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描绘了一个科学无限发达、秩序极度稳定的乌托邦——人类的幸福是精英治国下的科学工程,人类的出生由“孵化和设置中心”用试管和器皿在流水线上精确地操作,“胎生”成了被淘汰的污秽词汇;人在出生前,被设定成五个从高到低的等级、不同等级人类将在出生后担任辛苦程度递增的工作,但无论被设置的条件好与坏,每一个人都乐于接受自己的社会角色,并因此感到庆幸和自豪;不愁吃穿,没有疾病,不害怕死亡,青春永驻,没有衰老和丑陋,人人彼此相属;想要什么就能立即得到,绝不会想要得不到的东西;万一出现了不良情绪,也不需要担心,吞几片对身体无害的药物便能立即忘记烦恼——人民热爱集体、热衷于消费,被设定为“永远幸福”。
这个世界被设定得“完美”,没有痛苦,没有冲突,没有求而不得的忧虑,没有面对困境的忍受或抗争——没有强烈的情感,没有闪耀的思维火花,没有美好高尚的品格。
这个“完美”世界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人类再不需要依靠自由意志去通过个人创造、情感体验、艺术和美的追求来获得幸福;人自出生就已拥有一切。
刘瑜在序里问,“你还要些什么”,她给出的答案是:通过个体努力去争取幸福比“被幸福”更体现生命的价值。
整本书也通过用反讽意味十足的笔触来描绘出的可怕乌托邦,来证明,真实的自由的人生虽然伴随痛苦,但因此获得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距离这本书出版已过去近百年,事实证明乌托邦正在慢慢实现,反乌托邦文学的预言性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啊。
看完整个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代序的那个问题:你还要些什么?
这个美丽新世界,人人在可控范围内幸福着,从小被剥夺了种种权利:自由独立的人格,自主选择人生,拥有情感,激情,欲望以及生而平等的权利。文学艺术及宗教信仰被禁止,他们就像经过调控,有序的机器,来维持福帝社会稳定的运作。他们只需要一点嗦麻就能工作、生活、享受限定范围内的幸福。
而纵观现代社会,他们缺少的那些,我们都没有被剥夺,但我们有好到哪里去吗?
当社会产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沦为了维持社会运作的工具。每个人都有自由,但能有多的自由?有思想,一个人的力量能走多远?有意志,又有谁想奔着受苦受难去?越是认清这个社会与现实就越学会妥协忍耐。
这是骨子里刻着的奴性与顺从。从没有人告诉我们为什么,但是所有人又都遵循着一系列的规则,自我意愿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忍受与妥协的基础之上,仿佛生来就要这样。
那些与众不同,特立独行,高声反对之歌的苦行僧注定孤独。往往被无知的人,怯懦的人,冷眼旁观的人当成了异类。
你愿意这样吗?你还要些什么?
在那个美丽的新世界里,大多数人的一生都已被安排得妥当,妥当得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又一个的机器。
五个阶级的社会,和现实情况没多少区别。条件预设之下,人人都感到幸福,这样的社会看似美好,但能不能算是社会这一点很值得怀疑。更像是一个幸福大机器。
大机器里的小机器,人人都幸福。野蛮人的极端反抗,愚蠢又动人。难道证明我们独立思想的唯一手段就是痛苦?可我们却想逃离痛苦追求幸福?这不是太讽刺太矛盾了吗!
现实中的条件预设实则不少,只不过都有个度。比如给你一个标准,标准之上是好,标准之下是次,标准存在的意义是给不会自主意识到标准存在的人一个心安的环境和体系,只有在那样的体系之下,他们才不会胡作非为。
而意识到标准存在的人,有的主动,自主选择,于是成为了我的人生我做主;有的人被告知,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凌驾于标准之上,引发骚乱。
痛苦始终都是社会立足之本,革命是因为痛苦,改革是因为痛苦,前进是因为痛苦,人类基因里的趋利避害,害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动力。
何时才能因为极致而极致,恐怕得等到我们摆脱了这沉重的躯壳,成为单纯的精神之体的那天才有可能吧。
但那时人类也已不是人类。
因为网上的推荐,我翻开了《美丽新世界》这本书,说实话我其实没有太懂。整本书前期花费了许多篇幅介绍世界观,这个世界观非常奇特,人由瓶中出生,从出生就开始被设定,每一个阶层,每一个工种都没有选择,一个人的一生从出生就已经被定好,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世界,却被用幸福快乐来包装。
在美丽新世界里,人就像产品一样被批量生产,各司其职,除了他们的职责以外什么都不会,遇到问题不会解决只会嗦麻逃避,就像是社会机器上的每一颗没有思想的螺丝钉,行尸走肉一般地幸福着。
后来,野蛮人约翰的到来才是本书的高潮部分,约翰原本应该不应该出生,他的母亲是新世界的人,不被允许怀孕生子,这打破了新世界的规定。但是他的母亲流落在野蛮人区域,无法回到新世界,只能生下了他。他在原始的环境中成长,热爱着莎士比亚,对新世界的思想完全无法理解。他喜欢列宁娜,但是列宁娜完全是一个新世界的人,就跟他母亲一样。思想道德的碰撞,矛盾的激化使他痛苦却毫无办法。他无法适应新世界的生活,就如同他的母亲无法适应野蛮人的生活,从小的教育、环境不同,接触的事物不同,造就了不同的思想。彼此无法理解,无法适应,造成了最后的悲剧。
然而孰是孰非,我心中却没有答案,文明的急速进步和人性的自由发展究竟如何能够达成平衡呢?
