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余秋雨日记
一个非常干净非常有修养有风度的男人:穿一身非常考究的好西装,里面是一件紫色衬衫,佩一条浅色条纹领带,用一种清凉味的香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余秋雨,一个上海非常男人,一个出入于文化沙龙或高等学府的绅士。
余秋雨在戏剧界名满天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他,戏剧已无法容纳他对文化的沉重思考,于是,《文化苦旅》开始出笼,余秋雨也自此一把大火一路烧下来。朋友一直在考北京电影学院,他后来得知余秋雨是上海戏剧学院院长,仰慕他的才学,立马投考上戏,被戏文专业录取。有一次我去,正逢余秋雨上公共课,我也得以一睹名家风采。当时,余秋雨正花红热闹,阶梯教室里挤得水泄不通,三台摄像机在等待他。来了,有人叫起来。只见余秋雨夹着讲义步履轻快地走来,上楼时竟然小伙子般一脚跨两级。我惊讶他的时尚和年轻,与大学里常见的那些迂腐的`咬文嚼字的老教授完全不同。当时,他和黄梅戏女明星马兰的爱情尚未对外界公开,只在上戏被传得沸沸扬扬,我自打看到余秋雨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对郎才女貌天仙配式的婚姻。马兰多次唱过《天仙配》,唱得清甜婉啭,美人美韵再加上余秋雨的美文,怎一个美字了得?那天课上得有些乱,年轻人把余秋雨当明星来追,提问的时候,五花八门的问题并未难倒他,他从容不迫对答如流。一同学问他与马兰的爱情打算怎么办?余秋雨并不回避,幽默地说:“实在不行,就到马兰老家去,看着花灯,打打猪草,这可是我最想过的日子啊(《闹花灯》、《打猪草》都是黄梅戏经典折子戏)!”台下掌声一片。
一年后的秋天,朋友要到余秋雨家谈学生会的一些事,我同他一道去了。余家在上海龙华寺,那天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次日去台湾。他非常热情地给我们沏了两杯绿茶,我惊叹余教授的藏书,简直像一个图书馆,他是把居室四面墙壁部做成书架,一直到天花板,仿佛整个墙壁是用书砌就的。我们不停地赞叹,余教授说:我很喜欢这种以书为壁的庄重氛围,它造成了一种逼人身心的文化重压,坐进书房,就像坐进了漫漫历史中,鸟瞰世界,邀游无数智慧星座之间,个人变得渺小,又很伟大,这样读书实在是人生的最快乐的事!他呷了一口绿茶,继续说:文化对人有着本能的召唤和吸引,文明文化的载体便是书籍,好的书籍是人类群体才智的结晶,散发出生命的精神的芳香。我在很多场合讲过,一般来说,人在解决了衣食住行之后,一定会将目光投向文化,小到一个文明人,大到一个成熟的民族,都是这样。当然,就我个人来说,大部分时候读书并不是为了做学问,而是出于习惯,出于爱好。像今天这样的雨天,放下窗帘,雨淅淅沥沥,好像一直落到枕上来了,这时候,安安静静读一本书,那是享受。
余教授自始至终端坐于沙发,西服挺括,皮鞋乌黑发亮,周身散发出成熟知识男人的魅力,一种绅士的魅力。
窗外,秋雨绵绵,大上海正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