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的右岸读后感

刘莉莉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读后感1

  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有同样美丽的一套外衣,那就是动人心魄的爱情,扣人心弦的悲欢离合共同编织出的曲折故事。也都藏着一颗宏大深沉的灵魂,那就是作者对漂流在时间之河上的人类命运的窥探与觉醒,或对走向毁灭的历史浪潮的悲悯与无奈。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通过呈现鄂温克民族的命运,以这种全新的视角,表达了人类始终在关注和思考的永恒主题。作者本人想要表达的准确要旨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而我们完全可以谈一谈自己得到的启示,也许这些启示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隐形于自身的思考。

  故事是以一位鄂温克老妪之口讲述的,她的名字并未在作品中浮现,因此本文中的她都以原著中的“我”来代表。她是这个民族最后一任酋长的女人。她说“我是个不擅长说故事的女人。”随后却又给她讲述的凄美故事找了另外一个理由:“但在这个时刻,听着刷刷的雨声,看着跳动的火光,我特别想跟谁说说话。达吉亚娜走了,西班走了,柳莎和玛克辛姆也走了,我的故事说给谁听呢?安草儿自己不爱说话,也不爱听别人说话。那么就让雨和火来听我的故事吧,我知道这对冤家跟人一样,也长着耳朵呢。”这雨和火是否就是作者迟子建本人呢?还是指将要经受感情考验的读者呢?抑或是为悲欢离合的生活表象而相互争执、冲突的云云众生呢?不同的读者完全可以得出各自不同的启示与解答。

  爱情的启示

  不论任何民族的人,在如何的生存条件下,也不论身份的尊卑,人类的情感总是那么相似。人的基本人性像DNA一样被完全一致的遗植到了称之为“人”的每个个体身上,不受时空的变化而改变。基于此,我们看到了在这个古老的游牧民族的身上发生的,与其他民族完全一样的爱恨情仇的故事。并且,基于此,我们被感动了。

  本书中最美丽的两段爱情当属达玛拉与林克,以及我和拉吉达的爱情故事。

  林克(我的父亲)和后来成为尼都萨满的哥哥同时爱上了另一个乌力楞(部族)天生会跳舞的美丽女子达玛拉,他们通过射箭来决定谁能娶她为妻,结果林克获胜了。达玛拉得知结果后,笑了。那笑容泄露了她更愿意嫁给林克的秘密。尼都萨满原本也擅射,输了这场比赛后射什么都不准了。对于达玛拉与林克的婚姻,作者有一段动人的描述:

  “深夜,希楞柱(便于拆装移动的棚屋)外常有风声传来。冬日的风中往往夹杂着野兽的叫声,而夏日的风中常有猫头鹰的叫声和蛙鸣。希楞柱里,也有风声,风声中夹杂着父亲的喘息和母亲的呢喃,这种特别的风声是母亲达玛拉和父亲林克制造的。母亲平素从来不叫父亲的名字,而到了深夜他们弄出了风一样响声的时刻,她总是热切地颤抖地呼唤着,林克,林克。父亲呢,他像头濒临死亡的怪兽,沉重地喘息着,让我以为他们害了重病。然而第二天早晨醒来,他们却面色红润地忙着自己的活计。就在这样的风声中,母亲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不久,我的弟弟鲁尼降生了。”

  而身为本族族长的尼都萨满情场落败后,只能偷偷暗恋达玛拉,欣赏她迁徙途中骑着驯鹿的背影,甚至发令增加迁徙的频率,因为这样才能令全族人出动,才能常常看到令他伤感又着迷的那个背影。林克为了维护自己怀有身孕的爱妻免受颠簸与哥哥的隔阂加深,直至爆发冲突。终身未娶的尼都萨满与神灵建立了联系,成为了很多乌力楞共同尊奉的萨满(巫师),有驱魔除害之力。多年后,本族最出色的猎人林克带领一队族人执行救人任务时不幸身亡。达玛拉和我悲痛之余确信尼都萨满可以预见这场不幸,却未阻止。而尼都萨满艰难挽回的每一种重生,总伴随着另一种死亡,这生死之间究竟有何等交易?生命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不论族人作何猜测,即使存有误解,尼都萨满都始终沉默。

