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戈医生读后感

张东东

  日瓦戈医生读后感(一)

  1958年10月,帕斯捷尔纳克的小说《日瓦戈医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国外获得一片沸腾赞美的同时,在苏联国内却遭到了猛烈批判。

  让此前已经因为自己这部作品身心疲惫的老人遗憾的是,这些赞美和批判,主要的均非文学性的,更多的只是政治性的。国内专业的和普通的读者们将小说在国外的发表和获奖视作“国际反动派一次挑衅性的出击”;批判小说作者“恶毒嘲讽*革命、苏联人民和苏联知识分子”,其行为是“对国家和*制度、对和平进步事业的背叛”;甚至谩骂作者“政治上和道德上堕落”,“缺乏公民的良心和对人民的责任感”;一些激情的“革命群众”在帕氏住所周围举着标语牌游行,叫骂着“犹大,滚出苏联”,用石块砸碎帕氏家的窗玻璃。

  同时,西方一些以不同政治意识形态为主导的评论家将小说赞誉为“关于人类灵魂的纯洁和尊贵的小说”,将帕氏获奖称为“自由俄国之声的重新崛起”、“人类文学和道德史上的伟大事件之一”。

  对于压根儿未曾读过该小说哪怕片言只语的国内读者的谩骂(此时,名声在外的《日瓦戈医生》尚未在苏联国内出版),帕氏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同样,对于国外那些政治性远远强于文学性的高声喝彩,帕氏也只能报以苦笑:“他们只是从七百多页书中仅仅引用了那么三页。”

  事实上,帕斯捷尔纳克通过小说主人公日瓦戈医生所要表达的,恰是一名普通俄国知识分子对于强者们掀起的一次次不同颜色政治狂潮的厌恶和回避,对于政治狂热者们以其真诚信仰的形形色色“伟大目标”为旗帜的群体运动给人类社会造成的灾难性破坏的谴责。日瓦戈医生或帕氏们心灵孜孜追求的,是普希金在《奥涅金的旅行》中所向往的:“我现在的理想是有位女主人,我的愿望是安静,再加一锅菜汤,锅要大的。”他们渴望生活其中的社会能够“以善为善”、“以善引导向善”;他们醉心于对于“生命的谜,死亡的谜,天才的美,质朴的美”的探索和追问。让他们感到压迫和恐惧的,他们极力厌恶、躲闪的,则是老辣的政客们和不成熟的政治狂热者们雄心勃勃的、被当做激情工具的政治狂想,“天地间那些琐细的争执,重新瓜分世界之类,对不起,这完全不是我们的事情”。

  这是追求心灵宁静、渴望享受平凡生活美丽的俄国普通知识分子、一切普通知识分子在这个任由强势政治势力逐鹿蹂躏的社会上无奈却执着的灵魂追求。

  但是,像日瓦戈医生那样的俄国普通知识分子尽管心灵深处深深向往平凡生活的宁静,对于沙皇专制政权强加给他们的身心折磨,他们充满着较一般民众更加刻骨铭心的深恶痛绝,他们较一般民众更加渴望、更能理解社会变革包括政治革命对于大众福祉的意义。“多么了不起的手术!巧妙的一刀,一下子就把这多少年来发臭的烂疮切除了,一下子就把千百年来人们顶礼膜拜的、奉若神明的不合理制度判处死刑。这种无所畏惧的、讲求彻底的精神,是我们固有的民族精神;这是来自普希金那种毫无杂念的光明磊落和托尔斯泰那种一丝不苟的精神。”从日瓦戈医生与其岳父——一位博学的老学者、旧贵族的这段对话中,不难阅读出处于革命与战争环境中的日瓦戈医生对于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微妙态度。这种态度和心路历程,在中国近现代知识分子群体中几乎如出一辙地重演着。

