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的宋瓷》鉴赏

莉落

《书房中的宋瓷》鉴赏

  【提要】《[鉴赏]书房中的宋瓷【1】》由应届毕业生友情收集整理的,谨供需要鉴赏的朋友参考。内容如下:

  书房中的宋瓷

  ?? 刘涛 | 宋瓷鉴藏专辑

  中国传统的书房用品,除作为 “四宝”的笔、墨、纸、砚外,还有与之搭配使用的笔格、笔洗 、水注、镇纸等。

  而书房雅事中,品香和赏花不可或缺 , 这样香器和花器自然也是书房用品的'—部分。

  文人好古,书房用品以古为雅,以古为贵,这在两宋时就已成风气了。

  不过,当时书房中的“古物” 还大致限于三代铜器、玉器等,而少有陶瓷器。

  宋元时代的官、哥、定、龙泉等名窑佳器(图1~4)直到明代成为“古物”“玩物”后,才备受青睐而成为书房珍品。

  图1 南宋官窑洗 清宫旧藏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底刻乾隆 御题诗

  图2 北宋定窑刻花缠枝牡丹纹洗

  大英博物馆藏

  图3 南宋龙泉窑折沿洗 清宫旧藏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图4 南宋至元哥窑弦纹瓶北京

  故宫博物院藏

  似乎可以说,宋瓷进人中国人的审美意识和“美的生活”,正是从进入书房开始的。

  成书于明万历十九年(1591年)的高濂《 遵生八笺 》,描述了当时文人理想中的书 房 ,其中提到“旧窑”“哥窑”“定窑”等文具与摆件:

  “斋中长桌一,古砚一,旧古铜水注一,旧窑笔格一,斑竹笔筒一,旧窑笔洗一,糊斗一,水中丞一,铜石镇纸一。左置榻床,榻下滚脚凳一,床头小几一,上置古铜花尊,或哥窑定瓶一… …”

  几乎是同 时成书的屠隆《考槃余事》以及稍晚的文震亨《长物志》所记书房用品中 ,也多有官、哥、定和龙泉等宋窑器(见附表。图5~11)。

  图5 北宋越窑蟾形砚滴

  浙江慈溪出土

  图6 南宋龙泉窑砚滴

  浙江丽水龙泉青瓷博物馆藏

  图7 南宋龙泉窑砚滴(兼水盂)

  浙江丽水龙泉青瓷博物馆藏

  图8 元龙泉窑鱼形砚滴(兼笔架)

  韩国新安沉船出水

  图9 南宋景德镇青白瓷三足蟾形盂

  四川遂宁窖藏出土

  图10 北宋定窑笔山残件 窑址出土

  河北省文物研究所藏

  图11 宋《会昌九老图》局部

  辽宁省博物馆藏

  明人对宋瓷已有相当深入的认识,明初曹 昭的《格古要论 》就对汝、官、哥、定 、 龙泉 、景德镇以及吉州、建窑、磁州窑等 宋瓷品种和特点详加指述,并在鉴赏上有了一定的标准。

  在明人眼中,官、哥、汝 窑青瓷“以粉青为上,淡白次之,油灰最下。”其釉面开片“取冰裂 、鳝血、铁足为上, 梅花片、黑纹次之,细碎纹最下。”

  宋代名窑瓷器身价不菲,正如董其昌在《骨董十三说》中所言:“可使一瓷盘、一铜瓶几倍黄金之价,非世俗所知也。”

  晚明时,这些宋瓷已堪与商彝周鼎并重,其鉴赏也成为一门专属文人的学问。

  不仅仅是学问。在晚明文人那里,古物鉴赏的目的,也是为了明确一个区分“雅”与“俗”的标准。

  《长物志》卷七“器具”云:

  “今人见闻不广,又习见时世所尚,遂至雅俗莫辨。更有专事绚丽,目不识古,轩窗几案,毫无韵物,而侈言陈设,未之敢轻许也 。”

  该书卷六“几榻”也说:

  “古人制几榻,虽长短广狭不齐,置之斋室 ,必古雅可爱。… …今人制作,徒取雕绘文饰,以悦俗眼,而古制荡然,令人慨叹实深。”

  显见,这里尊崇的是简朴的“古雅”之美,而排斥“专事绚丽 ”的过度装饰。

  也就是说,按晚明文人的审美标准,合乎“古制”即“雅”,反之则俗”。家具如此,其他亦然。

  简素却饶有“开片 ” “紫口铁足 ” “ 泪痕”等自然之趣的汝、官、哥、定等宋瓷, 无疑最能体现这一标准。

  书房通常为文人所设,是其身份地位的象征。书房用品及“玩物”也最能体现文人的心志与情趣。

  借董其昌的话说:“身以德,养身以艺。… …玩礼乐之器可以进,玩墨迹旧刻可以精艺, 居今之士可与古人相见在此也”(《 骨董十三说》)。

  而在世风靡的晚明,巨商大贾乃至艺妓、衙役也都附庸风雅,置设书房。

  《金瓶梅》三十四回中就有对暴发户西门庆书房“翡翠轩”的细致描绘:

  “ … …里面地平上安着一张石黑漆镂 金凉床,挂着青纱帐幔。两边彩漆描金书柜, 盛的都是送礼的书帕、尺头,几席文具书籍堆满。绿纱窗下,安放一只黑漆琴桌,独独放着一张螺甸交椅。书箧内都是往来书柬拜帖,稍并送中秋礼物帐簿。”

  冯梦龙《喻世明言》卷十二中也着意刻画了江州名妓谢玉英的“小书房”:

  “明窗净几,竹榻茶垆。床间挂一张名琴,壁上悬一幅古画。香风不散,宝炉中常爇沉檀 ; 清风逼人,花瓶内频添新水。万卷图书供玩览,一枰棋局佐欢娱。”

  书房已不再是文人专属。所不同的,也只有雅俗之别。

  西门庆的书房陈设,“雕绘文饰,以悦俗眼 ”,正是文氏所嫌恶的那种。虽里面也有“堆满”的书籍,但那只是摆饰而已。谢玉英书房中的“万卷图书”只怕亦是如此。

  而真正读书人的书房则尚清简,所谓“左右数书册,朝夕一草堂”(陆游《书曰用事二首》)是也。

  竞奢崇侈之世,文人士大夫之所以热衷于雅俗之辨,实际上也是为了“进德成艺”,高标自我,维护他们正受到商品化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