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美学散步》后的读书笔记五篇

阿林

读《美学散步》后的读书笔记1

任何一个爱美的中国人,任何一个热爱中国艺术的人,都应该读这部书——《美学散步》。 在现代中国美学史上,有两位泰山北斗式的人物,朱光潜与宗白华。两人年岁相仿,是同时代人,都是学贯中西、造诣极高的,但朱光潜著述甚多,宗白华却极少写作;朱光潜的文章和思维方式是推理的,宗白华却是抒情的;朱光潜偏于文学,宗白华偏于艺术;朱光潜更是近代的,西方的,科学的;宗白华更是古典的,中国的,艺术的;朱光潜是学者,宗白华是诗人。这部书是宗白华美学论文的第一次结集出版。宗白华是五四新文化大潮冲出的新一代学人,早年曾留学欧洲,足迹踏及艺术之都巴黎。20年代他出版过诗集,他本来是个诗人。青年时期对生命活力的倾慕赞美,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沉思,一直伴他前行,也构成了他美学篇章的特色。这个集里的文章,最早写于1920年,最晚作于1979年,实在是宗白华一生关于艺术论述的较为详备的文集。

一. 关于“诗(文学)和画的分界”

一般说来,将拉奥孔的嘴巴雕刻得张大或微开显然不会过多影响人们对创作者的能力的评判。观众评价这件艺术品是按照内心所获得的感受,即以是否产生或产生何种程度的审美愉悦感来评价它的优劣程度,进而以此评价创作者的能力。假设有两座拉奥孔的雕像,在其他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微开着嘴巴的拉奥孔比张大嘴巴的拉奥孔更能激起人们的美感(理由见《美学散步》6-7页 莱辛语),人们便认定前者更有艺术性,而将拉奥孔的嘴巴雕成微开状的那位创作者更富有创作才能。在此条件下,便可以说,艺术反映人的能力。“艺术是一种技术,古代艺术家本就是技术家”(24页)讲的也是这个意思。

“美是艺术的特殊目的”,“艺术”的一定是“美”的,“美”的却不一定是“艺术”的。因为“艺术”反映的是人的能力,那些未经人加工的自然状态下的事物、风景,就不是“艺术”-虽然它们也会使人产生美感。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中指出:“如果说荀子强调的是‘性无伪则不能自美’;那么庄子强调的却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虽然艺术必然是人为的(有人的因素在其中的),然而前者(荀子-儒家)“强调艺术的人工制作和外在功利”,后者(庄子-道家)“突出的是自然,即美和艺术的独立。”我认为此处道家所强调的“自然”,应归因于对过分“人为”的纠正,即认为艺术不能囿于狭窄实用的功利框架。至于“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我认为这种“大美”不能被称为“艺术”。我们看到无垠的天、广阔的地、瑰丽的晚霞、壮美的山川时,不会认为它们是“艺术品”,虽然也会由衷地感叹它们的“美”。“艺术品”必然是人为的,是人加工过的东西。若说某座山“鬼斧神工”,那只是将“造物主”拟人化了,反映的还是人的能力。若将这些天、地、晚霞、山川绘成图画、拍成照片,那便成为艺术品,因为图画、照片才反映人的能力,而事物本身-未经人加工过的-并不是艺术品。因此庄子所说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说的是天与地使渺小的人产生的“崇高感”,这是自然地会在人心中产生的“美感”,我们不必牵强地认为在人类诞生前早已存在的天与地是“艺术品”,虽然它们确是“美”的。

“诗和春都是美的化身,一是艺术的美,一是自然的美。”(14页)这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艺术”与“自然”的区分了。

“艺术须能表现人生的有价值的内容?必须同时表现美(7页)”,这一点可以从美就是有价值的东西这一层面来理解。有用的不一定都是美的,苏格拉底所说的“粪筐也是美的”之所以不被认同,在于有用的东西还需引起人的愉悦感,才能被称为美的。