  后来,尼都萨满开始对成为寡妇的达玛拉示爱。达玛拉终生守身不渝,付出了半生孤寂的艰巨代价,对尼都萨满和她自己都是一种折磨。更多年后,尼都萨满送给始终爱跳舞但始终压抑着自己的达玛拉,一条用很多种鸟类羽毛编成的裙子。终于拨动了达玛拉的心弦,已不再年轻的达玛拉常常独自穿上它,幸福的左瞧右照,而作为女儿的我,仍然视此为对父亲林克的背叛,并用尖刻的语言残酷的掐灭了达玛拉心头重燃的希望之火。最后,极度抑郁的年迈的达玛拉终于穿上羽毛裙在篝火旁尽情跳了整整一夜舞,燃尽了对生活的所有激情,黎明时分孤独的死在冒着余烟的火堆旁。

  达玛拉的结局是不幸的,或许是因为她的前半生太过幸福。她的前半生越不幸福,后半生则有越多理由重新追求幸福。前半生的幸福成为了她必须忠诚的枷锁。这并不只是她自己给带上的枷锁,如果她的后半生撇开这枷锁欣然接受尼都萨满的爱,亲人们族人们也会伸手为她套上一层层足以毁掉她的幸福的枷锁。这就是我们的道德规则。作者没有对达玛拉的忠诚给予讴歌,也没有涂改她的不幸结局,而是选择忠于我们对世界的客观认识,如实的呈现。

  本书另一段我和拉吉达爱情故事,与达玛拉的爱情形成深刻的照应。

  我(达玛拉的女儿)是在生死绝境中遇到拉吉达的。当时,与族人失散在森林深处历尽艰难万险的我又遇到了熊,用族人教的办法(脱光上衣)摆脱了熊的追击后,终于发现了一处藏有食物的“靠老宝”(鄂温克族人建在树上的储物仓),路过这里的拉吉达以为遭熊光顾正要射击,看到了狼狈不堪的我,并且我在走近他时昏了过去。他说他在那一刻看到了我眼中的忧伤,激起无尽的爱怜,就已决定要娶我为妻,终生保护我了。

  这样的相遇有十足的绝地重生的意味。似乎天赐的幸福不会白白降临,如果不是成长中历尽了漫长的磨难,就要在某时历经刻骨铭心的考验,才能够得来。

  作者笔下的拉吉达有着和我的父亲林克相比,风格迥异的外族人的气质,却具有和林克同样强大的生存能力,他不仅善于狩猎,而且聪明干练胸怀大度,年纪轻轻就被族人推选继任为族长。而强者,因为总是要参与重大事件,在每次危险面前总是顶在最前面,所以生存的风险也大于其他人。因此,拉吉达也未逃出强者短命的厄运。如果一个人生命的辉煌是吸收了天地之灵气,那么这灵气或许有限,光芒越耀眼越早熄灭,光芒持久则不会很亮。

  我和母亲达玛拉的最大不同是,我在后来的生活中选择接受了另一份爱情。这也许是我没有毁灭,并成为活的鄂温克民族最后历史的见证者的精神根源。

  如果我的抉择的正确性如此容易证明,那达玛拉的坚守与执着还有何意义呢?这样的安排无异于作者自己对达玛拉忠贞的一种亵渎。事实当然不是,作者对我的第二次爱情的设计给出了很多偶然的条件。首先,瓦罗加的出现与拉吉达不是同一个时代,他们两人本身没有任何感情冲突;其次,作者已通过许多细节向读者证明,我对拉吉达的忠诚毫不逊于达玛拉对林克;第三,瓦罗加非常尊重我与拉吉达的感情,只爱这个残缺的我,并未奢求将整个的我全部占领。这些要素是我和瓦罗加能够结合并重获幸福的原因。

  鹰的启示

  达西被狼夺去了一条腿,虽然打死了母狼却放走了咬断了他的腿的小狼。有一天,达西得到一只野鹰,决心训练它为自己报仇。他先将鹰拴住,蒙上头和眼,再反复激怒它,磨去它的野性;再饿空鹰的胃;最后捆住鹰的翅膀和双脚,装在一种摇车里残酷的转圈。他要让它彻底忘记它的过去,忘记曾经翱翔的蓝天。经过这几番“洗脑”,山鹰原本高昂的头低下了,目光中不再有寒光了,眼神变的迷茫,甚至羽毛都由灰褐色变成了暗绿色。并且习惯渐渐和人在一起,不拴住它也不会飞走了。