“事实上,你是在要求不开心的权利。”在美丽的新世界里,人们几乎不会感受到痛苦和难受这些不开心的情绪,即使有,唆麻也会帮助他们麻痹痛苦,解决烦恼。
在技术高度发达的新世界里,人们是孵化出来的,社会身份等级的设置先天地为他们安排人生,人们只需本分地完成任务,死亡并不是件令人恐惧的事情,因为社会稳定高于一切。
大象能够稳定站起来,很稳!
选择了机械、药品的美丽新世界,没有忍受没有反抗,人们沉浸在自得其所的快乐中,各司其职,没有人有机会做出高贵的或英雄主义的行为,因为社会一直在稳定地运行。事实上,人们被剥夺了一切正常的情感,被所谓麻痹的幸福感所蒙蔽,没有情感的牵绊,就不会出现纷争,天下太平。
这里的人类没有父母亲的称呼,视生孩子为淫秽丑恶和肮脏滑稽的事情,技术异常发达的文明导致了人类情感的缺失,高度的物质文明丢弃了人正常的生理现象。
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统统变成无尽的.幸福感,唆麻的存在,剥夺了人们体验痛苦的权利;肉体的躯壳永葆青春,正常的衰老容颜成了稀罕,死亡只是在执行应有的条件设置。行尸走肉般的行走在美丽新世界里,便是最好的安排。
除了情感的一无所知,人们的思想也被死死地控制着。打着享乐主义的旗号,剥夺了人们的自由。莎士比亚等文学作品是古老的东西,对现在并不适用,当约翰读到《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感人的章节时,亥姆霍兹却在捧腹大笑,完全不了解真实的情感。福帝禁止人们头脑里有自己的想法,用低俗的感官电影代替了高雅的艺术,人们丝毫不察觉,安然地接受福帝带给他们的精神上的快乐。
另外,在一个被称为野蛮人的世界里,人们生活得虽然原始,但拥有正常的情感交流和生理现象。美丽新世界和野蛮人世界是格格不入的,正如同琳达在野蛮人的世界里被排斥打骂一样,约翰来到美丽新世界接受不了当地人的思想行为最后选择自杀,二者水火不相容。
说回我们正在生活的时代,赫胥黎描述的美丽新世界似乎在慢慢逼近,人们将毁灭于他们所热爱的东西。科技的发达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逐渐磨掉人本身所具备的能力,科技导致人的懒惰,又因人的懒惰促使科技的进一步发展。处于整容时代,千篇一律的高鼻梁和大眼睛的人脸模板是人们所追捧与模仿的;人工智能的逐渐发展,人力劳动逐渐消失,人们担忧的科技主宰人类的想法有朝一日会成为现实;克隆技术的成熟,人类实现永生的愿望将有可能成真。
人类消费技术同时被技术所牵绊,人们好像温水中慢慢被煮熟的青蛙般死于技术带来的无形伤害,快乐不知时日过,最终沦陷在技术里,可悲的是还毫不知情。
“那么好极了,我是在要求不快乐的权利。”《美丽新世界》并不美丽,人们的幸福感并不真实,快乐并不发自内心,而是靠唆麻麻痹自己,幻想自己处于幸福的境界,稳定保证了社会秩序的正常有序运行,前提却是绑架了人们选择的权利,他们没有痛苦,没有情感的牵绊,也没有所谓的烦恼。
这是个“美丽新世界”。
《美丽新世界》是著名的反乌托邦小说,但同为反乌托邦小说,《1984》和《美丽新世界》的画风迥异。
在《美丽新世界》中赫胥黎阐述了一种被称为苏摩的药物。这种药物吃下去之后不仅不会危害社会和自身健康,而且会让人感到快乐和充实。
不禁会想假使小说里的苏摩真实存在,现实生活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记得王小波说一句话,快乐和痛苦本来就分不清楚,只求他货真价实。毕竟王小波只有一个,同他一类的人也是少数。
各类层出不穷的综艺节目,各种流行的短视频APP,各种直播平台等等等等充斥着我们的生活。我们在廉价的娱乐和消费中不断获取短暂的快感,在不需要大脑思考的垃圾文化和快餐文化中汲取快感,并且像依赖药物一样依赖娱乐,娱乐至死。
这些都何尝不是我们身边的苏摩。
《美丽新世界》里阐述了一个宁静统一的社会。没有纷争和硝烟,统治者最主要的目的是防止被统治者“调皮捣蛋”。通过废除家庭等方式使得生活在这个社会的人自主地放弃创造性的活动。《一九八四》权力是通过施加痛苦而得到满足,但《美丽新世界》里,是通过给予化了妆的侮辱——快乐。
每一个人都想要“放荡不羁爱自由”,但面对生活必需品不会产生顾虑的生活,嗯,真香!作为一个普通公民参与政治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生活能维持着习以为常的繁荣富足,实在没有戒心去质疑由上至下的由各类专家组成的寡头政体的统治,如此可能便进入了秩序乌托邦的操纵圈套,就像美丽新世界里的人在睡梦中被告知千万遍的那样:无论他是谁,当他活着的时候他很开心。现在每个人都很开心。
如果你现在很开心,你是在睡梦中,还是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