艺术创作可以遵循规律,也可以突破规律。如既有对称美,又有不对称美。但“表现人

生的有价值的内容”和“表现美”却是艺术所必须具备的,失去其一,便不能成为艺术。 宗白华在引用莱辛的话中有这样一段:“文学追赶艺术描绘身体美的另一条路,就是这样:它把‘美’转化做魅惑力。魅惑力就是美在‘流动’之中。因此它对于画家不像对于诗人那么便当。画家只能叫人猜到‘动’,事实上他的形象是不动的。因此在它那里魅惑力就会变成了做鬼脸。”但是在文学里魅惑力是魅惑力,它是流动的美,它来来去去,我们盼望能再度地看到它。又因为我们一般地能够较为容易地生动地回忆‘动作’,超过单纯的形式或色彩,所以魅惑力较之‘美’在同等的比例中对我们的作用要更强烈些。”(9-10页)在中国画里,同样地,绘画(艺术)可以将文学里的难以追逐的“美”转化做“魅惑力”。就意而言,与画相配的诗并不一定具有“明确表达的含义”,如王维的《蓝田烟雨图》所配的诗,它表现的意境既与王维的诗意相似又不尽相同,看上去是阐释了诗,实际给人的感觉又是增添或模糊了画面原先并不具有的意味。也就是说,这首诗既是一种阐释和理解,又是一种再创作。不同的诗人可能因对这幅画有不同的'体会而写出不同的诗句,不同的画家也会对此诗有不同的体会而画出不同的画来-新创作的画又会表现出新的意境,由此诗配画,画配诗,延绵不绝。这也可以说明诗与画并不是一回事,却是可以圆满结合,“相互交流交浸”,以至交融完满的。

二. 关于“美从何处寻”

世界对于个人来说就是一个对象化了的世界,每个人都有一个或无数个世界-没有两个人的思维是相同的,因而对于世界的印象也是不同的,于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美丽心灵》中的纳什就活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这可能是唯心主义,然而人确是凭自己的感觉去认知世界的。

许多个夜晚在《东风破》(流行歌曲 周杰伦作曲)的旋律里入睡,悠扬的二胡声每每将我带入未知的又似曾相识的世界,引动无尽的夹杂着哀愁与温暖的回忆与追思。“一个造出新节奏的人,就是一个拓展了我们的情感并使它更为高明的人”(18页)如果一首新歌的新曲也算新节奏,那作曲家就是“高明的人”。这种新节奏也得符合人的审美心理-至少是部分人。没有人的心绪和思维是相同的,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刹那”的心绪和思维也是不同的,那么就有无数的“新节奏”等着人们去创造,去发现,来满足这无数的心绪和思维,以应和它的节奏,引起它的共鸣和感触。这种共鸣和感触很多时候是由“回忆”引起的。当节奏与某一时候的心境相吻合,回忆便复苏,人便彷佛进入未知的又似曾相识的世界。“我们一般地能够较为容易地生动地回忆‘动作’,超过单纯的形式或色彩,所以魅惑力较之‘美’在同等的比例中对我们的作用要更强烈些。” (10页)那么对于音乐的“节奏”的“回忆”效果也说明了“节奏”所具有的“魅惑力”不亚于文学和绘画,甚至超过它们的影响力。人的心灵是一个多么奇妙的世界。

关于“美从何处寻”,我认为“美感”是人的心理现象。当我们说某样事物是“美”的时候,其实是将自己的心理感受对象化到事物上去了,也就是“移情”,进而以为“美”是事物本身具有的属性了。事物是否“美”,取决于它在人心里引起的感受,没有绝对相同的感受,也就没有绝对相同的“美”和“美感”。

事物(世界)是存在着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存在于每个人的主观世界里的对外在世界的印象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东西,但它存在于心理世界中,是“美”所由产生的主观(心理)基础。而真实的事物(有形或无形,可感或不可感)-没有任何人为色彩的-存在于客观世界之中,它构成我们感知“美”的客观(物质)基础。“美感”(心理感受)存在于人的心理世界中。

三. 关于“论文艺的空灵与充实”

宗白华认为“美感的养成在于能空,对物象造成距离。”强调“隔”在美感上的重要,这大概就是所谓“距离美”。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确能产生独特的意境,引人遐想万千。这是空间上的“隔”。至于时间上的“隔”,我想起曾看过的一篇文章,讲印度人约会非常散漫,极不守时,让别人在约定时间后等上一两个小时是常有的事-而印度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照他们看来,等待是一件乐事。在等人时,可以有无尽的想象,想象对方的容貌和表情,想象见面时的亲热和愉悦,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对于严谨的德国人来说没准会被认为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宋人赵师秀有诗“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一幅悠闲淡然的图景。与朋友约好下棋,等到夜半朋友还没到,便独自敲着棋子,挑下灯花,却不显得惆怅,这大概也是等待时想象的快乐吧。“时间”与“空间”上的“隔”都给艺术增添了想象的成分,而这想象又造成心灵的“空”,也成艺术的空灵。王国维所说的“隔”则是指诗词中的生僻词句典故,不懂这些词句典故便不能领会作者表达的意思,这就使观者产生隔离感(往往不是距离美),这种隔离感不是想象可以弥补的,除非去查资料,而这样就容易导致阅读的不连续,破坏了意境的营造。