  在日复一日的暗示下,山鹰开始一次次扑向伤害过主人的那张狼皮,将主人的仇恨当作了自己将要为之献身的使命。终有一天,已长大的当年的小狼带着它的后代寻仇而来。忠诚的山鹰与主人一道完成了复仇的使命,但身负重伤的他们未能摆脱被血腥味吸引来的狼群的攻击,悲壮的死在复仇之地。留下惨烈的搏斗现场和四具残缺的尸体。

  这只为主人“效忠”而死的鹰是受人爱戴的。如果这是荣誉,这荣誉以它的蒙昧为代价。它只有完全放弃了自我意志才会换来这荣誉。

  达西是个强人,他即使只有一条腿也还是凭自己之力完成了复仇,他的强大在于,他可以对一只野鹰实施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之后,还让它效忠自己,甘愿为他的意志献身。这一点,是凶残的狼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所以狼斗不过人。

  神灵的启示

  每个民族都毫无例外的拥有对不同形态的神的传说。人类通过哲学思考、科学实验不断的探究操控宇宙的神奇力量,某种程度上越来越接近真相,某种程度上也在加速毁灭。将我们生活中现代科技衍生的厚厚外衣剥去,或许才能像他们一样恢复人的原始知觉,建立与神灵的联系,获得神奇之力,那是一种让种群与家园永恒下去的神力。

  鄂温克人与驯鹿相互依存,驯鹿爱吃新鲜的苔藓和蘑菇,它们总是白天睡觉,夜晚结伴在营地附近觅食,到清晨自己回到营地。当营地附近的食物越来越少,驯鹿要走很远觅食,以至于清晨归来的时辰越来越晚的时候,整个乌力楞的人就要启程迁徙了,寻找一块食物充沛的栖息地。

  鄂温克族是跟着驯鹿的足迹生存的,驯鹿除了能给他们生产鹿奶鹿茸之外,就是帮他们驮行李,还可以供他们骑乘。而不喝鹿奶不用鹿茸似乎也不是一件决定存亡的事情;驼行李本身更是为满足驯鹿的生存;骑乘主要也是因为迁徙,迁徙是因为驯鹿。换句话说,鄂温克人选择与驯鹿依存而生,实际意义并没有多少,似乎还有另外的缘由。

  鄂温克人是敬畏神的。他们日常供奉的神叫马鲁神,在迁徙时驮着马鲁神的那匹驯鹿叫马鲁王,它是鹿群的首领,平素是不能随意役使和骑乘的。

  他们崇敬火神,跟在马鲁王身后的还有驮着火种的驯鹿。火种放到埋着厚灰的桦皮桶里,从来也不熄灭,这样不管走在多么艰难的路上,光明和温暖都伴随着他们。火中有神,所以不能往里面吐痰、洒水,不能朝里扔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还有传说中的山神。林克打猎收获归来的时候,快意地打着口哨,路过参天大树时林克就不敢打口哨了,他怕惊扰了山神“白那查”。很多大树上刻有神像,看见刻有“白那查”山神的树,不但要给他敬奉烟和酒,还要摘枪卸弹,跪下磕头,企求山神保佑。如果猎获了野兽,还要涂一些野兽身上的血和油在这神像上。猎人从“白那查”身边经过,也不能大吵大嚷。

  他们打到猎物时也会先进行一系列祭祈仪式,然后才可以分食猎物。他们取用柴火是已经枯萎的树木,不愿砍伐成活着的树。他们拥有自己特有的语言,却没有形成或留下自己的文字。

  语言的存在证明这个民族历史之古老,他们保留着古老的生活方式而没有“进化”的原因,又似乎与未形成文字有关。是“未形成”还是“不要形成”呢?

  文字,是文明得以传承的重要载体,文字记载下来的经历可以帮助后代直接选择捷径,可以在先人的经验之上不断超越。可以超越人的百年寿命之外,无数个此生叠加起来才能获知的历史密码,而接受这些文明成果的后代们根本不会有切身体会,作为人的基本灵性是灵敏了?还是更迟钝了?