  然而,与所谓红色知识分子出身的革命者心路历程不同,瓦戈医生尽管一度对革命充满激动肯定,但他终究未能从“幼稚的民粹主义者、民主主义者或无政府主义者”而“成熟成长”为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或任何颜色的革命家。相反,他终生保持在自己那种“不成熟”的、对平凡生活之美的思考和迷惘状态,即便将其在碱水酸水中泡上十遍八遍,他也不会成熟起来,他也不会成长为像拉莉萨的丈夫那样历经磨难修成正果的坚定革命者、事实上的被革命异化者。拉莉萨那个有多个化名的革命家丈夫的信仰是真诚的,他相信自己找到了人类生存的本质意义和人类理性追求的目标,并在为此奋斗的革命活动中变得坚强坚定。这种坚强坚定往往被认同为人生的成熟和信仰的执着。

  应该为日瓦戈医生庆幸。他未能“成长成熟”起来,他一直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的人存在——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被外物异化者,多出了一个正常人,实在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啊!

  这段对话暴露出,日瓦戈医生之所以激动于剧烈的社会变革,是因其将革命的精神驱动力理解为“俄罗斯民族固有的无所畏惧的、讲求彻底的精神”,理解为“来自普希金那种毫无杂念的光明磊落和托尔斯泰那种一丝不苟的精神”。

  遗憾的是,革命不是这般面目,革命未能满足日瓦戈医生的自作多情。

  其实,从这段对话以及日瓦戈医生接下来的思索中,已足以猜测出他此后的种种遭遇。“最了不起的是什么呢?如果一个人要建立新世界,开创新纪元,他一定要求首先清出相应的地基,他会等待着旧的世纪先结束;他在动手创建新世界之前,先要左顾右盼,要求这个条件,要求那个条件。可是现在,您瞧,一下子就行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是历史的奇迹。”“不用事先选择良辰吉日,而是碰到什么日子算什么日子,就在电车在城里来来回回跑得最紧张的时候开始。这是最了不起的,只有最伟大的事业才这样不讲究方式和时间。”

  帕氏或日瓦戈医生尽管在赞叹中似乎不认同老一套的建立新世界新纪元那种讲求条件、讲求左顾右盼、讲求良辰吉日的方式,但纵览其一生的言行,他们心灵深处恰是如此这般传统秩序和规则的坚持者,是理性的条件论和环境论者。这种表面保守消极的精神,恰恰是与每一次激进却庸俗实用的革命相对立的理想主义精神和高贵气质。即便革命这个词汇并非帕氏所厌恶的,那也只是人类心灵的革命,以善引导向善的道德的革命,以每个人都能够平凡诗意地栖居在和谐安宁世界为一次享受过程的革命。于是,其在社会革命和变革环境中的灾难早已被天性注定。

  当一些政治势力囿于政治意识形态目的将《日瓦戈医生》作为批判的武器时,他们其实已经成为帕氏人生理念的反动,已经成为帕氏所要极力逃避、躲闪以及憎恶的那种破坏了平凡生活之美和心灵宁静的强大势力。心灵中存有安宁和谐追求的知识分子追求安宁和谐而不得,他们一定渴望改变,他们已经成为渴望宁静和谐的人们的敌人和摧残者。

  不妨设想一下:当那些被另一种颜色的政治意识形态左右着的政治狂热者、帕氏赞美者持戈矛背火枪走上街头发动了一场革命并获得胜利,作为胜利者,再次阅读帕氏笔下关于革命动荡和战争破坏性的描写,不知他们该对帕氏如何重新评价?当我们为一个世纪前帕氏对于革命和战争残酷的描写高声叫好时,为何还要在今天欢呼强势集团发动的一场场杀伤力更大的现代化战争呢?而且这些战争就在眼前血淋淋地上演着。发生在一个世纪前相对蒙昧时代的残酷革命和战争固然是破坏性的,发生在今天相对文明时代的流血革命和战争,不管它们被染上何种颜色,都注定更加罪不可恕!

  无法理性的人生如此吊诡!

  另一种颜色的政权新主是否会在改朝换代后,以与其曾经的革命对象相同的手段对待帕氏呢?