这大概也是王国维反对“隔”,提倡“不隔”的原因。因此并非所有的距离都能产生美,它应该处于合适的范围内,既不是完全如一的现象还原,也不至于大到不可捉摸,无可名状。合适的距离才能使艺术空灵而不流于空乏,充实而不至于挤兑想象的空间。“一个艺术品,没有欣赏者的想象力的活跃,是死的,没有生命的。”艺术家需要想象创作,艺术品也需要欣赏者的想象才能达到最大的升华。

四. 关于“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

这一部分大致反映了宗白华先生的美学思想,关于他的美学思想我不再归纳罗列,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有很多,我仍是冒昧地断章取义,将其中一些我不大认同的观点举出来,并写出自己的观点。在第38页第三段中,宗白华先生论述了“美”与“真”、“善”的关系,要求艺术满足思想,“要能从艺术中认识社会生活、社会阶级斗争和社会发展规律。”这只不过是“艺术为政治服务”、“文以载道”的另一种表述形式。中国古代的青铜器确实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但这不应该是我们借由欣赏美的途径。艺术品有“积淀”的美,但艺术家并不一定也没必要载主观上刻意加入这种“社会生活、社会阶级斗争和社会发展规律”,而我们要作的欣赏、审美不是建立在分析艺术的这些功用的基础上的。我们没必要以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的眼光去寻找其中的深刻含义(虽然了解这些含义可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握它的美),我们要做的是发现“树”的形式美,而不需像植物学家和工匠那样做细致的分析。艺术性是艺术品的必然要求,思想性却不总是伴随艺术左右,这与“艺术须能表现人生的有价值的内容”不能混同。艺术不能承载太多与它自身无关或关系不大的东西,那样只会增添它的负担,偏离它自身原来的发展轨道,走向政治化,走向艺术自身的毁灭和终结。然而在现实世界中,“为艺术而艺术”只能是个美丽的幻想。

五.关于“中国艺术境界之诞生”

“意境是艺术家的独创,是从他最深的‘心源’和‘造化’接触时突然的领悟和震动中诞生的,它不是一味客观的描述,像一照相机的摄影。”(79页)这说明了绘画(艺术)与照相机的区别。摄影所得的照片记录的只是一种机械的真实,将一瞬间的光与影定格下来,在这一意义上说,照片比绘画更能反映现实,它几乎是丝毫不差(差别的只是精度)地记录下真实的场景,将现象还原至本来面目。绘画若在这一点上与其一较短长,必然技艺不如。这也许是十九世纪以来写实主义绘画不在占据主流的原因之一。中国传统山水画论认为“似

者得其形,遗其气,真者气质俱盛”,崇尚“气韵生动”。这种“气韵”并不是虚幻而与现实毫无瓜葛的,这种“真”同样要求“对自然现象作大量详尽的观察和对画面构图作细致严谨的安排。”(李泽厚:《美的历程》 169页)中国五代画家荆浩惊异于太行山之美,作了数万本草图,“方得其真”。这种“真”自然不是简单的真实,画家在作画时,每一刻的心绪都不同,每一笔都是不同心绪的反映,绘成整体便是无数不同心绪的集合。可以说绘画既是空间(平面)上点、线、色彩等的组合,又反映了时间上的心理凝积过程。在这一意义上说,一幅画包含了无数幅画,是无数个心理活动凝积的产物。因此画是“流动”的,即“美在流动之中”(9页)。

或认为就算摄影所得的照片不是“流动”的,那么录像总该是“流动”的,它真实记录了事件的前后过程,应该是最真实的“真”。我认为录像只是有限张(或者无数张)照片的连续展示而已,它在本质上仍然是相片,仍然只是机械的真实。无论多长的录像,它总是有限的(时间和空间),注定它不能反应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一幅画或许只描绘了一幅图景,却可以蕴藏着无限的刹那,而相片虽然也可以让人联想,却因为它过于形象,反而或多或少剥夺了欣赏者想象的权利,想象的空间丧失了,艺术性也就随之削减了。

摄影的过程是机器的运作,只能反映“物理的目睹的实质(85页)”,绘画是画家用画具混合了自己的心绪、情感、记忆创作出的给欣赏者以无尽想象空间的艺术品。这也许已经决定了二者在艺术性上的区分了。