  鄂温克人拒绝文字,保留人之灵性。驯鹿或许就是帮助他们感到神灵的存在的象征物。他们与驯鹿依存,似乎就是选择与神灵依存。

  面对险境、灾害、野兽与死亡,他们远比自称为文明人的我们强大勇敢;而面对神灵主宰的大自然,他们保持敬畏与谦卑。他们可以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下去,他们完全可以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而随着一拨拨山外人的到来,千年老林不再宁静,先是日本人到来(或许象征着战争),称他们为野人;接着是书记、右派的到来(或许象征着政治);最可怕的是一辆辆伐木车的到来(或许象征着文明与建设),最后是鄂温克人彻底的离开,一个民族的毁灭。

  与保持着人之灵性的鄂温克人相比,迷失了人的基本知觉的现代人,被越来越厚的现代文明包裹着,无法感知深处的内心,借助越来越多的物质来刺激越发麻木的灵魂与情感,肆无忌惮的开采与吸取资源,以毁坏为代价的疯狂建设,哪一种更像野人?

  命运的启示

  在通向黑暗与光明的两条路上,总有一些力量要将我们推入深渊,也总有一种力量阻止我们觉醒。而最终将我们送入绝境的力量,往往存在于我们内在的自身。来源于内外的这两种力量,我们都无法与之抗争。

  随着大面积林木被砍伐,往山外运送木材的卡车和公路迅速增多,动物们也因为环境的改变出现生存危机。政府鼓励这些山里人移居位于布苏市(现根河市)的鄂温克定居点,将大批驯鹿圈养起来。鄂温克人听到有人将驯鹿比作家禽,他们感到是对驯鹿的侮辱。而当他们集中对是否出山这个问题做出表决时,作者是这样描写的:

  达吉亚娜召集乌力楞的人,让大家对下山做出表决。她发给每人一块白色的裁成方形的桦树皮,同意的就把它放到妮浩遗留下来的神鼓上。神鼓很快就被桦树皮覆盖了,好像老天对着它下了场鹅毛大雪。我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不过我不像其他人一样走向神鼓,而是火塘,我把桦树皮投到那里了。它很快就在金色的燃烧中化为灰烬。我走出希楞柱的时候,听见了达吉亚娜的哭声。

  虽然,危及他们家园与生活方式的力量来自鄂温克民族以外,但在这股浪潮中他们自己却也出于无知在推波助澜。清醒者永远是少数,无力捍卫自己的民族走向幻灭,没有人理解我的悲悯与无奈,我甚至被当作落单者而受到同情。

  是的,毁灭我们的往往来源于外力,而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却恰恰是我们自己,自己的无知。这样的命运又岂止于鄂温克民族,这是全人类至今仍在继续制造的共同悲哀。作者其实在本书开篇就已经发出这样的哀鸣。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看惯了雨雪的老人,觉得彼此熟悉的像朋友。可是时光荏苒雨雪依旧,只能是人类无奈的,脆弱的老去,只能是雨雪看老了一代代更替的人们,人又怎么能看老了雨雪呢?现在,傲慢的人类真的做到了,老人分明看到了周期越来越长的雨水,越来越炽热的太阳,以及越来越瘦的河水,森林就像狍皮上的浓密绒毛被脱去一样,变得瘢痕累累,美丽的驯鹿赖以生存的环境不复存在,只留下裹挟着沙尘的狂风,人类让自己和大自然同归于尽。

  “我不愿意睡在看不到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如果午夜梦醒时我望见的是漆黑的屋顶,我的眼睛会瞎的;我的驯鹿没有犯罪,我也不想看到它们蹲进“监狱”。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我的腿脚习惯了坑坑洼洼的山路,如果让我每天走在城镇平坦的小路上,它们一定会疲软得再也负载不起我的身躯,使我成为一个瘫子;我一直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如果让我去闻布苏的汽车放出的那些“臭屁”,我一定就不会喘气了。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

  本书开篇的另外这段诗化的文字,已经表明作者向浑浑噩噩的世俗世界吹响了宣战的号角。在席卷一切的浑浊浪潮中,宁愿选择孤独的沉淀。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读后感2

  说实话,我最怕写书评或读后感之类的文字。好好的一本书,一百个人读或会有一百种感受。每个人在读的过程中都有结合自身经历的感悟,无论你的读后感写得多好,说到底不过是一己之感,恐失偏颇。但看到好东西,总想与人分享,也是人之共性。所以很愿意把自己最近读的一本书推荐给朋友们。

  这便是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文字清新,如诗如诉。看似平淡的叙述,娓娓中夹杂着挚爱,平静中潜伏着激情。并无曲折复杂的情节设计,但一个弱小民族的一支小小部落,其百年风雨“未成曲调先有情”。作家笔下的森林、驯鹿、风雪、河流乃至日月星辰,无不充满灵性,读之如神游白山黑水之间而忘一身所在。游猎在森林中的鄂温克人,他们简单却快乐自足的生活方式、朴素却浓烈直率的爱恨情仇、原始却真挚坚定的对生命与自然的敬畏……是如此撼人心魄。每每合上书的时刻,都感觉身边的一切仿佛那么不真实。我们的所谓现代文明,或许是技术与物质生产的进步,但谁敢说不是距离我们的内心,距离人性中最初的真实,渐行渐远呢?

