在新年的一夜之间开的`。公司的许多同事都去看了,腊梅满树的花骨朵儿,黄锃锃的,老远就能望见,香气扑鼻,蛮喜庆的。我赶忙取出相机,一路小跑赶去,拍下了这几幅照片。只是老区大院冷冷清清的,原来的职工食堂也早已歇业,改做它用,想拍一张远景,或者单独给这株腊梅拍一张全景,怎么选角度都不理想,不是我希望的那个意境。便只好就近对着几支斜插的腊梅拍了,索性叫它一剪梅吧。
春节过后,我将要搬回西安曲江的新居去了,那个小区早已大面积栽植了几十种名贵的花木,沿着错落有致的人工水系,和曲径通幽石阶两旁,也种有上百棵腊梅树。我能想象出那里满园的腊梅花,还有挂花,紫藤,樱花,棠棣,黄馨,蔷薇,迎春,凌霄,栀子花等,在不同季节里盛开时的美景。然而我注定还是忘不了这棵一剪梅的,毕竟它是我亲手栽种下的。
二十七年过去了,自从栽植了这株腊梅树以后,我没有再给它浇过水,施过肥,松过土,只是偶尔从老区路过时,再远远望它一眼。记得有一年隆冬,雪下的很大,都快没了脚脖子。我去老区探望一位病休的员工,从冷清的长廊下走过,一眼就望见大雪压得那株腊梅的一股斜枝垂下了头,快要触地了。我赶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把它扶上到长廊一侧的一根横梁上,和原来已缠绕在横梁上的紫藤归拢在了一起,盼望它不至于被大雪压断。
如今,看到这株腊梅更加生机勃发,尽管在空荡冷清的老区大院里,显得更加孤寂,它却依旧在寒风与夕阳中傲立着,暗香卓卓而无须争艳。当年种植它的人,竟早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
植梅正年壮,复来已乃翁。寒梅依旧笑,立冬风,好衬夕阳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