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那夜似的好戏”,便是“我们”江南水乡的年规戏,是“我”在那里所第一盼望的。去看社戏前,“我”因不能去看而急得要哭,东西也少吃。但在双喜等小伙伴的帮助下,曾白篷船飞速前往赵庄却因老旦的出场而扫兴而归,中途投了阿发与六一公公的罗汉豆来煮着吃,次日感慨,那夜的豆语系是再也没有的好。
真的吗?这社戏真有那么好看?这豆真有那么好吃?
不是。
社戏虽然是我当候最盼望的事,却也让“我”不由得昏昏欲睡,败兴而归。那豆也是普普通通的,远远比不上今日加了各种佐料的。
那么,让“我”难忘的究竟是什么?
是那社戏周围美丽的环境,以及幕布旁边形形色色的鲜活的乡民。
平桥村在鲁迅是乐土,更是一方净土。
在那不同于“秩秩斯干幽幽南山”的环境中,自由的空气冲于浩瀚天地间。
“偷我们的吧,我们的大者多呢”,阿发憨厚地答应,将热情无私的种子播进“我们”的心田;“我写包票”,“你看,你把我的虾吓跑了”,双喜机灵、聪明、伶俐的形象烙印在“我们”的脑海中。“姑奶奶,你的福气是可以写包票的了”,淳朴宽容、热情好客的六一公公的影像仿佛仍在眼前跃动。
淳朴乡民的音容笑貌仍能在脑海中浮现。但是,成年后的鲁迅坐在戏园中,站在人生的十字街头,看着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却仿佛见一群行尸走肉,一群麻木不仁的心在颤抖。人人都以自我为中心,人人都以利益为目的。冷漠的墙矗立在人群之中,更不用提真诚的微笑,勇气的赞歌。
鲁迅先生闭上眼睛,闰土灰黄,苍茫的皱纹,红肿的眼睛,粗笨开裂如松树皮般的手,又从记忆的海洋里跃出。从那一声“老爷”中,曾经小英雄般的刺猹少年却又在脑海里浮现。他曾如平桥村乡民般纯真的人性却已扭曲,沦为麻木迟钝的“木头人”。啊,这黑暗的社会是多么可怨,这黑屋子中的人们是多么可悲!“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理想中的平桥村怎能不追忆?鲁迅当时想必也看厌了,看倦了,早早的收拾好行囊,在一个如诗的月夜,返回心灵的水乡,在文学的戏台上猛拍惊堂木,将呐喊声弥漫在那片豆田里。
啊,鲁迅那令人神往的“乌托邦”,终是在岁月的风中消散了,难以追回。但是,他所向往的美好生活,却可以被我们谱写。将来美丽的华章终会证明,那一声呐喊绝非定将消散,那一片理想绝非不能成真。
怀念最初的美好
翻开语文书,第一眼就看见了鲁迅写的《社戏》——这部我以前就读过的文章。在老师的指导下学完后,我有了很多新的感悟。
社戏,江南社中每年所演的年规戏,似乎听起来并不稀有。而“我在那里所第一盼望,却在到赵庄看戏”,“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我的目光则集中在了“双喜”、“阿发”、“桂生”这样的“小家伙”和六一公公之类的“农稼汉”上。这些小家伙,在童年可是主人公的好伙伴,在主人公想去看社戏的时候,是他们自告奋勇“护送”过去,在“我”看戏饥渴时,是他们帮助找吃食,在“我”返航途中,他们带“我”体验了不一般的“偷豆煮豆”。六一公公则热情好客,并没有因为我们偷豆而处罚我们。
在鲁迅先生成年后的那个动乱年代,在他的周围,有一群人虎视眈眈地凝视着,打压着。而真正友善如小伙伴、六一公公们却又少之又少,所以鲁迅也许只能通过写《社戏》来怀念当时的环境和人民,朴实率真的老人和孩子,人与人之间有着亲密关系的美丽乡村。
令“我”久久难忘的,应该还有平桥村美丽的自然环境。鲁迅作为一个在黑暗现实中生活的“战士”,“吃人”的场景肯定听过,反动派丑恶的嘴脸一定看过,人们流离失所的场景也必定见过。作者怀念和平乡村的美丽环境,而他后来在北京看的所谓“戏剧”,不过是空虚皮襄上的面具罢了。
联想到我们的生活,有何尝不是这样呢?青春期的我们,经历的事情——日常的琐碎,内心的秘密,往往只会告诉我们最好的朋友,而不是经历更丰富的老师、家长。也许,当老师、家长与学生真正成为“阿发、桂生”之类的好朋友时,生活上的一些思想问题才能迎刃而解吧。
读《社戏》,我感受到了乡村生活最初的美好,也感受到了那笔下的——人与人之间最美好最诚挚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