  迟子建是个多产作家,很难说这本书就是她的巅峰之作。但正如作家自己所说,她写这本书,无法在青岛海洋大学的家中进行,而是在故乡(漠河)的大兴安岭山间小屋里完成的。面对着山林、月亮,呼吸着额尔古纳河谷上吹来的风,作家仿佛获得了无穷的创作源泉。为写这本书,她曾经用三个月的时间呆在哈尔滨的图书馆里阅读鄂温克人史料,仅笔记就做了9万余字。我说这些,倒不是赞扬作家的勤奋,而是我相信她浸淫在历史与乡情中,已在精神中与她创作的人物合为一体,再凭借如花妙笔,传递给我们的必然是触及心灵深处的悸动。我无意也无法对本书所涉及的“民族史诗”探幽发微,只想在此说明,看惯了现代都市中的繁华表象,《右岸》犹如从山林深处不期而至的清风,拂开一角久蒙的心尘,使我们有机会反思一下自己的生活态度。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本书完稿之日,也是作家迟子建深爱的爱人车祸去世三周年之日。写《右岸》的时候,作家的方桌上摆着一台电脑,还有她爱人生前最喜爱的一盆花。完稿那天晚上,她“在姐姐和弟弟的陪同下来到十字路口,遥遥地静穆地祭奠着爱人。被焚烧的纸钱在暗夜中发出跳跃的火光,就像我那一刻颤抖的心”。20--年,迟子建在爱人意外离去后,曾怀着极大哀痛写就后来多次获奖的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小说的第一句,女主人公说:“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迟子建曾坦言:“这篇小说(《夜晚》)写了我想写的,对爱人的哀思也渗透了进去。”我感觉,《右岸》依然渗透着这种“哀思”。经历过生活的变故与情感的伤痛,迟子建说:故乡,是上天送给我的爱人。乡情、爱情、亲情,纠变成一种特有的淡淡苍凉,犹如额尔古纳河的晨雾一样笼罩着《右岸》,塑就了《右岸》浑然一体的悲悯风格。尤其是书中涉及多处生离死别的描述,笔调愈是平淡,愈是透人腑肺,每每令人掩卷,热泪长流。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读后感3

  有人曾经对我说:“你不是鄂温克人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呀。”这样的`话我确实也听过了许许多多遍。不过这句话确实也不假,我的爷爷确实是一个土生土长鄂温克人,可是足骨老早就病逝了。我对与鄂温克人的了解,也仅仅不过是指导在乾隆时期俄国占据了额尔古纳河的东岸。可是我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像并未有人提起。我挂着这么一个少数民族的称号,住在了一个汉化的城市中。

  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记录了大概从民国到--时期的一位九十岁的老鄂温克的老妇人经历的风风雨雨。几位蒙古人,依靠着驯鹿打猎为生。从一个独特的眼光看待了中国近代史。在中华人民中的一个微不起眼的民族中展现了一种中华人民的鲜有的骨气与精神。在一个看似野人的生活习惯中有着对于生命的独特体会。

  对于中国文学来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可以算是一个文学中的纯天然。全篇在描写着那些或爱或恨的人们生活在森林中,那不为多数人知道的地方。躺在“乌力楞”中,透过排烟孔中仰望着漫天的星空,活在“四四方方的天空”中的人们怎么能体会得到那种悠闲。划在月光笼罩的湖水上,沉浸在怒吼的风声中,跳舞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最使我震撼的是有许许多多的平凡的人,安详地死去了被放入白布的口袋中,人到了向阳的山坡上。这一切好像并未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其中就有这样一首神歌:“会领取了远方的人呀,你不要惧怕黑也,这里有一团火光,为你的行程照亮。魂灵去了远方的人啊,你不要在惦念你的亲人,那里有星星,银河,云朵和月亮,为你的到来而歌唱”。他们的那种对与自然神灵与人类的灵魂的敬畏还是在现代还是鲜有的。

