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与活好美文摘抄
人总是要死的,但人们对死的认识并不相同。
英国著名作家劳伦斯说:“死是生命的延续。”这一观点太浪漫了,简直有视死如归的意思。
法国著名作家巴尔扎克说:“死是一个人的旅行到了终点。”在他的心目中,死是很平常的事。
我们的文史老祖宗司马迁却从社会学的高度来看待这一问题:“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其实大多数人的死,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往往介于两者之间——没有如泰山般重,也不会像鸿毛般轻。因为人的价值,就在于他曾经活过和因为他的“活”给人类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留下过真、善、美的印迹。
我想,生命只有一次,很珍贵。而死,很多人都是怕的。伟大的诗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依我看,生命都化作荒草尘泥淹没了,哪还有爱情可以演绎。写过名著《红与黑》的司汤达长眠于地下,其墓志铭只有九个字:“活过了,写过了,爱过了。”可以看出他还是把“活”——生命放在第一位的。仔细再想,会发现生命是上帝在每个人账户上存放的一笔定额储蓄,生前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少,却每天都在开支消费它,直到有一天出现赤字。尽管不少人知道,生、老、病、死乃人生必然,不管愿意不愿意,谁也不能避免。但当死神扣响门铃,阎罗派人索命时,一般人都是怕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之谓也。因而,“养病除疾无良方,静心敛气延生命”。不少人就想出了种种办法来延年益寿。人们深知健康是生命的本钱,你可以向银行贷款,却不能向健康透支,一旦透支,就没有偿还的可能。有人追求健康,是为了生命活得爽快;有人追求名利,竭尽努力,是为了活得舒适。这就使得我们每个人乘坐在生命的列车上,想法各有不同。列车啸啸,车轮滚滚,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循环往复,但都得遵循这一亘古不变的秩序。汽笛一叫,终点一到,所有生命以外的东西都得统统卸下。生前或许你还低吟高诵:“且将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生命终结,你肩扛手提的所有功名利禄,全得撒手抛下,因为“生命号”列车谁也改变不了它的行车路线:这是一趟单程列车!
常说:昨天是已作废的支票,明天是没发行的债券,今天才是靠得住的现金。重要的是活着。活着,就会从年轻走向衰老,走向死亡。但生命可以时时奏出动人的乐章。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说得好:“老年时像青年一样高高兴兴吧。青春,好比百灵鸟,有他的晨歌;老年,好比夜莺,应该有他的夜曲。”如此看来,尽管生命短暂,但活在世上还是应该有所为。“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躞垂羽翼?”这是文雅的诗人们的说法。中国的老百姓实在又都是哲学家,他们说“来去都是赤条条,生活如意是首要”。这种淡泊超然显然是需要的,但他们更是严律自身:“做人就要做事,活着就要干活。”话朴实如土,清淡似水,但这种大实话胜过大哲学。盛年不再来,一日难为晨。大抵人在年轻时有凌云之志,很想做一番事业,而到年老时却感到桑榆已晚,垂垂暮矣,结果碌碌无为而终。依我看,一个人在年轻时应该有他的理想与抱负,年老时也应该有他的追求和作为,境界各异,这样的人生才算是完整的'。便如同一首完美的乐曲,既有盎然的序曲、瑰丽的华彩、婉转的间奏,也有激昂的高潮、悦耳的尾声。
生命从零开始,最后又归于零。其中,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过程则是最有意义的,也是我们唯一能够把握的。好比一个圆圈,从终点又回到起点,圈中的无数点点就是生命的印迹。那么,扎扎实实走好自己的路罢,即使有时候迎着风霜刀剑,有时候还有暗枪冷箭,默默忍住悲痛吧,匆匆赶路要紧呢!