读《美学散步》后的读书笔记2

宗白华美的态度是自然的,又是世俗的。他在书中展示了一个美的人生和宇宙,充满了亲切感和家园感。他从一丘一壑一花一鸟中发现了“宇宙是无尽的生命”,也发现了它是“平整的世界,圆满的和谐”。英国诗人勃莱克的“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国”就是这种描述的最景致的诗句。没有一种以天地为庐而又悠悠自足的博大情怀,没有一种能澄情以观道的空明澄澈,是不可能发现这种生动与清和的美的统一。而他似乎轻而易举地领悟到了美的神韵,如在拈花微笑间顿悟了一切声光,色彩和形象中微妙精深的律动和气韵。

《美学散步》让我们体悟到中国画的“气韵生动,迁得妙想”之精髓。前者是说一幅画要涌动着宇宙万物的“气”的节奏、和谐,给人一种音乐感;而“迁得妙想”则是通往“气韵生动”的途径。所谓迁得妙想,就是发挥自己的艺术想象,用本心去体味外物的内在精神,把自己的想象迁入内部,经过一番曲折,才可把握对象的真正特质和精神

《美学散步》让我得到了一种生活情趣和审美方式,伴着笔墨的清香,细细体味,宗白华那自由孤寂的灵魂,高尚清真的人格魅力,在寻求美的道路上指引着我,让我抛弃浮躁的世俗,向美学丛林的深处迈进。合上书,闭上眼,书的余香犹存,而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皎皎明月,仙仙白云,鸿雁高翔,缀叶如雨”的冲淡清幽境界。

读《美学散步》后的读书笔记3

最近读到一两本关于美学的书籍,我庆幸自己能够想到读它们,因为在此之前对于美学我是个门外汉(现在也不算内行),更不了解到底什么是美。读易先生的《破门而入——讲美学》,才知道美学不是教你“装房子、买衣服、交女朋友”,而是相当大的一个社会科学,它原本是在各艺术门类学科之上的学科,是个统领。抽象而枯燥其实才是美学研究的特点,因此西方美学的大家也都是哲学家,比如柏拉图、苏格拉底,还有康德和黑格尔。既然美学也是哲学,她就必定具备哲学求真理的特点,但什么是才是真正的美,如同哲学里其他问题一样,往往是没有统一答案的。虽然易先生讲的深入浅出、幽默风趣,读此书我仍然费力,因为它需要一颗极其抽象的哲学的头脑。

真正有点感觉的是读宗先生的《美学散步》。此书较为具体,如同书名,仿佛是在美学的境地里做一次心灵的散步,诗乐书画,悠哉美哉,还可收获良多。正如他在前言里说到的:散步的时候可以偶尔在路旁折到一枝鲜花,也可以在路旁拾起别人弃之不顾而自己感兴趣的燕石。无论鲜花或燕石,不必珍视,也不必丢弃,放在桌上可以做散步后的回念。

说这两本书究竟与我与中秋又何干呢?不,我想真正对美有困惑的人,是看得出来干系的。宗先生在“美从何处寻”这章中,讲到了寻找美的两种方法:“移我情”和“移世界”。移我情就是改造我们的情绪和思想,使之能够发现美并创造的表达美,以成为艺术。“我们的情感要经过一番洗涤,克服小己的私欲和厉害计较才能发现深度的美。”移世界就是改变世界的现象,使它能够成为美的对象。比如月亮,就常常被用来美化世界。虽然宗先生一直强调美是客观存在的,但在我看来,无论移我情还是移世界,都将是人为的主观的对美的探寻。

当代社会机器轰鸣、网络发达,人们早已没了赏月的闲情,更别说这晚无月的中秋。问题是这样的美境就丢失了吗?如果所有的物质我们都看不到美,一切都只是原子分子,那么“世界是不是就变成了灰白色的骸骨,机械的死的过程了?”都市人常常要么困惑生活无趣,要么只顾忙碌焦虑,无法发见身边的美,为什么呢?“我们在自己的心里找不到美,那么就没有地方可以发现美的踪迹!”如果一个人情感波折、思想矛盾,恐怕尝到的是苦闷,而不会是美,所以,“忘掉自我,忘掉自己的情绪的波动、思想起伏,不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心的圈子里,不只是在自己的心里而是到广阔天地里去寻找美”,我们才能真正找到美。

这大概是我这样的都市人去找这样的书来读的原因吧!