  肯定的!投掷石块者和顶礼膜拜者总是同一群人。中外历史为此做了冰冷的注脚,人类文明史正是在那些坚持人生真善美追求、不识时务、永远都无法“成熟成长起来”的思想家们的血泊中艰难前进的,在任何颜色的政治革命和政治变革者眼中,他们注定只能作为革命和变革的对立物、批判对象,以消极保守、落后腐朽的面目艰难存活,在来自左右的双重打压下,用鲜血为人类谱写一曲曲壮美的生命哀歌。这些处处被逐的“丧家之犬”,才是人类各个族群中最伟大的探索者。

  今天中国社会中那些将帕氏作为反意识形态勇敢战士的帕氏崇拜者其实未曾读懂帕氏,迟早有一天,他们中间那些能够回归灵魂宁静的思考者将发现,他们因需要而崇拜的偶像会让他们尴尬、惭愧。

  “啊!有时候多么不想听这种毫无趣味、毫无意义的人类的高谈阔论,沉醉于似乎默默无语的大自然中,沉醉于不声不响的、艰苦的、长时间的顽强劳动中,沉醉于静静的、香甜的梦境中,沉醉于美妙的音乐和因为心灵充实而无言可说的、轻轻的心灵接触时的宁静境界。”

  在帕氏那里,任何强势角逐的理论都毫无价值,只有生活之树常青:他所孜孜以求的,是人类在平凡生活中的和谐相处,共享美好生活,而非将人群分为白色或红色、先进或落后、保守或激进。帕氏嘲笑,政治狂热者头头是道的理论体系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心灵的空虚、对平凡生活之美感受的天分缺失。人们生活其间的社会,因为颜色不同但均标榜自己“灿烂辉煌伟大”的辞藻而变得空洞和令人讨厌。

  正像卡尔·波普尔质疑某些主义为人类设计了终极奋斗目标从而有绑架、胁迫人类的嫌疑一样,帕氏也从不赞同任何一种为人类设计终极奋斗目标的政治理想。在他看来,人类没有终极目标,人类生活之美,在于用宁静的心灵享受平凡生活的这一天、这一刻。

  日瓦戈医生读后感(二)

  《日瓦戈医生》是苏联当代作家帕斯捷尔纳克的长篇小说,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留给世人的一部经典。

  尤里·日瓦戈是西伯利亚富商的儿子,但很小便被父亲遗弃。10岁丧母成了孤儿。舅父把他寄养在莫斯科格罗梅科教授家。教授一家待他很好,让他同女儿东尼娅一起受教育。日瓦戈大学医科毕业后当了外科医生,并同东尼娅结了婚。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日瓦戈应征入伍,在前线野战医院工作。十月革命胜利后日瓦戈从前线回到莫斯科。他欢呼苏维埃政权的诞生:“多么高超的外科手术!一下子就娴熟地割掉腐臭的旧溃疡!直截了当地对一个世纪以来的不义下了裁决书……这是从未有过的壮举,这是历史上的奇迹!”但革命后的莫斯科供应极端困难,日瓦戈一家濒临饿死的边缘,他本人又染上了伤寒症。这时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叶夫格拉夫·日瓦戈劝他们全家搬到乌拉尔去,在那儿至少不至于饿死。1918年4月日瓦戈一家动身到东尼娅外祖父的领地瓦雷金诺村去。这里虽然能维持生活,但日瓦戈感到心情沉闷。他既不能行医,也无法写作。他经常到附近的尤里亚金市图书馆去看书。他在图书馆里遇见女友拉拉。拉拉是随同丈夫巴沙·安季波夫到尤里亚金市来的。巴沙·安季波夫参加了红军,改名为斯特列利尼科夫,成了红军高级指挥员。他躲避拉拉,不同她见面。

