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流转,造了时势,于是便有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时事造了英雄,英雄不一类。
两千多年的文明史,那些英雄人物如沧海遗珠,串成历史的帘。时间从不停歇,无了遗迹,那些过往总难为人知,英雄也因了这史册留名,万世流芳。然而人无至人,历史演绎的芳香,总掩不了其人自身的浊。
不要一提起“英雄”这样的字眼,便以为是一个何其伟大,何其美好甚至虚幻的至人,实则不然。英雄可以是成大业者,可以是救乱世者,可以是平逆反者,他们因其功成而得名就,因其奉献和功业不至于被历史淹没。然而,除去这外层的名就,是何类人便不一定了。
刘邦,汉高祖也。一生征战,领兵反秦,约法三章,建立汉朝,休养生息。从秦手中救了天下百姓,使天下统一,百姓安定。这样一个从草民出身辗转成了皇帝的成功者,他输得很少,赢得很多。他是时势造下的英雄,然而,他的真面,也常叫人匪夷所思——一个如此成功的人,怎就这样平庸,甚至不贤? 《本纪》中说他“易诸吏”,好“狎侮”,他人见其虚伪;众臣面前戏弄其父,逃跑途中抛弃儿女,见其无情;忌恨雍齿,有仇必报,见其小肚鸡肠。甚至就我来看,他的约法三章,他的“仁爱爱人”,他的赦秦王子婴的做法,都是为了成全他的野心。事实上,这些事也确实推动了他的作为。他的善举并不纯粹,他所图的,也并不是善本身。
英雄并不一定都是善的,也并不是都为了救民于水火,尽管,他们做到了。
并有同时代仁义而无情的西楚霸王,便更凸显刘邦的小人气质。然而刘邦确实胜了,是他凭着冷静的`头脑杀死了项羽成为了皇帝,建立了汉朝。历史留下来的还是他的芳,他知人善任,圆滑而有心计,甚至他斩白蟒,“左股七十二黑子”的天命所归,传至今日,至今是一段美谈。瑕不掩瑜,“无德不肖”的刘季依旧光芒万丈,雄图伟略的汉高祖。历史有其自然的规律,天有道,人无常。
有人说刘邦是正应了“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若在当时,有比他还要仁义,更有雄才,目光更长远的可成事之人,只怕历史就要改写了。然而“竖子”这样的形容又像是轻薄了刘邦,但刘邦之所以是刘邦,之所以让楚怀王、张良、韩信、萧何这样的一代豪杰刮目相看,甚至俯首称臣,定也是他人格里有不凡的闪光点。但历史也好像也太巧,正如鸿门宴,偏偏项伯和张良有恩缘,便“夜驰”“欲活张良”,于是刘邦也得以活命。常思索,若历史恰恰在此偏差了一点点,刘邦在鸿门宴上没有侥幸逃脱 无巧不成书。万物四时,天下聚散,历史时时给我们开这样或那样的玩笑,又在太多偶然之下演绎成必然,只留下太多假想。
人各有优点和缺点,这在平常我们并不惊讶,但对于历史我们就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一代清关海瑞会因女儿与陌生男子交谈而砍去她的左手,唐玄宗励精图治竟会在晚年骄奢淫逸,著名改革家张居正因怀恨汤显祖而暗中操作阻止其中举听到这些我们总是将信将疑——我们全然忘记了,再伟大的人也只是人。 关于刘邦和项羽谁才是真正的英雄,这是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话题,抑或是三国时期的曹刘孙,总是在各种讨论和意见里翻来覆去。然而这漫长的时间里,或青史留名,或遗臭万年,或是不曾留下一点痕迹的人,总在特定的时势里以特定的姿态发生于历史,推动历史或阻碍历史,都是确确实实存在过,容不得一点点亵渎。
我国史册存留之丰,规模之大,世上绝无仅有,然而无论拿出任何一段,却都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历史的真相,我们永远无法还原,只能怀着敬畏去揣测,去假想。就连亲身经历的那点“曾几何时”,也在记忆里斑驳的面目全非——过去的,便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历史光阴流转,时势变化总有其道理。英雄早已陷入永远的长眠,我们永远无法将其唤醒。天有道,人无常,只是我们不懂,一切都很寻常。
汉高祖是个很矛盾的人。
你没有办法去评定他的对与错,他是一个好皇帝,却绝对不是一个善人。我时常在想,是否拥有众多身份的人在一个方面表现的太突出,其他方面的特性就会削弱,譬如亲情。他可以慧眼识珠,将贤臣的智谋发挥到极致,懂得拉拢人心,让一众将领为他肝脑涂地,却毫不犹豫在逃难途中将亲生孩子丢弃,在谈判周旋时对方用亲人为筹码威胁他,亦可无动于心镇定自若。
的的确确,他是一个圣明的君主,可谓天赋自成:自信强大,折节下士,刚柔相济,虚虚实实,张良说他“沛公殆天授”,司马迁则用一段近乎神话的描述将这种不凡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身上有楚人的神秘与灵秀。