读《美学散步》后的读书笔记4

经老师介绍,我开始阅读宗白华老师的《美学散步》。

《美学散步》这本书,是宗白华老师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著述之一,里面汇集了他一生最精要的美学篇章。据了解,这也是他生前唯一的一部美学著作。作为我国现代美学的先行者和开拓者,宗白华老师用他细腻的笔锋,联系古今中外,娓娓道来,向我们讲述了一个不一样的境界。

这本书通过分析诗与画的分界,分析中国与希腊艺术中美的体现,在轻松的氛围中,讲述了“美”的含义及体现。这是一本讲述美学的专著,在我看来,这也是一本古今中外经典文学的摘录集,更是一本中外艺术展集,一本哲学专著。记得有一次,我向一位朋友提到《美学散步》,他很快地问:“是不是宗白华的书?我们在上山水美术鉴赏时老师经常讲到它。”是的,在这本书里,宗白华老师向我们介绍了很多中国的山水名画,在这些名画的介绍与讲解中,告诉我们美的所在。

读完整本书,感觉就是在美学与文学中,在中外的艺术中慢慢地散步了一回,品味着散步声中留下的道道灵光。在书中,宗白华老师说,诗和春都是美的化身:一是艺术的美,一是自然的美。他说,文艺站在道德和哲学旁边能并立而无愧。美,并不等同于我们平时所说的美丽,美,是一种抽象。它需要通过艺术的雕琢来体现,却又不仅孕育在艺术的雕琢之中,宗白华老师在书中讲到:“最高的美,应该是本色的美。”他又说:“一切美的光是来自心灵的源泉,没有心灵的映射,是无所谓美的。”

美,本来就是蕴含在每个人的心灵里,“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这样的话,从小学的时候就一直在讲,可是,当人们的年龄逐渐增长,在世俗中逐渐被污染,人也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肤浅。很多人,会把他们认为的.所谓的“美”外化,他们可以一掷千金,用在美容,用在购买各种化妆品上,却不愿把手上的钱捐献给真正需要他们的人们手上,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也有很多人,把“学雷锋”当成一种作秀,只在领导出现的地方“学雷锋”,这种为了领导而做好事的行为,又是多么可耻?他们只看到外在的美,却忽略了真正的美,忽略了心灵的美,忽略了很多更加重要的东西。

本书中讲到的美,是一种中国传统式的美,是一种含蓄的美,就像中国的水墨画,它会把画的精神,作画者所要表达的含义蕴含在画中;又如诗人,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想法直白的表达在诗句中,而需要人们自己去揣摩,这样才能使美富含“厚度”,而不会像西方的油画摄影式的画风一样,什么都要追求与实物一模一样,只能让人一眼看穿。在当今社会中,很多人都缺乏一种含蓄,过于直白地表达自己,这在做人处事中,只会让自己的交往处于劣势,得不到更多的友谊,而且,过于直接的表述,在一定的场合只会让自己变得肤浅。在这里,我并不是说直率不好,直率的人,是可爱的。但是,在一定的场合,也应学会含蓄,才能体现我们本身具有的素质,才能体现我们的“美”。

在书中,美还体现在一种“空白”的美——留白,就像作画时,故意留下一部分空白,反而使整幅画变得清新,韵味更加浓厚一样;就像一篇优秀的新闻稿,首先要可以让读者过目,然后才是过心,最后是过脑一样,美,首先也应该是让人看着顺眼,亦即是应先“过眼”,然后才是过心,最后才是过脑。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不正是这样吗?在现在日益繁忙与紧张的现代社会中,每个人整天行色匆匆,忙忙碌碌,扎在自己手上的工作中不可自拔,却忽略了应该给自己的生活留下一点空白,留下一点闲暇,让自己有时间思考一下自己的现在,自己的未来,让自己放慢脚步,欣赏一下路途上的风景。结果,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只会让自己越压越重,而一时看不开走上了自取灭亡的不归路。像近年来频繁出现的自杀的大学生,博士生等等。保持住人间的诗意和生命的憧憬,给自己的生活留下一点点空白,让自己不要丧失对未来的憧憬与对生命的热爱,这是生活之道,也是让自己活的更“美”的方法。

《美学散步》,他的美丽与温柔引发了我种种的思考,让我感受到了生命中,生活中,艺术中,美的存在,让我知道应该如何去寻找美,感受美。书中言:“艺术的境界,既使心灵和宇宙净化,又使心灵和宇宙深化,使人超脱的胸襟里体味到宇宙的深境。”是的,在这温暖的漫步中,我感受到了心灵的平静,感受到了心灵的充实,感受到了在“美”中蕴含着的哲学的洗涤。

