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梗概:
镇上有两个哑巴,他们总是在一起。每天清早,他们从住所出来,手挽手地走在去上班的路上。两个伙伴很不一样。带路的是那个非常肥胖、迷迷糊糊的希腊人。夏天,他出门时总是穿着黄色或绿色T恤——前摆被他胡乱地塞进裤子里,后摆松散地垂着。天冷一些的时候,他就在衬衫外面套上松松垮垮的灰毛衣。他的脸圆圆、油油的,眼皮半开半闭,弯曲的嘴唇划出温柔而呆滞的笑容。另一个哑巴是高个,眼睛里透出敏捷和智慧。他穿得很朴素,总是一尘不染。
作者简介:
卡森·麦卡勒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1917年2月19日生于美国佐治亚州的Columbus。29岁后瘫痪。著有《心是孤独的猎手》、《婚礼的成员》、《黄金眼睛的映像》、《没有指针的钟》等小说作品。其中,《心是孤独的猎手》在美国“现代文库”所评出的“20世纪百佳英文小说”中列第17位。1967年9月29日麦卡勒斯在纽约州的Nyack去世,时年50岁。
点评鉴赏:
这是一个孤独到极至的故事,在那些灰暗的天空底下,那个温和的聋哑人用他的孤独预示了美国这样一个狂乱年代的变更。没有人能摆脱掉孤独的影子,至死方休。
故事的背景类似于《伤心咖啡馆之歌》中炎热的南方小镇。她说:“小说中两个聋哑男子的同性之爱令人感动,而同性之恋又是若有若无的,时而激烈,时而沉默。主旨凸显的是麦卡勒斯式的主题:孤独是绝对的,最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人类最终极的孤独。绝望的孤独与其说是原罪,不如说是原罪的原罪。”而名为lostpast的南京读者刚读完《心是孤独的猎手》,她认为《心是孤独的猎手》比《伤心咖啡馆之歌》更能展开对“孤独”的独立表达。她说,“书中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一个穷人家的小女孩,她藏在富裕人家的花园里,偷听老式收音机里传出的莫扎特,黑暗中爬上屋顶,寂静中回想莫扎特。小女孩会慢慢成长,逐渐变得冷静,直至平淡,麻木,但在黑暗中聆听内心声音的读者都能从她身上找到彻骨的孤独。每个人都孤独,却并未因这相似的孤独相连,人终究是孤独的,好像人终归是要死的。这是一条阴冷的真理,一个残酷的真相,麦卡勒斯却将其描绘得生动而尖锐,描绘得可以容忍,也必须容忍。”“麦卡勒斯作品看似荒诞,但在她的笔下,那些人物仿佛有了生命,有着缜密的逻辑和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作家、读者、批评家都无法控制。”有译者似乎在为麦卡勒斯寻找学理依据。
一本非凡的书……麦卡勒斯以势不可挡的磅礴气势和把握写就。
——《纽约时报》
在麦卡勒斯身上,我们也可以感觉到这种完整和强烈。她把自己打碎,一小块一小块地融化在文学里。
——中国作家 张悦然
如同所有原创天才作家,麦卡勒斯小姐令我们认识到,我们对真实世界中某些明显的东西视而不见……她是一位有着罕见洞察力的大师,无与伦比的小说家……一位顶级作家。
——英国作家,评论家 普里彻特
经典句子:
“只要能看到你一眼,我就能平静半年。 但如果看不到你。我就死。”
这也很奇怪,在拥挤的房子里,一个人会如此的孤独。
有两种人:知道的人和不知道的人。你知道,我们知道的人彼此遇见,这是一个事件。它简直是不可发生的。有时我们遇见了,从来想不到对方就是知道的人。 时间在苟延残喘。 因为某些人有一种本能:他们要在某些时刻扔掉所有私人的东西;在它们发酵和腐蚀之前,把它们抛给某个人,或某种主张。他们必须这样。 不说话也可以是争吵,我感觉,就算是像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我们之间也在争论什么。
人越是明白,越是有追求,就越孤独。
“有些事情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是因为它们是坏事,你就是想让它们成为秘密。有那么两三件事,即使是你们,我也不会说的。”