“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初见秦始皇时的一句喟叹——他的成功,从对权力的崇敬和隐约的向往里已可初见端倪。
你必须肯定他的政治头脑和虚心纳谏,他不以全能自居,而有倾听的本领,能够察纳雅言。多少皇帝因刚愎自用而一意孤行、狂妄自大,刘邦却总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摘取太阳。手段不一定光彩,结果却一定令人满意。他看似大方,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不介意多做牺牲,可以将最丰厚的奖赏赐给最讨厌的人;内里却明察秋毫,谁要多拿一个子儿他都能立马翻脸,不能给的就一定寸步不让。
他更多时候对手下体贴周到,对百姓宽厚仁慈,却也屡有冷酷无情刻薄寡恩的时刻。一旦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仁,义,礼,信都可置之度外。他是一个参悟了“政治三昧”的人,权力一刻也不能丧失。
你说他善良,有些事情又实在不太厚道,说他坏透了,他却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与其他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实在太不一样,——他太鲜活了,有凡尘俗世的市井气,那些小性子和小缺点反而让他更真实、更可信。在史书里面,哪个帝王比他的形象更生动?即使你厌恶他,也无法将他划归到十恶不赦的类型之中。
那些古板的帝王之气没有笼罩他,所以他在历史的轮回和记忆里倒显得鲜活起来。
他矛盾着,又特别着。
本学期参加了司保锋老师的《史记导读》小司同学的讲课果然不同一般,颇有大学教授的风范,可讲得生动有趣,甚至有时候讲到精彩处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课上的内容很丰富,吸引了很多同学。
都说刘邦出身低微,性格油滑,也看不出有什么雄才大略,那么他是凭借着什么来率领一班豪杰推翻暴秦,打败大英雄项羽并建立大汉帝国的呢?
司马迁从三个方面提出了刘邦做皇帝的根据。首先是君命天授。二是善于用人。三是抚百姓。
刘邦有识人的能力,知道哪些是人杰,哪些是庸才,然后才能量才而用,《史记》曰:“吕后问:‘陛下百岁后,萧相国即死,令谁代之?’上曰:‘曹参可。’问其次,上曰:‘王陵可,然陵少戆,陈平可以助之。陈平智有余,然难以独任。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这也应算是一项重要的领导才能。项羽就不行,不能识人,所以陈平和韩信之类就全部跑掉了。
刘邦用人不疑,并且“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让人有盼头,所以能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另外又能把握兵权和人事权以防止喧宾夺主,不致失去对人才的控制,像韩信所言:“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就是这个道理。
刘邦能屈能伸,果敢能决。按李宗吾的话说就是“面厚心黑”。
刘邦有急智。在被项羽围困在荥阳时,韩信不但不及时救援,反而趁机要封,“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量暮望若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经张良、陈平暗示后,“汉王也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乃遣张良往立信为齐王,征其兵击楚。”,在与项羽对决时,刘邦曾被伏弩射中,“汉王伤胸,乃扪足曰:‘虏中吾指!”以定军心。在鸿门宴前夜项伯来通风报信的时候,刘邦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急忙套近乎,“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在关键时候逃过一劫。很多事例都表现了刘邦的急智,按现在的话说叫“危机处理能力”,这也是一项重要能力。如果反映迟钝,朝三晚五,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刘邦只怕小命都难保,更不用说王霸大业了。
社会并不缺有才干的人,像项羽、韩信、张良、陈平等,但却缺少能将他们的才干合理组织和发挥出来的人,而刘邦恰好具有这一长处,因此他成功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成功是性格上的成功。
都说刘邦出身低微,性格油滑,也看不出有什么雄才大略,那么他是凭借着什么来率领一班豪杰推翻暴秦,打败大英雄项羽并建立大汉帝国的呢?