  日瓦戈告诉拉拉,斯特列利尼科夫是旧军官出身,不会得到布尔什维克的信任。他们一旦不需要党外军事专家的时候,就会把他踩死。不久日瓦戈被游击队劫去当医生。他在游击队里呆了一年多之后逃回尤里亚金市。他岳父和妻子东尼娅已返回莫斯科,从那儿又流亡到国外。随着红军的胜利,党外军事专家已成为镇压对象。首当其冲的便是拉拉的丈夫斯特列利尼科夫,他已逃跑。拉拉和日瓦戈随时有被捕的危险。他们躲到空无一人的瓦雷金诺去。坑害过他们两人的科马罗夫斯基律师来到瓦雷金诺,骗走了拉拉。斯特列利尼科夫也到这儿来寻找妻子,但拉拉已被骗走。斯特列利尼科夫悲痛欲绝,开枪自杀。瓦雷金诺只剩下日瓦戈一人。他为了活命,徒步走回莫斯科。他在莫斯科又遇见弟弟叶夫格拉夫。弟弟把日瓦戈安置在一家医院里当医生。日瓦戈上班的第一天心脏病发作,猝然死在人行道上。

  《日戈瓦医生》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史诗了,1905年革命、一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十月革命、新经济政策……《日瓦戈医生》里所涵盖的这一切历史事件似乎都可以满足企图领略历史沧桑的人们的渴求。难怪美国人埃德蒙·威尔逊会喜不自禁地把它同《战争与和平》这部巨作相提并论。读完《日瓦戈医生》,可以发现,在其字里行间浸透着强烈的批判意识。在的年代里,对文化操守的坚持是最可贵的,它对人类一切功利的思维与行动都具有一种透彻的批判意识。这种坚持文化操守的批判意识往往会被人扣上“保守”的高帽。狄更斯在《双城记》里对法国大革命的表现可谓是充满了“感伤的保守主义情绪”,高尔基这只呼唤暴风雨的海燕也在暴风雨真正到来之际又突然变得顾虑重重,还有我们的鲁迅,亦曾被年轻一代斥为“封建余孽”。然而,当我们后辈人经历了历史的荒诞性的“洗礼”之后,难道没有理由钦佩这些文化先哲们深远的目光吗?对鲁迅,甚至对高尔基的那些指责如今似乎都成为我们的笑谈了,难道40多年前对帕斯捷尔纳克的非难就不是荒唐的吗?这种对历史与现实的超越了普通政治层面的思考,这种克服了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和政治功利主义情绪,以人类最广泛的永恒的、共同的情感为旨归的批判与超越意识,是文学经典的重要特质。

  我始终认为,要成就一位伟大的作家,是必须有最底层的生活体验打底,要经历不为人所道的痛苦与挣扎,在现在浮夸而网络文学盛行的时代,还会有那样完美的小说诞生吗?不过时代不同,所反映的生活也不是单一的,也许完美的小说还是会诞生的吧?

  日瓦戈医生读后感(三)

  冬日的黄昏,雪橇载着拉拉在漫天雪地中渐行渐远,目送爱人远去的日瓦戈医生疯狂地奔上顶楼的窗口,然而,玻璃窗布满霜雪,窗棂已被冻实,日瓦戈撞破窗子,看着心爱的人慢慢地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

  这是电影《日瓦戈医生》中一个令人肝肠寸断的片断,近在咫尺的银幕让每一个的人都仿佛置身于周遭寒彻的雪野中,一切挣扎都已惘然,这就是电影的神奇之处。时光已恍然流转四十年,它早已成为一代代影迷心中不可磨灭的银色档案。

  1965年,有电影诗人之称的英国导演大卫·里恩将苏联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的小说《日瓦戈医生》搬上银幕。在这部以波澜壮阔的历史事件为背景的影片中,没有单一的赞颂和批判,贯穿全篇的是紧密交织的革命者的激情、人民的痛苦和知识分子的迷惘,其历史的厚重感和深沉的油画色彩给观者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帕斯捷尔纳克曾说过,“《日瓦戈医生》是我第一部真正的作品,我想在其中刻画出俄罗斯近45年的历史”。不错,1905年革命、一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十月革命、新经济政策……《日瓦戈医生》里所涵盖的这一切历史事件似乎都可以满足企图领略历史沧桑的人们的渴求。作为一个具有博爱精神、崇尚个性自由、追求真理的知识分子,日瓦戈在那样一个充满动乱、社会急剧变迁的年代的遭遇注定是悲剧性的。他锲而不舍地对人的生命意义的探索和对人性的剖析,使得他与当时的社会现实格格不入。他受到一系列不公正的待遇,不断地遭到命运地惩罚,而他对这种惩罚的反抗与日瓦戈的不停探索。日瓦戈的悲剧,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悲剧,而是以他为代表的一大批旧俄知识分子的悲剧,也是人类在认识自我的过程中与命运不断抗争的悲剧性写照。