  再开篇中作者写下了“雨和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看老了。”是呀,在这个斗转星移世界中,人在随着时间而变老而大自然却不会。有人胸怀壮志想起青年时的那天马行空的幻想,可是有时看起来是那么可笑。有人说自己创造了伟大的事业与完美的家庭,可是有时看起来自己却有时那么的卑微。人性也在这幅画的社会中渐渐萎缩。

  可以说上篇是一个淳朴的鄂温克人的生活情景,中篇是与日本民族发生的碰撞,下篇是与汉族发生的碰撞。本来是安定的鄂温克人,用精神信仰征服了日本人,汉族人用着狂热的对政府的崇拜破坏了鄂温克人,在鄂温克人对于萨满的那种超自然的力量的崇拜中寄托了百姓对于美好的期望中,可是谁能猜到最后的结局只是选择留下的是年俞九旬已风烛残年的女人和智力始终如孩子却很淳朴的安草儿。一个看似不美满而且包含无奈的结局,一个曾经完美的文明仿佛在简简单单的九十年中衰亡。

  在“贝加尔湖畔”的歌曲中有着这样的一句“多少年以后,往事随风走,那纷飞的冰雪留不下温柔,这一生一世,时间太少。”其实谁知一百年后谁还能想起那不知名的主人公与那曾近五千年的文明。而留下的也只是那片绿油油的草原,与潺潺的额尔古纳河。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读后感4

  合上书,充满坚韧、温暖和爱的故事如同燃烧的火把,在大自然辽阔的天地间释放着光和热,用那无限的能量,给人以安定的勇气去生活、去奋斗、去坦然面对这原本平凡的世界。

  静下心来聆听茫茫林海中生灵的呼吸,安下心来静静体会纯白雪原上天空的宁静,自然与人依旧密不可分。

  读完《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本书时,正是20--年的秋天,人们从田地里收获粮食,干枯的秸秆安静回归大地怀抱的时节。书里,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汇成丰盈、光亮的额尔古纳河,在我的面前静静流淌,竟比我眼前这收获的景色更加生动、饱满。

  作者采用自述的形式,以简约温婉的语言描述了一群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鄂温克人,用壮阔如史诗般的场景勾画了一幅少数民族艰难生存又饱含深情的华丽画卷。作者笔下的鄂温克人以纯朴的感情深沉地热爱着这片森林、爱人、孩童,以及林中的驯鹿,并且用生命让这民族的精神如月光般皎洁,如乐章般源远流长。

  生命的敬畏

  在他们的眼中,驯鹿如同孩子般珍贵。作者用“白色的驯鹿在我眼中就是飘拂在大地上的白色云朵”来形容驯鹿,甚至说“驯鹿一定是神赐予我们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连一头驯鹿,都同样受到尊重,这充分显示出鄂温克人对生命的敬畏。对待死去的婴儿:“我和瓦罗加再一次提起白布口袋,去埋藏鲁尼和妮浩的骨肉。在我们眼中,他就像一粒种子一样,还会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妮浩在离开母亲的风藏之地时说:“她的骨头有一天会从树上落下来——落到土里的骨头也会发芽的”。也许你会认为这有些荒谬,可恰恰是这种荒谬和固执的举动,彰显出他们对生命的虔诚。这种纯朴的平等观念更像是弥足珍贵的火种,从容抵达人们纯净的心灵世界,在这方净土中蔓延、传承。每一个生命,之所以能够繁衍至今,必定有其存在的理由,值得人们去珍视、爱护。哪怕是树枝上的一枚叶子,也拥有它绿色的闪着明亮光芒的生命。

  生命的奉献

  妮浩作为萨满,通过舞蹈的形式为族人沟通天地、达成愿望,在挽救其他生命的同时,必须以牺牲自己的孩子为代价。尽管她心伤、凄凉、泪流满面,但仍坚守原则,遵守她即将成为萨满时承诺的“用自己的生命和神赋予的能力保护氏族”。妮浩懂得“天要那个孩子去,我把他留下来了,我的孩子就要顶替他去那里”。为了挽救何宝林得了重病的儿子,儿子果格力从松树上跌落;为了挽救被熊骨卡住喉咙的马粪包,女儿交库坎托被马蜂蛰死;为了挽救偷鹿少年的生命,无奈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祈雨救火,最终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她在不断的失去中,灵魂高度愈加上升,精神生命渐次充盈。还有很多人物,也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自己。这种在自身利益的释然中净化的纯洁灵魂正如林中的白雪,在天地间浩浩荡荡、无怨无悔。