孤独是绝对的, 最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人类最终极的孤独,绝望的孤独与其说是原罪,不如说是原罪的原罪。 过去的那些岁月里, 他总觉得这笑容里藏着某种微妙和智慧。 如今他觉察到一种狡黠和嘲弄。 天逐渐变暖了, 令人昏昏欲睡。焦虑慢慢地化成疲倦,在他身上可以看见一种深深的平静。
或许,经历绝对的孤独,才能体味人生的幸福。
因为某些人有一种本能:他们要在某个时刻扔掉所有私人的东西;在它们发酵和腐蚀之前,把它们抛给某个人,或某种主张。 鲍蒂娅说米克: ”可你从没爱过上帝,也没爱过人。你像牛皮一样又硬又糙。不管你咋样,沃克看透了你。下午你会到处乱跑,啥也称不了你的心。你会四出闲荡,好像非得找到丢失的东西你会兴奋地把自己整得越来越激动。你心跳加速,差点死过去,因为你不爱,你没有安宁。结果有一天你会像爆炸得皮球,彻底崩溃。
生活只不过是吸纳、补养和再生产。 而如今他在变老。很大程度上。不用怀疑。也许成熟这个词更合适。不是变老-当然不是-还没有呢。声浪在他的耳边涨起来又退下去。成熟。他的眼睛刺痛,仿佛体内的高度兴奋让每样东西都显得过分的明亮刺眼。
因为某些人有一种本能:他们要在某一个时刻扔掉所有私人的东西;在它们发酵和腐蚀之前,把它们抛给某个人,或某种主张。
为什么?相爱的人,有一方去了,为什么剩下的那一个不追随自己的爱人而去呢?仅仅是因为活着的要埋葬死去的?因为那些必须完成的有条不紊的葬仪?因为那个活着的人好像走到了临时的舞台上,每秒钟都膨胀到无限长,而他正被许多双眼睛观看?因为他要履行职责?或者,因为有爱,剩下的那一个必须活下来,为了爱人的复活——因此走了的人就没有真正的死去,而是在活着的灵魂里成长再生,为什么?
我是这样需要你,我孤独得受不了。很快我会再去看你。我的假期还有六个多月呢,但我可以提前一点。我想我只能这样。我不应该孤单,不应该没有你。
他被香水唤起的记忆击中了,不是因为记忆的清晰,而是因为它们汇总了漫长的岁月,是一个完全的整体。他感觉到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生活只不过是吸纳、补养和再生产。 但这些都发生在"外屋"。和音乐、外国以及她的计划无关。 似乎她在以某种方式等待--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一天没有白过。因为这天过得好,他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已经过去五个月二十一天了。这些日子我一直过著没有你的孤单生活。我惟一能想像的是,我可以再和你在一起的时刻。如果我不能很快去看你,我不知如何是好。
四个人的孤独全在这个哑巴身上奏响,但他却感到困惑。 “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些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我唯一的朋友。然而,我现在连你也不知道了。” 四个人以为辛格是可以明白他们的人,但他们不知道,辛格也被自己的孤独困住了。他从不知晓他们。又或者,这四个人只是为了满足倾诉欲望而自我催眠着,以为这个平静且沉默的辛格,可以洞悉一切。
人类的斗争和勇气;人性永恒地流失过无尽的时间之河;那些辛劳的人们;那些爱着的人。他同时感到危险的警告,恐惧之箭。他掉在两个世界里,他意识到自己正望着面前柜台玻璃的脸。左眼追忆过去,右眼害怕的凝望未来——黑暗的错误的破灭的未来,吊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在尖酸的嘲讽和信仰之间。
“像我们这样的人,在这个国家有多少呢?也许一万。也许两万。也许更多。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我只遇到过很少的我们。说说一个人真的知道。在它的眼里,世界是它本来的面目,他会追溯到几千年前,去思考它的演变。他观察资本和权力的缓慢集聚,他看到了今天它们的顶峰期。美国在他的眼里就是疯人院。他看见人们为了生存如何大打劫自己的兄弟。他看见饥饿的儿童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一周工作六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