  一个只属于日瓦戈与拉拉的世界里,心灵、艺术、美与大自然浑然一体。然而,这个迷人的世界无法与现实的、充满功利色彩的世界相对抗,等待它的只能是悲剧性的毁灭。

  影片在表演及其他各个方面都达到了制作精良的程度,尤其是音乐堪称杰作,片中音乐以最能体现俄罗斯风情的吉他为主要乐器,与剧情浑然天成,伴随男女主人公的情爱故事而跌宕起伏。

  二百分钟对于一部电影来说是冗长的,但对于一部好的电影来说,冗长却是优美的,时间可以用长短来计量的,但同样不可以忽略它的质地和张驰有度的节奏,因为它足以让人沉醉在其中不能自已。

  《日瓦戈医生》不也是一部永恒的经典吗?因此小说如此,电影亦如此。

  日瓦戈医生读后感(四)

  今天再谈论《日瓦戈医生》,显然是捡了一个陈旧的话题,全然没有了十多年前的轰动效应。我们大概不会忘记,当这部小说十几年前在苏联文学的"回归热"中终于同故土的亲人见了面,并随后在中国这块古老的东方邻邦里再度掀起热潮时,人们是以怎样的目光惊诧于作品中所浸透的悖世之论,又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为帕斯捷尔纳克的不幸遭遇掬一把同情之泪的。如今,那种因猛然看到了神秘面纱被掀开后的一切而产生的狂喜、惊讶乃至困惑的心情都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了。倘若这部作品对于我们依旧魅力不减当年,那只能是它的经典性的缘故了。

  《日瓦戈医生》是部经典,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留给世人的一部经典。就其诞生的年代而言,它无疑是苏联文学的经典之一,而且是一部真正的、严格意义上的经典,是无须添加任何定语的经典。不知谁是始作俑者,苏联文学(包括当代中国文学)中的许多所谓"主旋律"作品被冠以"红色经典"的称谓。恕笔者直言,当今常挂在人们嘴边的所谓"红色经典"(无论是苏联的还是中国的),就其实质而言,乃是在高度政治化、高度意识形态化的社会-文化生态环境中衍生出的一种文学怪胎,不知率先发明出"红色经典"这一称谓的人究竟是出于赞赏,还是出于讥讽。其实,真正的文学经典是不能添加任何"色素"的。那些所谓"红色经典",那些够不上"经典"的"红色经典",也许恰恰是因为无法承受"经典"二字沉重的分量,才无奈地躲进了"红色"二字的保护伞下。

  经典要求作家有一种宏大的历史视野,人们要求经典具有史诗的风采。记得帕斯捷尔纳克曾说过,"《日瓦戈医生》是我第一部真正的作品,我想在其中刻画出俄罗斯近45年的历史"。不错,1905年革命、一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十月革命、新经济政策……《日瓦戈医生》里所涵盖的这一切历史事件似乎都可以满足企图领略历史沧桑的人们的渴求。难怪美国人埃德蒙·威尔逊会喜不自禁地把它同《战争与和平》这部巨作相提并论。不过,对于在历史震荡与变迁中滋养出艺术创作灵感的苏联作家们,这种宏大的叙事眼光是共同的,在苏联文学中,几乎每一部卷帙浩繁的长篇巨著都包含了广阔的历史与现实的画卷。然而,远非每一部这样的巨作都可被视为传世之经典。经典毕竟是寥若星辰的。能够踏入经典之殿堂的,恐怕只有那些对现实与历史充满了强烈的批判意识,实现了对现实生活的超越的作品。文学的本质就是对现实的审美化的否定与超越。如果没有了对现实生活的否定与超越精神,艺术的生命也就不复存在。这是艺术的基本价值所在,艺术的天性使然。