读《美学散步》后的读书笔记5

当我把《美学散步》从图书馆给借回来后,发现它的内容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全是专业术语而且文诌诌的学术著作,而是文辞优美、洋溢着艺术灵性和诗情的美学奇葩。

阅读这本书确实是一种享受,宗白华先生用他抒情的笔触、透彻的感悟引领读者体味中西艺术的精髓,待我们“散步”归来,就会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心灵和灵魂得到了很好的净化和升华。宗白华先生用自己的心灵和灵魂感受着世间万物,并用行云流水般流畅美妙的文字将其诉诸笔端。在宗先生看来,散步是自由的,但并不因此就绝对是非逻辑的,亚里士多德在“散步”中建立了体系性思想,庄子在“散步”中领悟到了宇宙的玄妙,达·芬奇在散步中捕捉到了美的真谛。在各种美学现象和艺术门类之间,“散步”是梳理美学、艺术学思想、亲近艺术灵动的方法;在中西美学之间,“散步”是凸显中国传统美学个性精神的方式。

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我上网搜索过一些关于宗白华先生的信息,原来宗白华先生与朱光潜、蔡仪、高尔泰、李泽厚并称为中国当代五大美学家,宗白华先生的治学特点是不建体系,而是注重对艺术的直接感悟。就正如刘小枫对宗白华先生的评价那样:“作为美学家,宗白华先生的基本立场是探寻人生的生活成为艺术品似的创造,在宗白华先生那里,艺术问题首先是人生问题,艺术是一种人生观,艺术式的人生才使有价值、有意义的人生。”

宗白华先生的美学思想生成和发展于中国面临军事和学术危机的特殊的历史时期,古老的祖国既面临政治、军事的压力,又面临学术的危机。在排山倒海的“西化”风潮中,他并不随波逐流,坚持以中国传统的美学为根基,以西方思辨的成果为参照,凸显对中国古典美学的梳理和阐发。

他在用他自己的看法引导我们去欣赏中国的诗歌、绘画、音乐。他曾坐在《蒙娜丽莎的微笑》前默默领略了一小时,我不禁为宗先生对艺术对美近乎痴狂的态度而惭愧,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繁华社会中,已经很少有人可以有着这么平静的心态去欣赏艺术。我不但要吸取宗白华先生的美学知识,也要学习宗白华先生对待艺术的那种态度。

在这本书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在《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一文中,提到:“一切艺术的美,以至于人格的美,都趋向玉的美:内部有光彩,但是含蓄的光彩,但是这种光彩是极绚烂又极平淡。”由此可见,对于芙蓉出水的美和错采缕金的美,宗白华先生更加偏向于前者。

如果要我在这两种美中做选择,我也会选择前者,因为芙蓉出水的美真实而且天然。正如中国的水墨画和西方的油画相比,我更喜欢中国的水墨画的淡雅和简单,其实诗词画都类似,有时候太满了反而不妙,要懂得适当的留白才是高手。

宗白华先生在发现美的时候,态度既是超脱的,又是入世的,他为我们读者展示了一个极美的人生和宇宙,这里充满了亲切感和家园感,宇宙之大,无非虚实相生,美无处不在。宗白华先生从一丘一壑中发现了“宇宙是无尽的生命,丰富的动力学”。也发现了它是“平整的秩序,圆满的和谐”。英国诗人勃莱克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天堂”正是这种景致的准确描绘。

没有一种以天地为庐而又悠然自足的博大情怀,没有一种能澄清以观道的空明澄澈。宗白华先生如在拈花微笑间顿悟了一切灵光的高僧,中国美学遇到他真可谓幸运,他学贯中西,中国美学特色被熔炼出并标举,最终被贯入了一种深沉挚厚的生命意识。

一切美的光是来自心灵的源泉,没有心灵的折射是无所谓美的。

看完这本1997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再版的《美学散步》,感觉正如编者在重版说明中讲到的:“我们怀念那拄着手杖,徜徉在未名湖畔的身影;我们品味着散步声中留下的道道灵光。愿每个心灵丰沛的人都能读一读她。”

我们要从宗先生成功的学术研究中吸取营养,在积极吸纳西方文化有益成果的同时,立足于中华民族的文化,大力凸显民族文化的个性精神,也只有这样,才能使中国文化因其独特的个性魅力在世界文化之林彰显出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