  生命的传承

  小说中,一个个生动的人物陆续走向死亡,新生命不断降生,蕴含“生生不息”的深刻寓意。在如此原始的生活环境中,自然条件恶劣。“我”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为了给大家寻找驯鹿而冻死在马背上,瓦罗加为了保护放映员被熊揭开了头盖骨,齐格达误入捕兽的陷阱而摔死。太多的死亡,太多的失去,每一次都棰心泣血、悲恸不已,然而更多的,是一个个新生命的降生。作者用“它看上去就像落在大地上的一朵祥云”来形容白色小鹿的降生,维克特、安草儿的轮廓更是氏族命脉的缩影,仿佛大树的根系,日益盘结、蓬勃成长,为氏族注入鲜活的血液,让永恒的精神在动荡中依旧流传不息。

  生命的坚韧

  令小说如同史诗般壮阔的最重要原因,便是书中人们对待生活和困难的勇往直前。季节变换、野兽袭击,都是他们面临生存考验的艰难时节,可是很少有人因为惧怕生活的艰难而退缩不前,更多的是,迎着风雪挑战。作者没有运用过多的笔墨描写斗争场景,可对生命执著追求的信念却从质朴而无华的语句中晕染开来。让人们体会到在茫茫雪原和纵横交错的林间山路中,追求生命质朴之美的那种沧桑与豪迈。

  生命的回归

  书的结尾部分,作者写到:“月亮升起来了,不过月亮不是圆的,是半轮,它莹白如玉。它微微弯着身子,就像一只喝水的小鹿……忽然,那条路的尽头闪现出一团模糊的灰白的影子。接着,我听见了隐隐约约的鹿铃声,那团灰白的影子离我们的营地越来越近。安草儿惊叫道,‘阿贴,木库莲回来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鹿铃声听起来越来越清脆了。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文中的“我”对驯鹿抱有特殊的感情,在经历了一世风风雨雨之后,白色驯鹿在某个夜晚寻“我”而来,体现出“我”对生命本质的探究。究竟是辽远如明月,还是实在如“我”心中至爱的白色驯鹿;抑或是坚贞纯美如月光,还是跳跃活泼如鹿铃,这些都是耐人寻味的结局。

  也许人就是自然,而自然又赋予人力量。那些过往历史的尘埃依旧会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成为我们心中宽厚的基石,让我们善待生命、尊重自然、博爱人间。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读后感5

  子建的矛盾文学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虽然还没有读完,但是它是一部值得推荐的文学作品。它是一部关于鄂温克少数民族的游牧史诗般的作品。额尔古纳河是黑龙江的支流,1689年《中俄尼布楚条约》签定,成为中国与俄罗斯的界河,额尔古纳河左岸划归俄罗斯。鄂温克少数民族就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大兴安岭之中。

  鄂温克部落生活在叫希楞柱的房屋里,晚上透过尖顶的小孔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像是挂在希楞柱顶上的油灯。到了深夜,有时会听见主人公父母弄出风一样的响声,不久她的弟弟就将生了。黄昏时,他们在河上燃起篝火,吃烤鱼,喝着酒,跳着舞。狩猎时,运气好的话,会捕获一头黑熊,取回熊胆,给病弱的补身子。他们放养驯鹿,用鹿茸和兽皮去交换他们需要的弹药和食盐。随着季节的变换,他们骑在驯鹿背上搬家,在新的营地搭建希楞柱。

  小说中除了原生态的生活方式,还有部落中的人际冲突和矛盾,爱情故事,生老病死。这些是人类社会中永恒的命题,不管是古老还是现代。但是,令我惊奇的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充满了神秘感。部落的萨满(巫师)通过跳神就可以给孩子看病。有一回萨满发力,还把日本军官的战马给跳死了,有点不可思议。

  故事的结局是游牧民族的现代归宿,下山住进政府建造的定居点。村支书动员主人公,“一个放了猎枪的民族才是一个文明的民族,一个有前途和出路的民族。”虽然主人公坚持留在山上,但是结局是不言而喻的,驯鹿搬迁时的铃声变得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