  品读《日瓦戈医生》,可以发现,在其字里行间浸透着强烈的批判意识。记得在十多年前的那场"《日瓦戈医生》热"中,许多人都在饶有兴趣地反复琢磨:这部小说究竟是否反对十月革命?帕斯捷尔纳克对苏联近30年的历史变迁到底持何种态度?一时间,对这个问题的不同回答似乎也就决定了对该小说的不同的价值判断。于是,一种颇滑稽的局面形成了:那些实在难以割舍对《日瓦戈医生》这部杰作的青睐的人,只好千方百计地竭力否认作家心中存有哪怕半点儿对历史与现实的否定性。当年评论家沃兹德维任斯基说:"无论日瓦戈,还是帕斯捷尔纳克本人,都谈不上是反对革命的人,谈不上对抗革命"。他的说法恐怕体现了大多数喜爱这部作品的人的心态。但是,笔者以为,在这个问题上,似乎45年以前反对刊登这部小说的《新世界》杂志那五名编委的感受更实在些。他们确确实实觉察出了蕴涵在小说中的对历史和现实的批判。的确,《日瓦戈医生》充满了批判的锋芒,正如一切我们时常津津乐道的那些西欧19世纪的名著、20世纪西方现代主义杰作乃至后现代主义之作都充满了对新兴资本主义社会、工业化社会乃至后工业化社会的尖锐而深刻的批判与否定一样,《日瓦戈医生》也同样闪烁着批判的锋芒。倘若现在还把批判与否定的精神只赋予伟大的19世纪俄罗斯文学;倘若现在还以为新生的苏联文学只能为新生的苏维埃社会献上甜美的赞歌,那就未免太滑稽了。但是,虽然当年那五个编委嗅出了小说的批判味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小说的否定精神有正确的理解。

  日瓦戈医生读后感(五)

  早就听说《日瓦戈医生》这本书了,但却总是阴差阳错擦肩而过。

  虽然,今天我所拥有它,还更多的是冲着这是一本曾经的政治禁书而来,凡是有着特殊经历的作品,肯定由着他不平凡的东西,于是在日渐开放的社会环境里,回忆和品味还是有一些感悟的。

  但是细细品来,尤其是当指尖划过那洁白的纸张时,却真的知道了这还是一本唯美的抒情文学,大篇幅的景色描写,其实已经带着你进入到了那个时代和场景,无论是春天里的桔色小花,夏天里的蛙鸣,都是那样的细腻,那样的富有表现力。作者在用不同的季节,变幻出了不同的情节变化和节奏。家庭、爱情、青春,绝大部分的是体现在冰雪融化的春天和快乐的夏天。而对于逃亡、挣扎和屠杀,就把我们带到了严寒的冬天,甚至于是更加遥远的西伯利亚,不由得让你有一种肃杀的感受。动乱,对于老百姓来说是巨大的伤害,无论这种动乱,来自于哪种主义和理论,用残酷对待残酷,似乎已经成为了暴力革命的经典理论,可是他所能带给平民的是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到了这样的年龄里,到底是怎样的主义?还是少谈一点吧,省的无事生非。可是对于爱情,我却有了一些的迷惑和忧伤。日瓦戈医生是一个没落贵族家庭的绅士,受过良好的教育,和自己的妻子冬妮亚两小无猜、一路顺风,顺理成章的美满婚姻,是那个旧时代的一种生活模式,这一切应该在温暖和温馨中延续下去。如此生活,也许永远不会有那些和意外发生交叉的机会,所以生活也就变成一泊的净土,索然无味。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日瓦戈医生的职业让他无奈的走上了战场。拉拉小姐,从小没有了父亲,在母亲的抚养下成长起来,对于他人生第一个的影响就是他们的家庭的保护人,一个中年律师,而这个保护人,却让刚刚成人的拉拉小姐,开始尝到人生的第一杯苦酒,一切改变她的人生的轨迹,成年人那种控制力,打破了青春少女的纯情,在爱情和堕落之间,拉拉在痛苦的挣扎着。