司马迁从三个方面提出了刘邦做皇帝的根据。首先是君命天授。二是善于用人。三是抚百姓。
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让人有盼头,所以能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另外又能把握兵权和人事权以防止喧宾夺主,不致失去对人才的控制,像韩信所言:“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就是这个道理。
刘邦能屈能伸,果敢能决。按李宗吾的话说就是“面厚心黑”。
刘邦有急智。在被项羽围困在荥阳时,韩信不但不及时救援,反而趁机要封,“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量暮望若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经张良、陈平暗示后,“汉王也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乃遣张良往立信为齐王,征其兵击楚。”
在与项羽对决时,刘邦曾被伏弩射中,“汉王伤胸,乃扪足曰:‘虏中吾指!”以定军心。在鸿门宴前夜项伯来通风报信的时候,刘邦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急忙套近乎,“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在关键时候逃过一劫。很多事例都表现了刘邦的急智,按现在的话说叫“危机处理能力”,这也是一项重要能力。
夫古之英雄,成旷世功业,彪炳千古者,其道有三焉耳。有亲闲远佞,度人御职之术;有食苦耐穷,卧薪尝胆之能;有统揽全局,运筹决断之才。
昔汉高祖驭人之术,虽历千载,亦为今人所鉴。其用张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使萧何镇守后方,统管府库;调韩信统兵百万,往来征战,终至灭楚兴汉,其用人不可谓不高明矣。恰逢项籍忌惮,高祖迁蜀,尚能忍辱负重,秣马厉兵,终于暗度陈仓,击楚暮归,而主中原。高祖之耐穷困之能,惟勾践,未有他人矣。至于先入函谷,约法三章,还军霸上,静观项氏,其统揽全局,运筹决断之才亦可见一斑。其用心之深,项籍勇之勇矣,而智难敌也。
今者,涛、东、静合三人之力治一区区酒肆,而未见其成,利不及万洲烤鱼,声不如半山小厨,劳劳碌碌,不知其所忙于何。
李涛,年且十九,奔忙采购勤之,呼喝指挥瘁之,思虑出入频之,而学识微之。
刘东,起早入黑,辛劳有甚,遂至威严早立,遣人、示令而莫敢违矣。奈何面慈心善,邻人沾利而容之,客人咄进而让之,财物多费而略之。
至于吾,对内,同侍者嬉笑有余,而威严难树;知人长短乃设职,而怠于推心置腹。对外,同客人言谈有笑而不苟让,服务有礼而不卑躬。东则直言欠缺柔和。至于管理,推机示谋却难施展;欲窥其穷,则理论有余,实践不足也。
综览吾辈三人,能纵观全局者,不能御人;能勤于事务者,不能目远;能细较出入者,欠于智谋。悲夫,人力短长,而有事之成与败矣。
荀子曰:君子非力所及也,善假于他物焉。譬如盲人携拐,矮者履高。又有,“三人行必有我师”,君子各有所长,莫若取长补短,方为上策。
奈何树分高低,识有长短,况人之相容,未有如鱼处同渊之易。彼与彼年相若也,孰为先孰为次;彼与彼之识见相异也,曷为愚曷为智?盖吾三人学识、经历互为制约,况同职同列,故不若高祖之御良、萧、信之易也。
悲夫,吾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而难知其化解、周旋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