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北宋司马光作。何以写作资治通鉴,有鉴于往事,以资于治道。
尝听朋友说及,中国古代并无现代意义上的历史学,史学本身即帝王之学。纵观中国史书,大多皆为帝王家传,抑或纪传体,多加润色及(作者个人喜好),多以评价,部分人物充满英雄或传奇色彩。
自《春秋》之后,唯此书以编年体记叙,以时间排序,严酷真相,以上帝视角,看圣贤如何以百姓为刍狗,看天地如何以万物为刍狗。望帝王励精图治,治世治时。虽如此,但中国自古以来便是崇尚皇权,崇尚权威,崇尚专制的国家,可以说『几乎』全部的思想,都源于为政治服务。故此书虽看似无所不包,实则为政治服务,用以教导天子。有些内容,仍是避重就轻,更何况司马光乃当朝宰相,以政治家的思维写史书,定不是以常人角度去以理解历史。
1、纵观中国古代历史,历朝历代,换血开国,励精图治,鼎盛时期即旋而走向下坡路,迅速溃败。
周而复始,不曾停息。而中国古代所崇尚的极权主义及专制统治是非容易让帝王沉沦,准确来说,这个准则方之四海而皆准,好比法国路易十四只管生前享乐,不顾死后洪水滔天。享乐乃人之常情,为人之本能也,如西方现代心理学奠基人佛罗伊德的理论『广义上的性乃人类全部活动的本源。』
而作为帝王,但这种猪栏式的理想,则绝非帝王之道,故司马光以刘备为例,避重就轻,删其享乐之恶习,留其沉稳之品质,教导帝王,胸有大志,沉稳为人。
2、正反皆有历史,兴衰成败,共计记录约250名皇帝或政治领袖。姜鹏老师以开国君主或承袭君主为例,细化分类。其中有一点颇为玩味,开国帝王打下江山后,须转型为平稳过度王朝。故以转型进入平稳发展为目,又对帝王进行分类。
以东汉刘秀为例,举以昆阳大战,以绿林军为主体,破王莽四十万余部队,直接导致新莽王朝覆灭。但并未以此为主,反以刘秀请卓茂出山为例,述以帝王。
卓茂者,西汉末年良吏,为人宽任恭爱,不与人竞争,曾为密云县令,但其影响力仅为地区,曾言『法为框架,礼为人心』。但刘秀以太傅之职授以卓茂,尊其仁爱宽厚。
司马光特意提出此事,则为皇帝说明:
一、开国须征战,但征战之后,则须仁人治国;
二、战争终会结束,稳定的'发展才是人心所向;
三、选人才须审时度势,不同时期,擦亮眼睛,选择不同人才。四、以其之才,为其择位,不同的人才,须不同的位置,方能发挥其自身才干,为团队发挥作用。
笔者语:
常言道,开国需要虎征战,治国需要狗护院。中国古代父系社会和世袭发展的社会方式,开国皇帝必须为自己的后代承袭,王朝的稳定,统治的延续奠定基础,而刘秀对于卓茂的选择,一则是为王朝的稳定而选择人才,二则是表现对于停战之后国家发展的高瞻远瞩的策略。由此可见,刘秀颇有远见,不仅具备征战之才干,谋略之智识,更是具备治国之谋略。乱世须圣贤南征北战于水火之中救众生于危难之间,平定四方,然治世则须知士,以仁心,通达天下。
司马光又以贺琛为梁武帝谏言为例,贺述王朝发展之问题,官员奢靡生活,贪赃枉法,倡导节俭;望其远小人,用良臣;百姓赋税严重,贫富差距日益增加,国库亏空,须以休养生息为重,富强图远。然梁武帝大怒,斥责贺琛,
梁武帝知朝中情况,举例以自己之生活,以苦行僧生活以身作则,生以挫败感。
梁武帝之问题:
一、治国以身作则是对,但并不意味手下人皆能跟随,其菩萨心肠是善,但其无手段制止恶行,更是大恶。
二、心胸狭隘,不能听取谏言,更以可笑手法扼杀了一个力挽狂澜的忠臣之心。
贺琛之问题,提出问题是司其职,但仅以牢骚,针砭时弊,似当代愤青,有实际意义,却无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现代管理中,也颇为忌讳。提出问题,须以配对解决问题之办法,逐渐随时事而修正,方能长久。
司马光之看法,皇帝也为众生,一人成败,应以敞开胸怀,广听纳言,不以一己之观,偏激解决问题。
一、纵观中国历史,似乎不听谏言是每一个昏庸帝王的同病,古有比干犯颜强谏,最终落得剖腹挖心;又有千古谏臣关龙逢痛心疾首,炮烙之刑,唯留孤坟于九曲黄河。
自汉代司马迁:且忠言逆耳利于行。到满清慈禧潜逃,真正明白此言的,又有多少帝王君主,历代奸臣,赵高,李林甫,秦桧,皆为口腹蜜剑,笑里藏刀,留以后人所不齿。当下所言不清,历史自会公判。
二、又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然修身是必要条件,然修身未必能齐家治国,仍须良方,才能齐家治国。二者相辅相成。历代明君,皆能听取逆耳忠言,无论是修身,或齐家或治国,作为芸芸众生,皆须尝听忠言,每日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