  终于,为了摆脱这一切,为了追寻原本属于年轻人的爱情,让原本应该娇柔的美丽小姐拿起手枪,指向了律师后差点变成的凶犯,于是他和新婚的丈夫一起离开了莫斯科,逃避的来到遥远西伯利亚,丈夫还是压抑不住年轻的澎湃,离开了拉拉和刚出生的孩子,走向了战场,很快便失去音讯。拉拉,一个坚强叛逆的美人,为了寻找丈夫依然也走上了一战的战场。于是日瓦戈和拉拉,两个原本就命运不同的人,走到了一起。一个是战地医生,一个是战地护士,在战场的后期,相处在一起。然而战友的凝聚力,却让他们相爱了,这种爱是痛苦和无法避免的,一个有家庭责任的绅士,和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相爱了,是含蓄的,是纯洁的,他们忍耐着这感情的爆发,用理智强制自己在战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庭里里面。这也许就是人生的一个偶然的误会。一切似乎有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可是,日瓦戈医生却面临着人生的又一次的选择,离开军队复员回家的他发现,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一切已经和他出发时不一样了,到处一片混乱,政府发生变革,更重要的是,饥饿开始笼罩着莫斯科,像他这样的没落贵族的家庭,是不会受到红色政权优待的,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为了生存,他们再一次的举家流亡成为了必然。因为在动乱的城市里,农村更容易生存下来。目标远东地区的西伯利亚。于是两个已经分离开的感情,再次的发生了碰撞,即便是再克制的欲望,也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在远东相会的日瓦戈和拉拉,他们在努力的避免,这个因为他们的恋情而伤害别人相会,这是他们的共识,有时他们甚至感到他们的感情是一种罪恶,但是每当情不自禁的时候,每当在誓言之后,他们一次次的又去涉足了那块禁地。一次回家的路上,日瓦戈被红军游击队劫持了。日瓦戈被迫离开了她待产的妻子和岳父,离开了拉拉,进入了森林中开始了漫长的游击队生活,其实日瓦戈是可以避免那次被劫的,就是因为多和拉拉待了一会,就那么很平常的一小会儿,日瓦戈的生活轨迹再次的改变了。这是怎样的情感之路啊。逃离游击队的医生彻底变化了。他似乎找不到原来的自己,思想混乱,颓废,挣扎着跑回城镇的时候,来到了拉拉的家里,却得知自己的妻子已经被遣返回了莫斯科,并驱逐出了俄罗斯,原来的一家人,天涯两各分,唯一能安慰他感情的只有还在身边的拉拉。这也许是日瓦戈人生中最辉煌和快乐的一段时间,他开始整理和书写自己的诗集,拉拉在精心的照顾着他。可以命运总是在捉弄人。拉拉家庭的那个保护人,律师,也来到了西伯利亚,并用欺骗的手段将拉拉带到了远东地区,日瓦戈和拉拉分离了,也是天涯海角。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日瓦戈,流浪返回了莫斯科,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废人,丧失了热情的他,甚至于放弃了自己的专业,一个已经死了的医生,无所谓那些在远方的亲人。日瓦戈和照顾自己的邻居女人住在了一起,有了两个孩子。

  但是他实际上已经死了。在日瓦戈的丧礼上,拉拉,回来了,为自己的亲人送上最后的一程,当然拉拉也知道了在她被骗走的时刻,自己的丈夫返回寻找他,在一番忏悔后,自己结束了生命。拉拉被当成间谍,消失在了苏联的集中营里。日瓦戈的妻子冬妮亚和两个孩子加入了法国籍。最后陪伴日瓦戈的邻居女人,为日瓦戈留下了两个孩子。在第二次的世界大战战场上,日瓦戈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见到了一个美丽的流浪女孩,她就是日瓦戈与拉拉的孩子。

  这一条沉重的情感线路,既有高潮也有跌宕,既有亲情也有爱情,人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