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房头成立文言文
夫人华氏,夫妇生德珷、德瑕、德琎三个儿子,文朋尚云“日与三子采柴于山川,垂钓于江水,耕作于原野。不妄取乡鄰一物,恬然自守,节俭辛劳,家业昌盛”,由此可见文朋公移来百姓,打柴、垂钓、耕野度日,虽然安乐,但并不富足。三子中,其中有一孙儿,《宋原三公列传》云“一生好文墨,曾言‘吾家迁居枫桥三代未见有大作为’。得长子名寿芝。见其孩提时即有成人风范气度。言‘振兴吾家恃此子也’!少长试以家务,后果然门庭显赫,家事昌盛”。望子成龙心之切切。
纵观枫桥骆氏一族,宋、元二朝,家族并不彰显,元末明初才开始显露端倪,也就到开基第六世之后,《徵仕月轩公传》云“讳文朋公由义马梅林迁枫桥开基六世孙徵仕月轩公,不拘章句,儒籍数世。明朝初应遴选勅使陇右,还朝复议授显爵公,以年老归乡,于宅东沟一轩,题其匾额为‘来月’,旁植花木,连崖蔽谷……”
从月轩公这一代起,骆黼(礼乐十一年举人)、骆琎(邑诸生)、骆章(成化六年左军都府、江西宜春县丞)、骆珑(成化十六年进士、军都督府、潮州知府、江西副使)、骆问礼官至潮广副使,不满百年枫桥骆氏家族连中三举三进,真正进入到中心时代。这八个儿子后成为八个房头,八个房头有八座祠堂,房头的兴衰枯荣,反映在祠堂的建筑上,看祠堂建得是否恢宏、奢华。
俗云一娘生九子,子子不相同。这八个儿子各有自己的个性和脾气,例如月轩公他还朝之后“于宅东沟一轩,题其匾额为‘来月’,旁植花木,连崖蔽谷,凿一小池,幽深清洌,游鱼可数。时背山面水对景赋诗,超然物外,即以号为‘轩月’。”功成名就全身隐退,过超然物外的安逸生活。
《长三公传》云“公讳象贤,字则民,号溪园居士。性好文墨,徳行高尚,淡于功名,藏书满楼”(溪园藏书楼建于景泰四年1453年)。著有《羊枣集》、《笃终易览》、《归全集》、《溪园遗稿》、《梅花百咏》、撰编《景泰?诸暨县志》二十集。志载为乡贤儒林。因前祖可以庇荫,一有条件读书,二秉承耕读之风。
《云栖公暨王孺人合传》(豋二),王冕之子王周的孙女王永贞,嫁给象贤公次子骆大年,永贞把王冕的诗稿带到大年家,受象贤公的鼎立支持,王冕的遗稿才得以面世。因栖公与王冕孙女结为伉俪,传书以“暨王孺人合传”。
《行素公传》(豋三)云“风潇雨晦,日夜苦读,因科举不第,扼腕痛惜……终日抱琴自叹”。十年寒窗,仕途渺茫,而终日抱琴唉声叹气,悲苦之情溢于言表,可想求功名的压力有多大!
《云坡公传》(登六)云“子媳遭灾后,公流离颠沛,常叹命苦又向何人倾诉……一生流连徬徨于恩义之间”。落魄苦相的写照如诉如泣。
《竹亭公传》(登五)云“生性禀异,体躯丰伟,才识异于常人,平常不以富而骄,不以力而骋,节俭好施,重诺言,讲义气,乐善好施,出资修路,凿井解乡人之渴,四方贤士过枫桥而不识竹亭为憾事”。如果按房头排行,应该是五房之太公。祖父常云“过之后头(歇后语)彩显桥是我明高公(嘉、道独资建)造”!敕他“乐善好施”匾牌。
这其中一房是以侄代子,八个儿子跟手指一样有长有短,各人的个性、机遇、秉性不尽相同,前途命参差良莠。
会庆堂与崇本堂应为最早的总祠堂,其他八个宗祠堂分:大房(绍庆堂)、二房(积庆堂)、三房祠堂、四房(衍庆堂)、五房(集庆堂)、六房(聚庆堂)、七房(萃庆堂)、八房祠堂。
国家结构原是以家族为基础的宗法社会,家族祠堂集文化、政治、信仰、财政、教育、福利于一体的房族集团,子孙不遗余力将祠堂造得阔气,多有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的成分,绝不会吝啬或装穷,例如三房和八房祠堂不够规格而显得寞落了,唯两房不取“堂号”?说白了,后代们没有足够的'财力,而财力的缺少又归咎子孙没有取得功名。
祖辈说祠堂有相当的田产,性质跟后来的公社差不多,堂宗属于集体经济,管理主持祠堂工作的叫堂宗太公,祠堂田产轮年制管理又叫“值年”,周作人在《关于鲁迅》说得比较清楚,因为风俗相同,管理模式类似,一年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年祭、清明等节子,祠堂祭祖聚会,分祭肉,奖励犒劳学业有成者。山阴平步青撰写平氏《瀫祭值年祭簿》云:
除夕悬像。像前用高香,大门宵烛一对,二两,横溪纸一块,即顶长,大库锭四百个,供菜十大碗,八荤两素,内用特鸡,酒四杯,胡太君如素,供开水一杯,饭五碗,筷五副,莲子高茶五盅,供果五寸盘五盘,年糕,粽子,水果三色,攒合一个,供至新正初五日收。各房子孙随到随拜,值年房备茶,不散胙。
元旦像前供汤圆五碗,早晚点香烛,至初五日止。黎明至宗祠,备二两烛一对同点。
家祭(各房)重夏至与冬至,祠祭(堂宗)重在春分与秋分,《大宗祠祭规》记载“祭先五日,写帖数张,知会统族。祭日黎明鸣锣邀集,至再至三,迟者听其自误,与祭不到,不准饮酒”,有全猪一头、蒸羊两只、熟鹅两、肥鸡两、鱼、馒头、五事全副,时鲜五果、桌围、铜盆、面架、高烛、黄香、蒲墩拜垫,家庙隆重堪如国宴。
祭祖仪式族长必读祭文,绍兴汪氏祭文载,“维年月日,主祭裔孙某率各支大小等,谨以刚鬣柔毛,清酌时馐之仪,致祭于始祖考云云,以既阖堂先灵之神座前曰,祭以时举,孝思是将。懿惟祖德,源远流长,十世百世,勿愆勿忘。豳歌其获,早稼登场,我稻可荐,我酒可觞。敬修祀事,济济跄跄,我祖顾之,庶几乐康,式饮式食,降福穰穰。尚飨”。文章写得好自然没有话可说,若配上罄钟鼓乐,吟唱《诗经?大雅》,时光回溯到三千年前的周朝了。
待我面世一切不复存在了,五房祠堂遭日本人的飞机轰炸,解放后一切归了政府,一度成为学堂,说是明清的房子,民国的凳子,新中国的孩子。若大煌煌一个祠堂,随演绎几易其主,不知是谁卖给了“朱文公”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